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鋪子裡回來後,杜挽春和周瑞淵又將那封信看了一遍。
「相公,這封信我們要不要直接給皇上送去?」杜挽春朝周瑞淵問。
周瑞淵沉著眸,盯著信看了良久,「當年參與陷害我娘的人,現在都已不見蹤跡,只是一封信怕是不能將吳貴妃徹底從那位置上拉下來。」
杜挽春點了點頭,「那相公有何打算?」
周瑞淵將信拿在手中,對著燈光看著那柳香香的名字,緩緩道:「若是柳娘子的姐姐還活著,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杜挽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相公,說不定她真的還活著。」
周瑞淵側頭看向她,「為何?」
杜挽春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後,回道:「相公,你想想,柳娘子和柳香香是親姐妹,柳香香知道吳貴妃的秘密,那柳香香死了,柳娘子還能活嗎?我想那吳貴妃應該是特地留著柳娘子,好用她來引出柳香香。」
周瑞淵聽後沉思著,「你說的有道理,那孫家大少爺和吳貴妃關係匪淺,孫家大哥又常住在青州府,看來他們是留在這裡當眼,好盯著柳娘子。」
杜挽春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周瑞淵緩緩站起身,「我們只要在他們之前找到柳香香,再加這封信,到時候皇上想包庇她吳貴妃也包庇不了。」
杜挽春來到他身後,「相公,那位孫家大哥和大嫂我們得多留意,免得他們將我們的消息傳給京城的人。」
周瑞淵將信收好 ,將她摟緊懷裡,緩緩道:「殺人放火,他們孫家遲早要亡。」
杜挽春看向窗外,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成安縣內大火,出了人命,很快便鬧到了青州府鄭知府的府邸。
李縣令直接將李夫人還有孫家大哥大嫂告到了鄭知府跟前。
孫家大哥看著自己早些年和吳貴妃的情分,只當自己是皇親國戚,在鄭知府跟前都趾高氣揚。
「誰說是我放的火!你們哪隻眼睛瞧見了?」孫家大哥冷聲厲色道。
李縣令指著他罵道;「不是你,還會有誰?!就是你們害死了柳娘子!」
孫家大哥抱著雙臂,挑眉道:「李大人,凡事要講究證據,你不能說我和柳娘子有仇,你就認為是我放火燒了她,你可要清楚,這天乾物燥,走水也是常事。」
「那馬車呢?擋在路口的馬車!」李縣令氣得發抖。
孫家大哥冷哼一聲道:「那些馬車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李大人,你好歹也是縣令,怎麼能憑著一張嘴來定我的罪?!」
一旁的李夫人也跟著趾高氣揚道:「是啊,老爺,你不能因為想要休我,就來誣陷我哥哥。」
李縣令恨這幾個人恨的牙痒痒,尤其是李夫人孫氏,過去如果說他還念著夫妻之情的話,現在他已經對她一點情分都沒有了,只有恨。
如果沒有孫氏,他和柳娘子早就成婚,說不定還有自己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
現在呢,他原本定好的媳婦兒,被孫氏給換了,換就換了,還換了一個狠毒心腸的,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
還有他那大兒子。
孫氏從小就嬌慣著大兒子,無論他是對還是錯,都護著他,養出了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性子。
如今在外面女人無數也就罷了,孫氏還忙著給他納妾。
納了一個不行,還納第二個。
李縣令越想越恨,「孫鶯!這事都是因你而起!你還有臉在這裡說話!」
李夫人被自己相公這麼一罵,臉色蒼白,跪著來了李縣令身邊,一邊哭著一邊說道:「老爺,真的不是我乾的,我雖然不喜歡那姓柳的賤人,但是我真沒讓我大哥去放火燒她,老爺!」
李縣令顫抖著手指著她,「我這輩子就是被你給毀了!」
他說完,把早前那封休書從新拿了出來,「你我夫妻緣盡!你早些簽了離開我李府!」
李夫人一驚,「老爺,你真的對我這般絕情嗎?我可是給你生了一兒一女!」
李縣令聽著,臉上滿是痛苦,要不是為了這一兒一女,他當真能殺了這孫鶯。
一旁的孫家大哥護著自家妹妹道:「妹妹,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大哥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李夫人大哭了起來。
鄭知府看著這一家子,按了按微微脹痛的頭,「李大人,成安縣鋪子著火一事本官會親自派人去查,但你家中之事,還請你回家處理。」
李縣令聽後,咬牙看了一眼孫家人和李夫人,朝著鄭知府行禮道:「是,鄭知府。」
鄭知府一向是秉公處理,李縣令見他會去調查柳娘子鋪子著火一事,便放下心來,將李夫人丟在這裡氣呼呼地回了家。
青州府離著成安縣還有一段路程。
李夫人和孫家的人緊跟在他身後,跟著他一同回到了李府。
李縣令剛回到府中,他的大兒子李大公子和二女兒李二小姐一同跑了過來。
「爹,你不能為了那個賣胭脂的賤女人,不要我娘啊!」
李大公子大聲喊道,他那胖胖的臉小小眼睛裡全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