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便攙扶著顧蕭城,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了。
曾幾何時,顧蕭城每次喝醉時,都是蘇落落親自將他扶回房間的。
如今早已時過境遷。
再次回首時,卻已物是人非。
蘇落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顧蕭城帶回了主臥里。
把人帶到後,她打算轉身離開的,纖細的手腕,卻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拽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他拽到了床褥上,跌在了他的懷裡。
心裡受驚,口中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叫喊。
正是因為這個喊聲,驚擾了正在客房等顧蕭城回家的沈月柔。
從顧蕭城離開家後,她就一直在客廳等他回來,後來實在太過疲倦了,所以就來客房小憩一會。
聽到這個聲音後,她的眉頭驟然緊蹙。
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好像還是從主臥傳來的。
主臥那不是顧蕭城的房間嗎?
沈月柔迅速從床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
發現房門正半掩著,裡面還開著燈。
難道是顧蕭城帶其他女人回家了?
此刻,房內。
顧蕭城忽然俯下身來,直接吻上了蘇落落的唇。
她心頭猛然一驚。
他們都離婚了,這個男人怎麼還動不動就親她?
就在她打算伸手推開他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些許動靜。
無論是家裡的傭人或管家,到了晚上都不會上二樓,以免打擾顧蕭城休息。
這是帝蘭庭人盡皆知的規矩。
由此可見,這個靠近主臥的人,肯定不是管家或者傭人。
難道顧蕭城帶其他人回來了?
敏銳的蘇落落,趁著顧蕭城親吻她脖子時,半眯著眼眸看向門外。
門的縫隙不大,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張偷窺的臉。
沈月柔?
怎麼是她?
蘇落落見到沈月柔伸出纖細白皙的手,頓時捂住了口鼻。
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兩人隔著曖昧的氛圍,四目相對。
就連時間仿佛都停止了。
顧蕭城卻沉浸在這曖昧的氛圍里,親著蘇落落雪白的脖頸。
見她沒有反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的往她的衣裳裡面探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沈月柔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蘇落落這個賤人!
居然來帝蘭庭勾引顧蕭城,都離婚了,還敢爬上顧蕭城的床!
簡直太不要臉了!
她伸出纖細的手,猛然將大門給推開了。
砰——
聲音巨響,驚擾了整個空間,也驚擾了床上的兩個人。
顧蕭城的動作,被這個聲音打斷了,被迫停了下來。
扭頭看向門外時,卻看到了沈月柔悲痛欲絕的臉。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色崩潰的看著他們。
豆大的眼淚,霎時間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滴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顧蕭城的上睫倏然顫動了幾分,但面龐卻依然淡漠似水。
接著,若無其事的放開了蘇落落。
蘇落落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
隨後,她拉攏了一下上衣,神色淡漠的起身。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蕭城的醉意瞬間消失殆盡了,被清醒的意識取而代之。
回頭冷冷地睨著沈月柔,面色格外的淡定。
「阿蕭!你和我還有二十幾天就要結婚了,為什麼還會和她做這種事情?」
沈月柔的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墜。
悲痛。
絕望。
這是蘇落落在她的眼眸中,看到的情緒。
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流產時的處境,可她當時承受的痛苦,比沈月柔現在承受的痛苦,多幾十甚至幾百倍。
這才哪到哪?
「阿蕭!是不是這個賤人勾引你了?」
見他沒吱聲,沈月柔迅速靠上前,伸出了纖細的食指,指向了仍舊坐在床邊的蘇落落。
「什麼叫我勾引他?」蘇落落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冷笑,「顧蕭城,是我勾引你了嗎?」
「你給我閉嘴!!」
沈月柔的面目極其猙獰,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面前的蘇落落給剁了。
她迅速地揚起了手掌,朝著蘇落落的面龐上落了下去。
蘇落落驟然蹙眉,盤算著該如何是好時。
站在床邊的顧蕭城,卻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握住了沈月柔的手腕。
這一幕,不僅僅是沈月柔感到震驚。
就連一旁的蘇落落,都感到不可思議。
顧蕭城居然維護她?
她沒看錯吧?
「阿蕭,你……」
沈月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顧蕭城卻緩緩的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擅自留在這裡?我只是讓你冷靜一下,沒有讓你留在這裡。」
他們都快要結婚了,這裡即將成為她的家,可聽顧蕭城的意思,根本就沒把她當做一家人。
悲痛欲絕之下,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主臥,朝著一樓的方向走去。
室內,驟然浮現了一片寂靜。
蘇落落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昨天的照片真是白拍了。
讓沈月游看了現成的親吻,這種感覺真是讓她大快人心。
「顧先生,我該說你什麼好呢?」蘇落落直徑起身,朝著他走來,伸出纖細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領帶,緩緩道,「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顧蕭城垂眸睨著她,撇見了她眼底的那一抹冷意。
一陣不悅驟然浮上心頭。
「恐怕,最後你連一顆芝麻都沒有了。」
撂下這番話後,蘇落落鬆開了那隻抓著他領帶的手,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
顧蕭城迅速扭頭,睨著她的背影問道。
蘇落落停下步伐,回頭應道,「當然是回家啊!顧先生該不會是喝迷糊了吧?我的家可不在這裡。」
話畢,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離開了主臥。
片刻後,他走向窗邊,揭起一點窗簾,透過縫隙看向了帝蘭庭的門外。
眼睜睜地看著蘇落落開車離去了。
直到那輛車消失在他的眼眸後,才把放在窗簾上的手挪開了。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心裡有些煩悶,搓著袖口的紐扣,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像一切都不願意順著他的意進行。
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都不再他的掌控之內。
這是顧蕭城從未感受過的,商場上的東西在他看來並不難,甚至難不過現在處境的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