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未來未到，一同遠行

  禮堂內安靜了一會這才響起了掌聲，只不過學生們的竊竊私語怎麼也止不住，到處都是交頭接耳的老生們。

  肖恩也跟著一起在鼓掌，他身邊的赫敏和黛西也坐著同樣的動作，臉上也帶著和肖恩同樣的古怪表情。

  「分院帽好像從來沒這麼古怪過？」

  「因為這次開學的時間不對，再加上前不久的時間消失事故吧。」

  「大概是，最近一直都不怎麼太平……」

  肖恩可以聽到其他桌上同學們低低的交談聲，他身旁的好學生赫敏也在皺著眉頭小聲嘀咕：「今年跑題了吧……」

  這種時候就不要想著「跑題」這種單詞了吧……

  肖恩搖頭低笑一聲：「往年，分院帽即便有新歌也不是這樣，一般來說，歌曲重點還是放在四大創始人的描述以及四大學院的品質、要求等等上面，這次的確不一樣。」

  黛西也在一旁小聲插話道：「分院帽這是在給我們提出警告誒？這好像不是一頂帽子該幹的事情。」

  赫敏反駁道：「分院帽是霍格沃茨的一份子，現在的局勢的確不好，提出警告情有可原——別忘了，它來自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甚至還帶著其他三位創始人的魔法。」

  「甚至還在霍格沃茨這個天然的魔法之地上呆了一千年以上。」肖恩補充了一句。

  「最關鍵的是，它還一直呆在校長室呢。」一個幽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肖恩轉過頭去，是拉文克勞的幽靈海蓮娜女士。

  「哦，女士，晚上好，最近好久沒見。」

  海蓮娜高冷的臉龐上擠出來一絲笑容：「肖恩，感謝你的那張相片。」

  「不用客氣——對了，女士，分院帽在之前也創作過這樣的新歌嗎？」肖恩問道。

  海蓮娜回憶了一下：「我不太關注這些……但我知道，假如霍格沃茨正在陷入危險，分院帽的確會提出警告。我的母親曾經跟我說過，分院帽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做霍格沃茨的一部分意識，這並不是他們四位賦予的魔法，而是分院帽自己演化出來的神奇特點。」

  分院帽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做霍格沃茨的一部分意識……肖恩托著下巴琢磨起了這句話。

  不過，他沒有得到太多的思考時間。

  麥格教授拿著厚厚的一疊羊皮紙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站到了分院帽的旁邊。

  禮堂內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接下來，開始分院，我念到名字的新生往前，把分院帽戴在頭上。」

  「坎伯爾·阿克斯頓。」

  一個黑瘦黑瘦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上去，然後把帽子戴上。

  「拉文克勞！」沒過多久，分院帽就喊出了學院的名字。

  坎伯爾·阿克斯頓鬆了一口氣，小步地跑向了拉文克勞的長桌。

  肖恩和其他同學一起熱烈地鼓著掌，期間，那位坎伯爾·阿克斯頓還衝著肖恩感激地點了點頭。

  之前這孩子被門鑰匙傳送過來的時候緊張地要命，肖恩寬慰了他幾句。

  黛西掃了眼新生隊伍，小聲說道：「人好多啊，比我們那屆感覺要多不少呢。」

  「準確來說，一共二百四十六名新生。」肖恩解釋道。

  「哇，那比我們那屆多出了將近一百名呢。」黛西驚呼道。

  「按照肖恩的性格，那肯定是統計了學生數量——」赫敏一邊張望一邊說著，「不過，新生里似乎有不少人是其他國家的吧？你看那兩個新生，他們在說英語吧？但是嘴型很緊，像是把聲音都含在嘴裡一樣……他們是法國人？」

  肖恩聞言望了過去然後點點頭：「確實是法國人，那倆雖然不像，但是是雙胞胎。」

  赫敏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肖恩：「今年到底怎麼了？」

  肖恩聳聳肩：「搶了一部分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生源——反正霍格沃茨也不缺住的地方。」

  「哈？」

  此時，庇里牛斯山的宏偉莊園中，帶有巨人血脈的馬克西姆夫人正在校長辦公室內皺眉聽著眼前的人說話。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夫人。」

  「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師被霍格沃茨搶走了大半……」馬克西姆夫人閉上眼睛，像座巨大的雕像，「我就知道，不該在鄧布利多面前搞這些小動作。」

  「那夫人，我們要不要和霍格沃茨溝通一下？」

  「溝通什麼？把兩邊的學生再交換回來？你把孩子們當成了可以交易的物品嗎？」馬克西姆夫人的聲音裡帶上了不悅，「就這樣吧，就當今年沒招到什麼學生好了……去吧，準備晚宴。」

  「是，夫人。」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了斯堪地那維亞半島北部，只不過，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先生就沒馬克西姆夫人那麼冷靜了。

  他在校長辦公室內打發了一通脾氣，憤怒地質問眼前的下屬：「霍格沃茨怎麼會知道我們沒有現在本土範圍內招生的？！那邊給出來的消息不是說，鄧布利多最近甚至都不在學校嗎？！他是巫師之神，能看清所有東西？！」

  下屬的嘴唇囁嚅著不敢說話。

  「德姆斯特朗都已經放下身段去招攬那些泥巴種了！」卡卡洛夫用力地砸碎了一個花瓶，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結果伱告訴我，今年的生源連五十個都沒有？！」

  「你要讓德姆斯特朗變成學前教育班嗎？！啊？！」

  「我們一個學校的人數有霍格沃茨一個年級的人數多嗎？！」

  面對卡卡洛夫的怒火，下屬也只好低下了腦袋。

  他其實很想說這不關自己的事，德姆斯特朗已經衰敗很久了，即便今年招攬了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師，但生源也就和往年差不多的樣子……

  主要是，紐蒙迦德那邊搶人實在是太狠了，就連德國境內，很多著名的純血家族都已經不再選擇德姆斯特朗。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發了一通火，把下屬趕走後，卡卡洛夫陰沉地盯著黑漆漆的窗外，臉上陰晴不定。

  「鄧布利多……你這老狐狸……」

  兩位校長怎麼也沒想到，偷家的計劃甚至不是來自於鄧布利多。

  當然，他們要是知道，可能就更生氣了。

  ……

  霍格沃茨城堡。

  禮堂內，新生隊伍變短的速度比以往慢了許多，再加上今天本來就因為等待新生到齊花費了不少時間，所以許多學生的肚子裡已經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黛西一會看一眼教室長桌，一會看一眼新生隊伍，然後偷偷把頭低到桌下，快速地塞了一塊糖果到嘴裡。

  赫敏在一旁白了一眼肖恩：「她吃糖太多了！你還老給她帶著糖果！」

  肖恩笑著勸到：「問題不大，而且今晚等太久了，先補充一點能量。」

  黛西從桌子下鑽出個腦袋，腮幫子鼓鼓的。

  「我也四介麼認為噠！」

  「吃你的糖去吧。」赫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就在大家都快餓得不行的時候，最後一個學生終於戴上了分院帽。

  分院帽剛剛觸到那個小女孩的腦袋就立刻喊了出來。

  「格蘭芬多！」

  小獅子們爆發出了一陣比之前熱烈許多的掌聲與喝彩聲，就連其他學院的學生們也鼓起了掌。

  名字叫做芙蕾梅亞·齊爾默的小姑娘差點嚇壞了，最後被弗雷德和喬治拎著似的帶會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

  然後，大家立刻眼巴巴地望向了一直微笑看著這一切的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也沒有讓大家失望，他站起身來爽朗地笑道：「歡迎，歡迎這次格外龐大的新生隊伍們，但更多的話應該留到後面，讓我們先享用美食吧！」

  禮堂內響起了今晚最熱烈的一次掌聲，然後立刻被刀叉杯盤碰撞的聲音代替了。

  「今天的菜品真多。」赫敏愉快地取了一份法式鵝肝。

  「今後也會一樣多的——這是個好消息。」肖恩笑著附和道。

  由於這百年來並沒有什麼巫師戰爭發生，也沒有變態精神病的沒鼻子怪在到處殺人，巫師群體的人數有了不小的增長。

  雖然多了一個紐蒙迦德爭搶生源，但霍格沃茨的學生人數還是一年比一年多的。

  今年的新生雖然晚到了半年，但數量龐大，這讓整個禮堂變得愈發熱鬧。

  比以往更喧鬧更沒有吃相的晚宴持續了許久，直到大家都酒足飯飽後，禮堂內的嘈雜聲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鄧布利多從校長席上站了起來。

  「美味的晚餐正在消失當中，我得趁你們的大腦被胃部完全爭搶走能量的時候說兩句，不然我擔心你們明天起床就忘記了。」

  禮堂內響起了一陣笑聲。

  「雖然我不該用新學期這個形容詞，但我還得講一下新學期的注意事項，」鄧布利多笑了笑，「一年級新生應該知道，獵場裡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去的——雖然目前我們暫停了所有戶外課程，但考慮到開放的那一天，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下，包括一部分老生。」

  「依然有一部分攝魂怪駐紮在霍格沃茨的邊境，」鄧布利多的聲音嚴肅了起來，「雖然正常情況下你們不會有和它們相遇的機會，但我必須著重提醒一下，不要給這種沒有感情的生物任何傷害你們的機會，這一點，我們的級長和男女生學生主席們要時刻提醒你們的同學。」

  肖恩看到珀西的胸膛挺了起來。

  「另外，我們的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請求我，他還告訴我這是第四百零四次了。他請求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上施法——當然，還有更多的規定會貼在公告板上。」

  鄧布利多環視了一眼大家，慈祥地笑了笑：「讓我們聽些好消息來轉換一下心情吧——考慮到大家的娛樂需求，我們的幾位教授正聯手在城堡內打造一個室內的魁地奇球場……」

  話音未落，四大學院就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不少人甚至激動地跳了起來——比如哈利。

  「請安靜，請安靜——必須要說的是，室內魁地奇球場肯定不像室外那樣寬廣，但進行一場不那麼狂野的魁地奇比賽應該是足夠了，對了，各大學員隊的隊長可以開始魁地奇隊員選拔，用不了多久你們應該就能用上新球場了。」

  「在唱我們的校歌之前，我有一句話送給大家——未來未到，讓我們在長路上一同遠行。」

  禮堂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當唱完校歌，所有的學生們都開始朝著寢室走去，今天太晚了，而且每個人都因為美味的食物而昏昏欲睡。

  擠擠攘攘的新生們在級長們的指揮下笨拙地排成隊伍，他們也累了一整天了。

  當肖恩回到寢室，陷入自己軟乎乎的四柱床上時，他的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

  他最近一直都維持著比較緊繃和非常忙碌的狀態，幾乎習以為常，所以常年可以保持一個比較清醒的狀態。

  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今天的工作量並不大，但肖恩就是覺得自己困到了極點。

  但這種疲憊和困意並不是源自工作或者情緒，而更像是一种放松式的感覺。

  在雙眼即將合攏的一剎那，肖恩想起了分院帽和鄧布利多各自的最後一句話。

  分院帽說：不管是你們，還是他們，甚至更多的人

  我都希望你們能夠聽到……

  鄧布利多則說：未來未到，讓我們在長路上一同遠行。

  藏著好多意思呢……肖恩迷迷糊糊地想道。

  然後他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深度睡眠一整晚的肖恩神清氣爽地起床後，率先去到了教職工休息室。

  是的，他現在也算是霍格沃茨的教職工了。

  昨天麥格教授就跟自己說了，新生的第一節變形課她準備完全交給肖恩。

  肖恩對此有些措施不及，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既然都交給自己了，那就要做好，這是最重要的第一課。

  在他預習教案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然後，有兩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和你鬥氣的，霍克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

  「斯科特，你別以為你跟我共事了我就會給你好臉色看，這裡是霍格沃茨，不是紐蒙迦德。」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出現在了眼前。

  肖恩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兩個冤家，怎麼湊到這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