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捶打著他的肩膀,上次上了他的當,只是輕微的觸碰,現在更加過分。
不安分的手,撩開了她睡衣,滾燙粗糙的手掌心,貼著她細腰肌膚上,宋明珠頓時屏住了呼吸,腦子一片空白,後背被他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宋明珠扭動著身體,他按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發出『嗚嗚』的聲音。
實在忍不住,宋明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裴梟才放開她,看著她一副急了的模樣,仿佛下一秒,眼淚就會掉下來,眼睛微紅,唇上沾著透著液體,被吻得,唇色泛紅更加色澤誘人。
委屈的模樣,只會讓男人更加有欺負的衝動。
裴梟眼底克制著某種情緒,眸光深邃看她。
「裴梟,你混蛋!」宋明珠抬手,還沒有落下手就被他抓住,「你放開我。」
裴梟聽她,鬆開手,「你敢動手?」
一句話,宋明珠瞬間立馬感覺到委屈的,掉下了眼淚,她肯定不敢動手。
她氣憤地從他身上起來,用力擦掉唇上他的印記,對他背著身,「你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她不乾淨了!
她氣憤的又轉過身看著他,「裴梟,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裴梟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手,放在腰上,把她抱住,宋明珠害怕地在顫抖,雙手抵在她胸口,想要將他推開,「你別碰我。」
頭頂上傳來男人的聲音,「上次你占了哥哥的便宜,現在哥哥只是讓明珠還回來。」
宋明珠錘了一下他的後背,無論她怎麼瘋狂地掙扎,他都牢牢的禁錮著她,讓她逃不了,「你就是強詞奪理,裴梟…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你妹妹!」
「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哥哥都不介意,明珠…介意什麼?」
「我…」
「不是明珠先說,喜歡的哥哥?」
「但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了,哥哥已經要娶嫂嫂了。」她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
宋明珠身上的睡衣,都是真絲薄薄的一層,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她嬌軟的身軀。
男人安撫著她的後背,眸光黯然深邃,一句話都沒有。
最後裴梟只說了句讓她好好休息,擦掉她的眼淚,就離開了。
這天夜裡,宋明珠坐在床上,抱膝,臉埋在手臂里,一夜未睡。
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
她開始不明白,裴梟莫名其妙的做法。
最後還是支撐不住,宋明珠睡了過去。
等聽到動靜醒來是樓下汽車開走的轟鳴。
早上八點半,裴梟扣著手腕上的手錶下樓,穿著黑色襯衫,手臂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
張秋禾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先生,明珠小姐沒有跟你一起下樓嗎?」
「不用喊她,讓她自然醒。」
「是,先生。」
說著,裴梟從口袋掏出錢包,打開黑色皮夾,拿出了一張黑卡,放在桌上,「有空讓她出去走走。」
「好的先生。」
高遠站在車前,見到出來的人,打開後副駕駛的車門。
車裡,高遠說:「收到沈家那邊的消息,太太昨天回去的時候,受了涼,又發病了。」
「昨晚家庭醫生在沈家守了一夜。」
裴梟搭著長腿,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敲擊著,「去沈家。」
高遠下高架,就往沈家方向開去。
沈家上下全都擔心著沈雲韻的安危。
沈夫人更是罵了一夜,「你說你也是,你眼巴巴的湊上去,裴梟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
「這麼晚回來,他要是真有心,也應該讓你住在君臨公館,而不是把你趕回來。」
沈雲韻病弱地躺在床頭邊,面色蒼白的咳嗽了幾聲,「媽,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我看裴梟就是鐵了心地要護著那個小妖精,一個裴顏不夠,還有一個…!」
「這個裴梟到底想幹什麼!當初沈家退婚,是他自己求回來的。現在…我看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們訂婚這麼久,他還敢這麼對你!」
沈雲韻虛弱地開口,「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怪阿梟。況且…明珠離開的這些天受了不少苦,毀容了,手也差點廢了。」
沈夫人越說越氣,手叉著腰,在床邊來回走著,嘴邊的話都還沒有停下,「那也是她活該!你這個軟糯的性子,也真不知道隨了誰,都是你那沒用的父親,當初我就是被他文縐縐,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你要是有我半點,裴梟被你拿捏在手裡,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啊!都是被裴家那些狗屁規矩給教壞了,當初我就勸說過你爸,讓他不要把你送去裴家,他非不聽,還說什麼以後都是為了你好,全都是狗屁。」
沈雲韻嘆了口氣,「媽,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在裴家這些年,老夫人對我挺好的。我沒有什麼不滿意,阿梟…也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情。我相信他,他有分寸,不會對不起我。」
說這些話,沈雲韻也知道,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他跟裴顏的事…
始終都讓她過不去這個檻。
裴顏有過裴梟的孩子…
也是她親耳在老夫人面前聽到。
不會有錯!
只是那個孩子,不知道被藏到了哪裡。
被子下,沈雲韻狠狠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如今她看似風光亮麗,是裴家未來主母,可是…有誰知道,這『裴太太』實屬當地窩囊。
訂婚已成事實,她也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的位置。
「夫人,大小姐…姑爺來了。」
沈夫人冷哼了聲,「他還有臉過來。」
「讓他滾!」
沈雲韻知道他來,心裡還是喜悅的,起碼他還在乎自己,「媽,這些話不要當著阿梟的面說。」
「他根本就沒把你這個未來太太當回事,你還要護著他?!」
沈雲韻抓著她的手,「一會阿梟來,你什麼也別說,我求你了媽媽。」
「夫人,姑爺已經到了。」
傭人紛紛讓出了一條路,裴梟走進房間,其他人也默默地退下離開了。
裴梟:「沈夫人。」
沈夫人冷哼了聲,「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裴總!偌大的君臨公館難道連多餘的房間都沒有?非要大晚上把我女兒趕出門,現在她病了,你才知道要過來了?早做什麼去了!」
沈雲韻在一旁趕緊勸著她說:「好了媽媽,我想喝蓮子粥,你幫我煮好不好?」
沈夫人手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沈雲韻的腦袋,「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東西,就知道向著他。」
沈夫人離開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兩人。
「我媽媽,就是這個性子,你別放在心上。」
裴梟坐在床邊:「醫生來看過了?」
沈雲韻自然而然地朝他貼近,裴梟也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搖頭,「昨晚洗了澡,不小心著涼,跟你沒有關係。半夜發燒,今天早上才退下,中醫科的大夫一會再過來。」
裴梟:「中醫科?」
沈雲韻:「是奶奶幫我找的,她知道我身體不好,就找了個大夫,給我療養身體。」
「上次在裴家的時候,那大夫說,我的哮喘有機會治好。除了你跟奶奶關心我,還有遇安…有你們在,我會好的。阿梟…你等等我好嘛?不管我的身子能不能夠堅持得住,我只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沈雲韻靠在裴梟的懷裡,眼神裡帶著化不開的哀傷。
裴梟:「嗯。」
那場大火,本就是衝著裴梟而去,沈雲韻在其中也是遭到連累。
年少青梅竹馬,這也是裴梟欠她。
來的是一個中醫老大夫,衣服著裝,看著都是廉價,看著模樣,年齡也有七八十歲左右,留著山羊鬍,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老大夫被請到樓上,給沈雲韻把了把脈,最後也只是開了一些簡單的中藥,「按照藥方去抓,一天三次,飯後吃。」
沈雲韻問:「大概要喝多久?」
老大夫摸著山羊鬍,說:「你的身子根基太差,陰虛,體寒,先把身子調理好,再考慮孩子的事情。至於你的哮喘症,也確實要花點功夫。」
這樣的答案,她聽得太多了,沈雲韻帶著一絲失望的眼神,問著說:「那能痊癒嗎?」
老大夫深思熟慮後,給了她一個答案,「可以是可以,不過就是要花時間調養。」
「真的嗎?」沈雲韻激動地抓著裴梟的手,眼神看著她,「阿梟你聽到了嗎?我以後會好的。」
裴梟淡淡應著,「嗯。」
「那就先按照這個方子抓藥,以後每隔三個月,再去複查。」
「好的,老先生,麻煩了。」
老大夫寫了藥方,傭人很快地去藥堂抓藥。
沈雲韻依靠在他身上,她很困很困,昨晚她一夜都沒有休息好。
他好不容易來找自己,沈雲韻卻捨不得從他身上離開。
這時高遠敲了敲門,走進來提醒,「裴總,會議快開始了,我們該走了。」
在他開口之前,沈雲韻拉住了他的手,「阿梟,再多陪我一會,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輕,也讓人聽起來十分的脆弱,沈雲韻幾乎很少在裴梟面前露出這樣蒼白無力的模樣,「我知道,我不應該貪心。」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多陪陪我。」
「你也很長時間,沒有跟我說會話了…」
其實沈雲韻很困很困,她閉著眼睛,靠在他身上,感受著那股屬於他的氣息,「阿梟,我好懷念,小時候我坐在千秋上,你在我身後推。等我們結婚後,我們在院子裡搭一個鞦韆好不好?然後種滿我最喜歡的花,就跟以前一樣,你在背後推著我,我還想要一個我們的寶寶,一家三口幸福在一起。」
聲音越來越弱,等到最後一個字落下,沈雲韻再也支撐不住睡著了。
裴梟給她蓋好被子,走出門。
「裴總。」
裴梟皺著眉宇,身上散發著寒意,目不斜視的直接離開,「去查查,開了什麼藥。」
「是。」高遠將沈雲韻的房間門關上。
這是怎麼了?
太太的病能治好,不是件好事嗎?
沈夫人吩咐著傭人正在熬藥,見到下樓的人,她上前,「你給我站住。」
她擋在面前,裴梟停下腳步,「沈夫人有事?」
沈夫人冷笑著:「沈夫人?按照現在我們兩家的規矩,你應該喊我一聲媽。你們裴家向來不是講規矩?」
裴梟:「沈夫人有話不如直說。」
沈夫人:「我現在讓你喊我一聲媽,應該不過分吧。」
裴梟壓下眼底的冷意,「沈夫人覺得自己擔起?要是覺得裴家配不上沈家,倒不如退婚,介時,裴某定當開記者會撇清兩家的關係。做為補償兩家公司的合作,也不會因為兩家關係解除。沈夫人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裴某。」
「你給我站住!裴梟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別忘了當初是你們裴家,找上的我們沈家。把我的女兒抱走這麼多年,教成這樣,現在你說不娶就不娶了?哪還有這樣的道理。」
裴梟單手抄兜,眯起危險的眸光,注視著面前的人,「裴家這些年對沈家的投入,又該如何清算?」
「沈夫人要是想算得清楚…」裴梟渾身充斥著寒澈氣息,逼近,沈夫人見到他駭人的臉色,也嚇得不敢多言,「盛世集團的財務部這二十多年來對沈家投注的資金,可以做個準確的帳單,沈夫人要是能夠還上這筆錢。」
「沈家能夠對裴家,提出任何要求。」
「家族聯姻,並非沈家不可。」裴梟語氣平淡說出這句話。
「你…你說什麼!」沈夫人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瞠目的目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你…你就不怕我告訴小雲!」
裴梟並沒有多加理會,而是轉身直接離開。
傭人趕忙上前扶住她,「好啊!這裴家還真是了不起。」
「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家小雲放在眼裡,這婚我還真是非退不可了。」
傭人趕緊制止地說,「夫人,你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小姐啊!小姐現在身體狀況差,她會經受不住打擊的。而且…夫人你也應該忘了,姑爺對於這個稱呼,一直以來都是禁忌,您忘了…姜家一事了?」
沈夫人剛剛也是氣糊塗了,姜家是怎麼出事的,她也現在才想起來,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麼久,這件事她真的快忘了。
沈夫人懊惱的手撫著額頭,「是我氣暈了,這…裴梟該不會真的要做出跟沈家退婚的事情吧。」
「不行,我得趕緊給沈科打電話。」
回公司的路上,裴梟看了眼手腕上戴著昂貴的手錶,已經錯過了會議時間,身上冷冽的氣息不減。
高遠看著後視鏡里的男人,「裴總,您真要與沈家退婚?老夫人那邊怕是不會允許。」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認真開車。」語氣冰冷,帶著怒意。
「抱歉,裴總是我多言了。」
裴梟要的始終只是一個能夠結婚生育的『裴太太』跟誰結婚,對他來說娶誰,並不重要。
十幾二十年的情誼,也僅僅只是看在沈雲韻的份上…
跟一個商人談感情,未免太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