「嗯,娘,往裡邊走點,裡面的花開得好。😲🏆 ☝🐨」杜挽春提著籃子往花海深處走。
迎面吹來的風都是陣陣花香,香氣宜人。
婆媳二人不一會兒就采了兩大籃子,二人回去的時候,還不忘在路上采了幾個野生的香櫞。
二人滿載而歸地回到了家。
杜挽春笑盈盈地把花瓣放在了後院,等回到前屋的時候就聽到周大娘在聽村門口的王嬸子說閒話。
「喲,周妹子呀,你是沒瞧見,陳家那口子,也就是你嫂子,手都快被蛇咬斷了,陳老大背著回來的時候,臉白得跟個鬼一樣。」
王嬸子不是本村人,幾年前才跟自己的丈夫搬到長留村,無兒無女,雖然話比較多,但是對周家還算是不錯。
說起來,周大娘一個女人獨自帶著三個兒子,還從沒下地幹過活,要不是村里這幾個好心的鄉鄰幫忙,也沒有這麼容易在村里站穩腳跟。
周大娘把家裡新摘回來的幾個蘿蔔遞給她道:「她呀徹底跟我們家鬧翻了,不是我家嫂子了。」
王嬸子接過蘿蔔,笑道:「早該這樣了,以後她求著你,你也甭理她。」
周大娘重重點頭,「放心,我和他們陳家本就沒什麼關係。」
王嬸子握著她的手,拍了拍,「這樣就對了。」
二人聊了一會兒後,周大娘進屋開始算著家裡的積蓄。
這兩天,她把家裡的鴨蛋拿到了村里賣了一些銅板,大概有三百文左右。
這些要是用來買糧食買布料完全是夠用。
不過,要用來做香露還是少了許多。
她要買做香露用的大鍋爐,還有用來裝香露的瓶子。
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杜挽春走到她身旁,將自己朱釵拿出來,說道:「娘,要不我把我的朱釵拿去當了,等賺了銀子再贖回來。」
周大娘連忙拒絕道:「不行,朱釵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你不能當。」
杜挽春看著手中的朱釵,緩緩道:「娘,錢財本就乃身外之物,我娘當初留下這些東西給我就是想著萬一我哪天快要餓死的時候用來換銀子,用來幫我度過一關,我想現在正是度這一關的時候。」
「等我們做的香露賺了銀子,就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周大娘依舊沒答應,「不行,我知道你娘是好心,但我們周家再怎麼窮都不能用兒媳的嫁妝。」
說著將朱釵緊緊塞進杜挽春的手中,握緊她的手道:「銀子的事我會再想辦法,這個你收好。」
杜挽春愣住,當初她回杜家拿這些東西回來的時候,就是想著幫周家一把,沒想到周大娘竟這般有骨氣。
她很是錯愕,不過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她果真沒有看錯人。
常人道嫁人不僅要看漢,還要看娘,果真是如此。
周大娘為人正直,深明大義,她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
杜挽春將朱釵小心翼翼收回袖中。
這時,周瑞淵從房裡走來道:「把這個當了吧。」
杜挽春回頭看去,是昨夜拿那支筆:「相公,你......」
周瑞淵緩緩道:「這隻筆是由兔豪和象牙所制,雖是破舊了一些,但是拿去當,應該也能當一些銀子。」
杜挽春看著那外觀平平無奇的筆,倍感意外。
沒想到周瑞淵手中竟然會有如此名貴的筆。
周大娘大步走到他身邊,一臉詫異道:「瑞淵,這筆你從小就帶在身邊,就像命根子一樣寶貴著,怎麼能就這麼當了!」
這筆周瑞淵一直留在身邊,除了是因為從小就帶在身邊的情分之外,還代表著他對自己身份最後的固執。
可是現在,他決定當了,不過,不是拋棄對過去的執念,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娘子一定會幫他把這隻筆贖回來。
這種信任,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就像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一樣。
「娘,就像挽春說的一樣,等賺了銀子再贖回來。」周瑞淵抬眸緩緩看向杜挽春。
周大娘長嘆一口氣,「既然你想通了,那娘就試試,看看這支筆能當多少銀子。」
「我去。」杜挽春來站出來,將筆接在手中,「娘,我去當,明天我拿到縣裡去當。」
她知道自己相公心裡是捨不得這支筆的,不然當初那麼窮都沒見他把這支筆當了。
這次如果是讓周大娘或者周瑞淵他們兩個人去,那一定是當定了。
但是如果是她,那還有一線機會。
周大娘難為情道:「挽春,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呢?我陪你去吧。」
杜挽春朝屋外看了一眼,說道:「娘,明日就你和相公先在家等我,我快去快回。」
周大娘原本還想拒絕,但是杜挽春執意要堅持,一家人就這麼商定好了。
等杜挽春把筆當了之後,就拿銀子買製作香露的大鍋爐和瓶子,然後再把做好的香露拿到縣裡去賣。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杜挽春便借了王嬸子家的馬車趕到了成安縣。
成安縣因為是清晨,所以街道上並沒有像沒有上次那樣人多。
杜挽春帶著筆,沿著商鋪看了一路,最後在一家當鋪前停下。
當鋪掌柜的看到杜挽春拿出的筆之後,搖搖頭道:「這筆當不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