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回到家裡後,連續幾天都在家裡修養著。
關也年初八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她家裡陪著她,哪裡也沒去。
一直到年初十時,她才準備去開工。
最近也有一些客戶,陸陸續續的找上了蘇落落,但是她並不著急開工。
如今,她已經把林安生送進了監獄,林芸在林家也逐漸站穩了腳跟。
沈月柔已經死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算是給孩子復仇了。
因此,接下來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給顧蕭城探測最後一次風水了。
只要將最後一次風水探測完,她就可以徹底的離開雲城了。
蘇落落是在正月十五那日正式接單的。
那天早晨,約了一個探測風水的客戶,九點就要抵達目的地,所以她起得非常早。
忙完一天的工作後,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
她開車回到樓下後,卻在通道口,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人,正是楚良。
她邁著輕緩的步伐,走了過去。
楚良見到她來之後,整個人都擋在了通道口的路邊。
「你來做什麼?」
蘇落落的眼底,泛起了一片戒備的氣息。
「師妹這是收工剛回來?」
楚良側靠在通道口的邊上,眸色看起來格外的陰冷。
「不要一口一個師妹的。」蘇落落直言不悔的回應道,「這裡沒有你的師妹。」
「沈月柔的事情……」楚良勾起涼薄的唇角,「我已經聽說了。」
「所以呢?」蘇落落嘲諷的笑道,「你這是打算給她復仇?所以提前過來告知我一聲?」
「那倒沒有。」楚良的眸色,一瞬變得幽暗,「我要是想復仇的話就不會光明正大的來找你了。」
那倒也是。
楚良這個人,向來只會玩陰的。
倘若他真的想要給沈月柔復仇,絕對不會跑來跟她說這種話。
「有話趕緊說。」蘇落落冷冷的回應,「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著。」
此話一落,楚良毫不猶豫地說,「蘇落落,你該不會是在給顧蕭城報恩吧?」
蘇落落瞬間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她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
包括關也,都未曾提起。
楚良看到她震驚的神色後,並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讓我猜猜看……」楚良勾起了淡漠的唇,直言不諱的問道,「你的計劃,應該是顧蕭城救了你多少次,你就給他探測多少次風水?」
這是蘇落落自己的秘密。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被楚良給猜中了。
蘇落落難以掩蓋震驚的表情。
然而這一幕,早就落入了楚良的眼眸底。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楚良微微挑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差最後一次風水,還沒有給他探測吧?探測完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蘇落落下意識的咽喉。
心中,倏然泛起了一陣隱隱的不安。
從前,是她太低估這個男人的實力了。
師父的第一個弟子,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人呢?
他善用邪術,揣摩別人的心思,應該是他最為擅長的事情了。
她沒想到,他居然能猜的這麼准。
「你該不會是打算,探測完最後一次風水,就離開雲城吧?」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蘇落落直言不諱的開口說道,「請你不要妄自揣摩別人的心思!」
「承認要離開,就這麼難嗎?」
楚良唇角的冷意,越發的濃烈了。
蘇落落的面色,一瞬間沉了下來,「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它的運行軌跡。」楚良倏然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隨後將煙放入了嘴巴里,「想要知道你在想什麼,並不是一件難事。」
隨後,他滑動的打火機,將煙點燃了。
楚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後,朝著她吐了一口煙氣。
蘇落落有些被嗆到了,步伐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她隔著煙霧看著他,冷冷的開口說道,「楚先生,有時候做人別太自信,否則哪天栽在自己的自信里了。」
「對於你的事情,我還是有點把握的。」
楚良伸手將煙重新拿起來,猛吸了一口。
煙霧再次將她包裹了。
蘇落落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的面前抽菸。
她忽然生出纖細的手,一把奪走了他唇邊的香菸,隨後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牆面,「這麼大的禁菸標識,你看不見?」
楚良看到這樣的蘇落落,不僅沒有生氣,唇角還勾起了一彎淺淺的弧度。
他倏然靠近她,將手搭在了她的腰肢上,「我說師妹啊!你為什麼要是我的敵人呢?你要是我的情人該多好……」
蘇落落聽完他的話後,眸色瞬間暗了下來。
她的步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楚良的手,瞬間落空了。
她罵罵咧咧的開口,「瘋子!」
「我越看你,越是喜歡……」楚良勾起涼薄的笑意,「只可惜啊!你這輩子都註定要與我成為敵人的!」
「喜歡?」蘇落落嘲諷一笑,「你不配。」
「師妹。」楚良倏然一瞬靠近了她,湊到了她的耳畔,用極致危險的聲音對說,「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
隨後,還沒等蘇落落做出應答,楚良就邁著迅速的步伐,離開了她的跟前。
天色,已經漸漸地晚了。
蘇落落回頭,看到那個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濃烈的大霧裡。
眸色,漸漸地暗淡了下來。
看樣子,楚良不處理,日後也是一個麻煩事。
可是如今光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他抗衡。
想要徹底剿滅此人,估計還得和各位師兄們聯手才行。
眼下的局面,根本不適合行動。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良上了車後,再次回頭看向樓道口時,那抹身影已經不在原處了。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幾分。
蘇落落因為沈月柔的那件事,已經換上了創傷後遺症。
這件事,他也是昨天才聽說的。
楚良的唇角,勾起了一彎似笑非笑的弧度。
倘若讓她發病,拿捏她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