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春也覺得不對勁,朝她問道:「你說你是三弟的妾室,那可有證據?」
女子低著頭,哭了起來,「我哪能有什麼證據,周將軍納了我之後,就不管不顧,帶著郡主將我一個人丟在軍營,我只能帶著孩子來尋娘。」
說著,目光看向周大娘,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這女人非常聰明,就剛剛那一會兒,就瞧出來了這幾人分別是誰。
其實她的確不是周昭的妾室,她不過是周昭在軍營時隨便救下的一位女子。
叫夢如。
南風郡主見這女子可憐,便留在身邊做丫鬟。
但是這丫鬟不老實,想著要給將軍做妾,便時不時的想方設法的勾搭周昭。
周昭是個一根筋,心裡只有自個娘子一個人,其他人他瞧都不會瞧一眼。
就這樣夢如試了幾次都無用,後來直接給周昭下藥,準備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可惜周昭身子骨好,然後運氣也好,不僅沒讓她得逞,還讓南風郡主知道了她的真面目。
南風郡主便將她趕了出去。
她後來流落街頭無處可去,聽說周家有著不少商鋪,家中銀子不少,所以才想著來訛一些銀子。
「孩子?什麼孩子?」一旁的王嬸子聽著疑惑道。
夢如低著頭委屈巴巴道:「我這肚子已經有他的孩子了。」
「真的?是昭兒的孩子?」王嬸子激動地問。
夢如點了點頭,「除了是他還會有誰。」
王嬸子一愣,連忙朝周大娘看去,「周妹妹,這要真是昭兒的孩子,那就是你們周家的孩子啊。」
若是平常女子聽到有自己的孫子,一定會激動地將她迎進去。
可是,周大娘指著她冷聲:「你張口閉口說是我家昭兒的妾!還說有我昭兒的孩子!那就拿出證明來,拿不出來,我就當你是來要飯的。」
她一眼就瞧出了這女人的貓膩,巴不得拿棍子將她趕出去。
夢如聽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坐在地上一邊哭著一邊大聲喊道:「你們周家欺負人,害了我的名聲,還不讓我進門!」
她的聲音很大,驚動了附近的村民,不少人來看熱鬧。
有的人說,這女子一定是看周家有了銀子,所以想要來訛銀子。
還有人說周家仗著自己有錢有勢了就欺負這弱女子。
這些話都被周大娘聽到了耳朵里。
她原本還想再罵幾句,但是被杜挽春攔下來。
杜挽春緩緩上前,將這位女子扶起來,說道:「姑娘,這路途遙遠,你也勞累了。」
說完,連忙朝人群中的許大夫喚道:「許大夫,你來得正好,替我幫這位姑娘瞧瞧,看她有沒有動了胎氣。」
夢如一聽要讓大夫來給她把脈,頓時急了,「那可不行,這男女授受不親的,怎麼能讓他給我把脈。」
許大夫也是個聰明人,一聽這姑娘這麼說,那一定有問題,便笑道:「姑娘,你放心,我隔著紗布替你把脈,不會碰到你。」
夢如依舊不願,「這隔著紗布,把脈能准嗎?」
周大娘厲色說道:「你如此不願意大夫替你把脈,那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定是個假的!」
她也不敢示弱學著夢如剛才的模樣,大聲朝鄉親們說道:「大伙兒都瞧瞧,這姑娘口口聲聲說有了我們家昭兒的孩子,但是卻不肯讓我們請大夫幫她把脈,說不定這肚子裡根本就沒有孩子。」
鄉親們聽著紛紛點了點頭。
夢如臉色蒼白,她情急之下,直接扶著頭,假裝暈了過去。
「呀,這人暈了!」王嬸子大驚道。
周大娘見著躺在地上的人,冷聲道:「暈了就暈了,就讓她躺在地上,反正現在村里蛇多。」
說完,也不管四周的人,拉著杜挽春和王嬸子進屋將房門關上。
「這個女人,還敢來訛我們,好在明天昭兒就回來了,到時候看她要如何說。」周大娘氣呼呼說道。
吳娘子在門口看著剛才的一切,語重心長道:「這女人會不會一直賴在門口不走?」
周大娘冷哼一聲道:「她要是賴就讓她一直賴,我就不相信她不怕這裡的蚊蟲。」
吳娘子點了點頭。
杜挽春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
隨後跟著周大娘也進了屋。
沒過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來。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打在樹枝上。
沒過多久便將地上的夢如淋濕。
夢如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會突然下起雨來,她蜷縮在地上冷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