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便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半個月裡,顏楓儘可能在陪伴著陳夕,平時沒什麼難搞的生意問題時基本上每天都抽空與她說說話,聊聊天。
有時候工作很忙需要加班,哪怕是忙到連飯都忘記吃了,他也會在公司里給對方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但他同樣也沒給對方延續錯誤認知的機會,而是每次問詢、陪伴的時候,都會十分刻意的表現出一位fq該有的態度。
比方說,顏楓會時不時的噓寒問暖,詢問飲食情況,但絕不過問其他的事情,也不會特意去哄陳夕,有意將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個微妙的範圍內。
事實證明,他好像失敗了。
好消息是,他根據黎沁提供的這個方案做出的事有效果。
壞消息是,效果不多,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幾乎在每一次接觸過程中,無論他表現的多麼像個f親,如何慈祥,都會被陳夕視為對她感情的回應。
結果就是,兩人的某種關係居然又在不經意間近了一步……
對此顏楓可謂是喜憂參半,憂在他的行為可能會被對方視為是對自己示愛的回應,喜在如今的事實足以證明,陳夕的確是將對f親的感情與對男女之間的感情給弄混了。
所以……才有了第三次心理諮詢。
說實話,這一次諮詢的過程用時很長很長,甚至比前兩次加一起都要長,顏楓坐在外面的等候區,看著陳夕走進那間屋子之後就沒再出來過。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他就像是在產房外焦急等待的丈夫,一遍遍祈禱著能夠母子平安,或者說是父女平安。
在焦急的等待過後,終於……
孩子生了,營養有點不良,7斤830兩。
這一次走出來的陳夕表情很是複雜,面容也帶上了難以掩飾的困惑,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倦怠,見他一直守在外面,眼神中也第一次出現了對於長輩的愧疚。
「大叔……」少女微微低頭,眼中似乎有些躲閃之色:「你……等很久了嗎?」
「啊……沒有……也沒有很久……」
顏楓見到她這副樣子,都特麼激動的快哭了。
鬼曉得陳夕表白之後的這幾個月里他是怎麼度過的?
每天都因為想不出要如何解決這件事而發愁,一邊要克制自己關心少女的心情,一邊還要注意平時接觸的尺度,同時還得分心於各種各樣繁雜的工作,吃,吃不香,睡,睡不好的……
要不是最近公司那邊沒有什麼難談的大單子,他估計都有可能猝死在崗位上了!
眼下,總算見到解放的曙光,男人都快忍不住擦擦眼角即將滾落的淚水了,哪還有心思抱怨等的時間長?兩個多月都熬過來了還差這兩個多小時嗎?
於是一高興,顏楓便又帶著陳夕去狠狠地挫了一頓烤羊腿。
這次心理諮詢的結果是讓他非常滿意的,在陳夕身上發生最大的改變有兩個。
一個是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從一開始的痴迷和偏執變成了疑惑與愧疚,現在的她已經開始發覺對顏楓的感情存在問題了,雖然還有些不大相信,但只是一個苗頭也是十分具有建樹的進步了。
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那就是陳夕居然在飯後主動向他提出,想再去幾次心理諮詢那邊,和黎沁溝通一番,交流交流一些問題。
這不僅僅意味著少女願意去嘗試進行心理諮詢,更意味著她開始主動的接受治療了!
由此一來,顏楓就能省下很多時間,不用每天都想方設法旁敲側擊的詢問對方有沒有前去談話的意願,也不用一個勁的討好陳夕,花費大量時間在想辦法說服她去做心理諮詢這件事上……
那天他別提多高興了,簡直比公司年末抽獎時中了頭等獎都要開心,整個人跟個小孩似得,連下午去公司都帶著滿臉的笑。
不吵不嚷不罵人,見每個人都十分友好的打招呼,給一眾員工看的心驚膽戰的,每個人都在硬著頭皮工作,不敢有一絲懈怠,生怕下一秒他們的楓哥就會笑呵呵的拍著肩膀問自己來公司多久了……
這是第三次心理諮詢。
第四次去的時候,顏楓坐在椅子上目送陳夕進入諮詢室,臉上的笑容怎麼壓也壓不下去,有一種,幼稚園孩子主動和自己提出要獨自上學時的喜悅。
只不過第四次治療帶來的效果卻並不是很好。
結束後的日子,陳夕不會刻意迴避與自己之間的接觸,也不會放棄對自己的主動示好,還經常試著黏在顏楓身邊,像個懂事的小女友一般一聲不吭,就只是跟著,像是在驗證著什麼。
對此,顏楓雖然很急,但是他又不能表現的特別急。
因為在談話過後,黎沁特意給他打了電話,說明了目前陳夕的狀況:
「我給病人進行了一系列的關於男女之間感情的概念解釋,所以她現在對與您的感情出現了部分疑惑,最近也很有可能會故意做一些過分親密的舉動來嘗試證明。」
「您一定不要對她表示的過分疏遠,儘可能的以長輩的身份去多關心關心她,同樣也可以滿足一些合理的要求。」
這句話說的挺好的,至少顏楓當時聽的時候是這麼認為的。
但問題是,什麼樣的要求才算合理呢?
要求和他睡在一起,算合理嗎?
想在他洗澡得時候進來幫忙搓背,也算合理嗎?
完全不合理吧!?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陳夕好像有話想對自己說,卻遲遲說不出來,而且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於是顏楓便嘗試著給對方打去了電話問詢,得到的結果有些令人惱火: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機……」
剛好,他又沒有要對方的微信,搞得現在要想問問題就只能登門造訪了。
這是第四次心理諮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