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

  顏楓依舊在住院。

  但最近他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經常鬼鬼祟祟的,背著陳夕偷偷跑到廁所里發微信,又不知道是和誰,而且每次聊的時候都忍不住傻呵呵的笑,壓低聲音嘰里呱啦的叨咕著什麼,走出廁所的時候還都是紅著臉的……

  對於這件事,陳夕的態度是……

  無所謂。

  她信任顏楓,無條件,全身心,也信任對方對於自己的忠誠,甚至這些天顏楓能下床走路的時候,她還經常陪著對方去樓下看白曦,所以,現在的她對待顏楓其實是很放心的。

  只是……

  她喜歡知曉顏楓的全部事情。

  所以……

  「小夕!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憋不住了!」洗手間外,男人一邊捂著肚子彎著腰,一邊表情痛苦的說道:「我真的只是想進去上廁所啊!」

  「我不信!」只見陳夕伸手攔在洗手間門前,怒目圓睜,好似門神一般怒斥道:

  「你快點告訴我,你最近總是在廁所裡面傻樂,還面泛紅光的,是不是在網上遇見了其他的女人?」

  顏楓頓感無語,可他還沒等解釋,便發現了陳夕有些不大對勁。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眼眶微微泛紅,咬著嘴唇,滿臉委屈,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眸,低聲問道:

  「是……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好嗎?」

  「是……是我不夠好看嗎?還是我不夠聽話?還是……還是我身材不夠好?你不喜歡我了?」

  少女說著,哽咽了下,繼續道:「我……我相信你……你不會背叛我的……那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其他事情?」

  顏楓見此情形,心都要碎成幾瓣了,差點心神不寧就要把秘密泄露出來,但他還是狠了下心,咬牙閉了嘴。

  哪張都閉了。

  少女見他不肯說,心下便有些慌亂,淚兒也跟著掉了下來,伴著哭聲問道:

  「你……你說呀?」

  「大叔,你說呀!?只要你說,什麼我都可以原諒的……我只是不想你在外面……把自己的身子搞垮……我不是說嫌棄你,只是……只是那樣的話你會很難受……我會比你更難受……」

  顏楓頓時無語了。

  天曉得這丫頭現在在說什麼呢?

  可是想了想……他真的不想把那件事情現在就說啊……

  之前都已經準備一半了,被小夕給斷掉,現在他好不容易才繼續商量了接下來的另一半流程,總要留個驚喜的好啊……

  如此想著,心中的愧疚便少了許多,那一刻,顏楓只覺得自己冷血的可怕。

  「小夕……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是……只是不能和你說……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一定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顏楓說著,伸手便將少女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對方的後背,柔聲安撫著。

  而此時的陳夕也像是小貓一般溫順了起來,微微抬頭,注視著男人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小楓……戒指買好了嗎?」

  霎那間,意識被衝散,顏楓的大腦有了短暫的宕機,只能遵循下意識的本能反應,而面對陳夕的那張臉,他所能作出的本能反應便是……

  「還沒……」

  意識回籠,顏楓忽然間感到有些不妙,看著眼前少女那美滋滋偷笑的面孔,哪裡還有方才那副委屈的模樣?

  該死的,自己又被套話了!

  費盡心思想要保守的秘密,到了陳夕手裡還沒到幾秒鐘就被逼問出來了,他也感到很是無奈。

  沒辦法,陳夕就像是一把沾滿了毒藥的鑰匙,一但插進他的心房中,便會將那劇毒的愛意塗遍其中,連一絲一毫的縫隙都不會留下,而他也自然,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了……

  沉默,沉默。

  顏楓看著懷中的少女,表情無奈,而對方也在此時也難得露出了一副羞澀的表情,將一隻手兒落在顏楓的胸前,捏著他病號服上的口子,一邊扭著一邊低聲道:

  「人家……人家其實不喜歡鑽石的……」

  「人家……只要一個銀戒指就夠了……」

  顏楓聞言,皺了皺眉頭,反駁道:

  「那怎麼行?人家都有的鑽戒,為什麼你沒有?又不是買不起,乖,聽話,大不了咱買個小一點的,銀戒指一枚才多少錢啊,你想省錢也不能在這裡省啊!」

  怎料陳夕聽了這話,卻並不高興,而是撅起小嘴,面露不喜道:

  「大叔,虧你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生,連鑽石這個最經典的騙局都不知道嗎?一把火下去,就只剩一點灰的東西,還賣那麼貴,我才不想要!」

  「況且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關別人什麼事?」

  「還有啊,光是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什麼叫別人都有的就我沒有?你應該說,我有的,別人都沒有!」

  「都沒有?」顏楓眉頭微皺,表情帶著些許疑惑:「那是什麼?大叔秘制牛肉醬?」

  看著男人那滿頭霧水的樣子,陳夕便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踮起腳尖,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對方的額頭,嬌嗔道:

  「笨!別人都沒有的東西,自然就是你呀!」

  「只有我一個人有……只是我一個人的……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我的男人……」

  說實話,這些肉麻的情話在情侶的日常生活之間是最為甜蜜的調味劑,但顏楓不同。

  一是他上了年紀了,接近30歲,早就不習慣於表達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了。

  二是他純純臉皮薄,受不了那些肉麻的東西。

  所以,他便咽了口唾沫,扭過頭,儘可能遮掩自己臉上的顏色,雖然他連耳根都已經紅的透透的了。

  嘴角帶笑,唇彎張合,他低聲嘟囔道:

  「瞧你說的……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有那麼好嗎……」

  「什麼話!?」陳夕一聽這話就來勁了,聲音都放大了幾分,怒斥道:「你這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對自我價值的否定!對自然規律的蔑視!對神明大人的褻瀆!」

  「你就是最好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最最好的!最最最最最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