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的眼底浮現了一絲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顧蕭城,你居然趁人之危?」
「昨晚是你非要撲上來抱著我不撒手的,談不上趁人之危。」
顧蕭城見她遲遲沒有伸手接衣物,便把手中的衣服放到了枕頭旁邊。
「沒有經過允許就是趁人之危,顧蕭城,你好卑鄙!」
卑鄙?
這兩個字落入顧蕭城的耳畔後,他的眼眸一瞬變得陰冷,倏然湊上前,伸手一把捏住了蘇落落的嘴巴,低語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我們是夫妻,但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誰告訴你我們有名無實?」顧蕭城捏著她下巴的手,倏然越發的緊了,「是昨晚喝太多了,讓你沒有印象了是吧?」
「顧蕭城!」
「那我讓你重新感受一下。」
話畢,顧蕭城就湊上來,手扣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吻上了她的唇。
起初,她還拼命的反抗,可以她的力道,根本推不開顧蕭城。
他的吻,霸道而熱烈,吻得蘇落落有些雙腿發軟了。
見他遲遲未鬆開,蘇落落狠狠地咬了他一下,顧蕭城吃痛得直蹙眉,隨後迅速地放開了蘇落落,她瞥見了他唇角上的鮮紅血液。
他的唇角,被她咬破了。
顧蕭城伸出指腹,輕盈地抹去了唇角的血液。
「別用親了其他女人的嘴巴來親我!真膈應……」
蘇落落抓起毯子,拿著床頭的新衣物,迅速地走入了洗手間。
顧蕭城睨著那窈窕的身影,心底的某處,竟莫名的感到隱隱作痛。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體會。
她口中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指的是沈月柔。
可明明……
顧蕭城的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蘇落落從洗手間出來時,本以為顧蕭城已經離開了,可萬萬沒想到,他還站在床邊,似乎就是在等著她出來一樣。
「這裡比較偏,我開車送你回去。」
見她出來後,顧蕭城拿起了她的包和手機,接著迅速朝著她走來。
蘇落落甩開了他的手,奪走了他手中的包包和手機。
語氣極致低沉,「不敢勞煩顧先生送,我自己有腿,我能自己回去。」
「這裡不好打車。」
顧蕭城卻不依不饒,伸手再次拽著她。
蘇落落抬眸,看到他的目光時,感覺瞳孔都縮了一下。
是不是她看錯了?她怎麼在顧蕭城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呢?
顧蕭城居然也會擔心她?
還真是意外。
「我不想坐你的車。」
撂下這番話後,蘇落落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聲音很輕,但落入顧蕭城的耳畔,卻感覺震耳欲聾。
被人拒絕的滋味,真不好受。
之前的蘇落落,對他幾乎都是有求必應的,哪裡敢像現在這樣,他說東,她偏要往西的。
她真的變了好多。
……
顧氏,總裁辦。
顧蕭城回到辦公室時,已經快接近中午時分了。
人才剛剛坐下來,大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傅宇走了進來,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抬眸睨了一眼,發現是沈月柔後,眉頭情不自禁的緊蹙了一下。
「沈小姐,您怎麼進來了?我不是說給您通報一聲嗎?」
傅宇見到沈月柔衝到了前面後,面色越發的難堪。
「阿蕭,我給你帶了便當來。」
沈月柔卻不以為意,拿著便當盒就朝著顧蕭城的方向走去了。
「傅總,這……」
傅宇看著這一幕,左右為難。
顧蕭城抬起修長的手臂,隨之揮了揮,傅宇接到提示後,迅速轉身離開了。
咔噠——
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阿蕭!是不是我不用這樣的方式,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你?」
沈月柔面色鐵青,把便當盒放下之後,朝著顧蕭城的椅子上靠近了幾分。
「我身體有點不適,你不要靠太近了。」
顧蕭城扶額,身體往一旁挪了一下。
「阿蕭,你怎麼了啊?又頭疼了嗎?」
只是心裡不舒服而已,現在滿腦子都是蘇落落早晨咬他的畫面。
「沒有,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得處理工作。」
顧蕭城抬眸睨了她一眼,唇角上的傷口,讓沈月柔心頭一驚。
他的嘴怎麼了?怎麼那麼像被人咬了?
「阿蕭,你是上火了嗎?怎麼嘴巴有傷口啊?」
「被咬了。」
顧蕭城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等說出來後,才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沈月柔放在桌面的手,倏然一頓,眼底的隱忍顯而易見。
「被咬了?被誰咬了?蘇落落嗎?」
顧蕭城的腦子迅速飛轉,隨後漫不經心的回應道,「自己咬的。」
這樣的說辭,連顧蕭城自己都不信。
被咬住的地方是下唇,就算再不小心,也不可能會咬到這裡。
「阿蕭,是蘇落落咬的對吧?你們現在還保持著這種關係嗎?」
沈月柔不可置信,急得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你怎麼還和蘇落落不清不楚的呢!」
「月柔,先別提結婚的事情了,我暫時不想提起這個。」
顧蕭城的樣子,完全就是想跟她撇清關係。
快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沈月柔怎麼可能甘心!
「阿蕭,你說暫時不提,我可以不提,但是我還是秉持著我的態度,不會改變的,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沒什麼事情的話,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來集團找我,影響不好,這裡畢竟是我工作的地方。」
話已至此,沈月柔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空了,再來梧桐苑看看我,我等你。」
沈月柔沒等顧蕭城做出回應,就快速地離開了總裁辦。
咔噠——
大門關上後,她的眼眸,越發的陰冷。
顧蕭城的唇角肯定是蘇落落咬的,她千方百計都沒能得到顧蕭城,沒想到蘇落落卻這麼對他,還下手那麼狠,把嘴巴咬了一塊那麼大的傷口。
沈月柔拿著包包的手,一瞬握緊,接著快步的離開了總裁辦的大門前。
這口氣,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