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袖口

  看現在公司的形式,恐怕想要公布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我就不禁有些頭疼,眉心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殊不知在其他人的眼中,是我聽著李股東的發言直皺眉,他本來就被我懟了一早上,這回更是坐立不安了。

  我對這些暗流涌動全然不知,就這麼開完了晨會,李股東臨走的時候有些幽怨的看著我,讓我也不禁有些不明所以。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晨會的威懾作用應該是起到了,而且我回到公司之後,他們應該也不敢再繼續躁動。

  回到辦公室,姜離買的那個監控也已經到了,按照說明書安裝好,在手機裡面下載了app,辦公室裡面的一舉一動就被我掌握了其中了。

  這個小偷倒是沒有造成什麼損失,但我也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偷這些東西幹什麼?

  裝好了監控之後,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給郭仕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他很快就接通了。

  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第一次聯繫他,郭仕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

  「已經看到了訴訟相關的資料了,真的太感謝你了,魏總!」

  那哪裡只是一份簡簡單單的資料,簡直就是讓國仕地產起死回生的靈藥。

  郭仕之前雖然心中一直很忐忑,但是也非常聽話地等待著我的消息,現在終於拿到了這麼一顆定心丸,心中難免激動。

  「我說過了,不會出現問題的。」我淺笑,「況且現在國仕地產的收益,我可是占大頭的,就算是我不為你考慮,也要為我自己考慮。」

  我必須在地皮批下來之前,解決掉目前國仕地產的麻煩,這樣才能穩住魏氏發那些人,不然沒有任何方案就讓他們相信我能做好地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我掌握著前世的記憶,但每做一個決定還是要小心謹慎,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

  「但是如果我們要等待開庭的話,浪費的時間應該不少。」郭仕語氣之中隱含著幾分擔憂,「其實我不是很著急,只要能夠含冤得雪,無論什麼時候還我們一個公平都是一樣的。」

  「但是您那邊……」

  對此我並不著急。

  「福興建材的人挺不到那個時候。」

  郭仕聽著我斬釘截鐵的語氣,在電話那邊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十分不解,「您為什麼能這麼確定?」

  「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詳細資料,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不斷嘗試融資,卻沒有其他的公司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說明福興建材的老總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輕描淡寫道。

  郭仕是聰明人,剩下的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她自然能明白。

  「如果他們支撐不住,在訴訟期間這個風口浪尖,他們更不可能盈利,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只有……私了?」

  「沒錯。」

  只要我想要的結果達到了,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並不重要。

  郭仕和我交談了一番,心裏面也已經有了底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斷了電話,我繼續處理這段時間魏氏家居一些重要的文件資料,從電腦裡面抬起頭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公司外面員工幾乎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幾盞小燈,我背起包往外走,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畢竟我這麼晚下班之前又發生過有人跟蹤的危險,所以爸媽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

  「劉叔。」

  我走到車前,劉叔是我們家的老司機了,看到我的時候表情有些為難,餘光瞥了一眼車裡,我迅速會意。

  這是有人來了啊。

  我走到車邊,副駕駛的窗戶降了下來,露出了周衍的側臉,在地下車庫的微弱燈光下,有些凌厲的五官因模糊而顯得有些柔和,他瞥我一眼,隨後遞出一個牛皮紙袋。

  「離婚相關的財產分配都在這裡,還有六天冷靜期就過了。」

  他倒是比我想像中還要積極,這種小事只要讓手底下的秘書過來送就好了,難為周衍如此迫不及待,竟然直接跑過來給我送了。

  我倒是也沒客氣,迅速接過了他手裡的紙袋打開來,畢竟對這個文件夾裡面的內容我十分感興趣。

  淨身出戶是不可能的,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也為周氏貢獻了不少力量,如果最初不是我四處跑合同,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周氏?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財產分配的內容,之前我們一起住的別墅也被劃在了我的名下,我不著痕跡皺了一下眉頭,隨後指著這一條。

  「你名下的別墅有很多,除了這個哪一套都行。」

  那些痛苦的回憶就隱藏在熟悉的角落裡,或許某一天就會刺痛我,那座別墅是我永遠都不願意再踏足的地方。

  太狼狽又可憐了。

  不過看完了所有分配內容,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最重要的魏氏股份,他根本就沒打算還給我。

  「你不是也說了嗎,距離冷靜期結束還有六天時間,這段時間我得再好好考慮考慮。」

  我將文件放回牛皮紙袋,「然後就麻煩周總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我們家的司機不負責送外客。」

  我說得毫不客氣,周衍面色不變。

  打開車門,邁開長腿下了車。

  面前落下一片陰影,此刻周衍離得有些近,我不適應地後退了半步,劉叔則已經非常有眼力見地躲回了車裡,留給我和周衍單獨交談的時間。

  「那件西裝你真扔了?」

  我有些奇怪地掃了他一眼,「難不成是偷偷藏起來了,每天晚上抱著?」

  被這個假設惡寒了一下,我皺著鼻子,道,「不就是一對袖扣嗎,你給慕雲蘇的東西應該不少吧,也至於把一對袖扣當寶貝。」

  我丟西裝的時候還真沒有注意到什麼袖扣,但是如果我早知道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問,我就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