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斬草除根
小艾肯僵硬的臉龐上湧上了巨大的蒼白，即便是癱軟的狀態，他都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況。
「你、你……怎麼可能……」他拼盡全力地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肖恩蹲在地上滿臉好奇，就像是一個盯著螞蟻的孩童。
「對於你的計劃，我只有一個評價：粗糙。」
肖恩就蹲在小艾肯半米之外，沒有任何的靠近，只是一臉玩味。
「不得不說，剛開始我的確很疑惑，你來幫助烏姆里奇，卻任由她鑽進我的圈套，這不合理。我甚至還想過，是不是你要專心對付格林德沃呢？不過，想想就知道，你和你的老父親都是不那麼聰明的聰明人，你知道你在格林德沃面前不堪一擊，所以你的目標一定是放在了我的身上。」
肖恩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越說越高興。
「這麼一想就很簡單了，你不在乎霍格沃茨的情況，也不在乎烏姆里奇的工作進度，你只是一心想要我死，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嘖，我想想啊——」肖恩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片刻之後一拍手，「當天烏姆里奇和馬爾福他們起衝突的時候你不在，你一定預料到我會察覺不對勁然後來找你，你只需要演一下戲來勾引起我的好奇心就可以了——我想，有人混在馬爾福的隊伍之中了對不對？只要我沒有跟著馬爾福一起行動，他就會通知你，接著你就在呆在一個容易發現的無人角落等我偷聽就行了。」
隨著肖恩歡快的聲音落下，小艾肯的臉色愈發蒼白，牙關更是拼了命地咬在了一起。
肖恩仍在自顧自地說著：「你拋出格林德沃的消息，拋出魔法部的奇怪之處，甚至還拋出了紐蒙迦德不對勁的地方來增加可信度——當然可信了，因為這一切大概率都是真的。」
「包括前天，你告訴我盧克伍德被捕了，這也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倒是挺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歡這種閉塞的消息環境，知道我會通過辦法去了解更多——你在引起我對魔法部的注意力。」
「而這時候，我肯定要找一個【內部選手】來了解信息啊——嘖，你一身魔法道具，對我的防備心還特別重，我肯定不會挑你。那就只剩下一個人咯——烏姆里奇。」
說到這兒，小艾肯已經快要把牙齒咬碎了，他眼中的陰毒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痛苦而憤怒地問道。
肖恩微微一笑：「用腦子推理一下就可以了。而且你真的太著急了，計劃又這麼粗糙。你看，你還特意告訴我你要出霍格沃茨，這不就是在提醒我麼——我不在城堡，你快點對烏姆里奇下手吧！」
「坦白講，我妹妹想要多吃一個冰激凌時的演技都比你強——雖然你的情緒表情都很到位，但是啊，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你實在太想要殺死我了。」
小艾肯的嘴角有血液在慢慢地沁出，他的牙齒已經咬破了嘴唇。
「你、你……不可能！你如果知道我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動烏姆里奇的記憶！而且你的黑魔標記怎麼可能消除掉！」小艾肯仿佛不信邪一般，拼了命也要找到肖恩的破綻。
肖恩對他眨眨眼睛：「我不動烏姆里奇的記憶，你會帶人來嗎？這不是為了讓你更自信嘛，而且呢，我也需要一些見證人，正反兩面、黑白雙方的都需要。對了——」
肖恩露出一口白牙：「我覆蓋了兩層記憶上去，底下那層我因為羽毛筆受痛而『不小心』露出黑魔標記的那層記憶也是假的，我用了另一層假記憶來覆蓋這個假記憶——你看，你不就上鉤了嗎？你覺得我是在遮掩黑魔標記呢~」
而且，我的黑魔標記本來就可以自由隱藏……肖恩沒有說出這句話。
除了貝拉，所有食死徒都以為黑魔標記是不可以隱藏的，當然了，這隻取決於肖恩想不想。
小艾肯的兩隻眼睛都快要用力地凸出來了，腦門上汗珠順著暴起的青筋滑落下來。他望向走廊的另一邊，那是自己來時的路，他的眼中甚至帶上了迷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肖恩微笑著說道：「沒什麼不可能，說實話，我的幻象咒很厲害，非常厲害的那一種——你帶來的人正盯著我的假身呢。」
準確來說，是用了赫敏迴響增強過的幻象咒，肖恩非常有自信，這是格林德沃級別的。
「那、那我……」小艾肯竭盡全力試圖動彈一下，可卻沒能得到任何身體的反饋。
「哦，這個啊？你肯定很奇怪，你不是帶著防禦類的魔法道具呢，而且你也不會吃任何不值得信任的食物，怎麼會被我這麼突然地放倒呢？」
肖恩笑著握拳，把戒指伸到了小艾肯的面前，裡面有一個漆黑的圓瞳，而小艾肯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你看，我也猜到了……你在紐蒙迦德的時候被我這麼陰過一次了，你肯定會防範催眠類的魔法，我看看，嘖，美瞳啊？帶魔法的那種？艾肯家族真夠豪氣的。」
「你、你……」
肖恩打了個響指：「別你啊你的了，一大堆魔法道具又怎麼樣？你肯定沒有一個水平高超而且一開小差就關你禁閉的魔藥課教授——你放在烏姆里奇辦公室的那個黑色寶石上被我做了手腳，天吶，你不會以為沒人注意到那玩意吧？當然，這只是氣體魔藥的一部分，今天你聞到的薰香是另一部分，嘿嘿，我剛放的。二者合一才是有強力癱軟作用的氣體魔藥，很顯然，只對你有效。」
感謝斯內普的魔藥筆記，這讓肖恩不僅能挽救自己的魔藥課分數，更是掌握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下毒方式。
不得不說，下毒比熬製魔藥簡單不少。
小艾肯的側臉貼在冰涼的石板之上，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中已經是化不開的絕望。
肖恩側過頭，微笑的眼眸漸漸低垂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冷漠。
「反應過來了？你和我想的一樣，你太弱了，你也明白自己太弱了。剛見面時，至少你的魔力是超過我的，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你竟然沒有任何的進步，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你唯一有長進的地方是你那原本貧瘠的大腦，你終於聰明了一些！雖然這個計劃很粗糙，但至少這是個計劃不是嗎？」
「可惜的是，你還是只能依靠外力，所以你才會找來這麼多人——多好啊，他們現在能為我提供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小艾肯徹底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完全認命。
可肖恩只是嗤笑一聲，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他手裡舉著一個耳墜，一個手鐲，一根項鍊，甚至連小艾肯褲腰帶上的裝飾紐扣都取了下來。
小艾肯這下徹底地繃不住了，他微微張大嘴巴，瞳孔由于震驚和恐慌在不斷地收縮放大，而喉嚨里卻只能發出難以言明的嗚咽聲。
「嘖嘖，這個耳墜應該帶有自動記錄魔咒，跟攝像機很像？手鐲是恢復類的，看這魔力波動，不便宜吧？項鍊和這玩意都是觸髮式的防禦魔法道具，不對不對，還能反擊，幸好剛才我一直沒動手，你是不是該給我的機智鼓掌？哦，差點忘了，估計還有發送訊息的功能——如果我對你使用暴力或者魔咒的話。」
肖恩的手指間，一條細小的鳥蛇慢慢地盤繞而上。
「很多人只知道嗅嗅是個偷東西的好手，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一條非常聽話非常聰明、還能任意縮小身軀的鳥蛇才是頂尖的盜賊。」
肖恩站起身來，緊接著便是狠狠地一腳踢在了小艾肯的臉龐上，牙齒和鮮血飛濺，砸入了他的眼眶。
「你以為我有給人講解的愛好嗎？你以為只有你在拖延時間？這生死之間的絕望和屈辱倒是演得不錯，只可惜我的小娜嘉摸東西的速度也不慢。」
沒有魔法波動，沒有響應的道具。
小艾肯像一隻殘廢的死狗一般顫抖著躺在地面，他的嗓子裡發出了痛苦的聲音，似乎在求饒，又似乎在辱罵。
肖恩抬了抬眼皮，接著便直接把小艾肯給扒光扔進了戒指之中。
「魂魄出竅（Imperio）」
小艾肯終於拿回了他的魔杖，只是，他雙眼無神，然後不斷地用杖尖抵住自己的太陽穴，記憶銀絮正在不斷被抽出。
肖恩把銀絮投入了冥想盆中，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抬起了腦袋。
剛剛，他讓小艾肯自己抽取出了所有重要的記憶，如果肖恩願意，他現在就可以化身成真正的法比安·艾肯。
當然，在肖恩繼續做更多的事情之前，被榨乾了所有價值的廢物需要處理一下。
他望向癱軟在地上，雙眼無神的小艾肯。
戴夫正好奇地打量著對方，口水已經滴了滿面。
「戴夫——」肖恩的聲音嚴厲了起來，「我是不是說過，不准吃人腦，尤其是這種白痴的腐朽腦子。」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一看，聞一聞——要不要我幫你咬死他？！」戴夫傳來了念頭。
「不牢你費心，滾蛋回去睡覺。」肖恩沒好氣道，「膳食環境很重要的，吃了拉肚子怎麼辦？而且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吃了人腦子，以後再也不准用腦袋蹭我了。」
「錯了錯了，不吃了不吃了。」戴夫戀戀不捨地望了眼小艾肯，一個快速地後蹦化成了刺鞘，穩穩地落在了肖恩手中。
這還差不多……肖恩玩溜溜球一樣甩了甩戴夫，然後隨意地對著小艾肯舉起了魔杖。
他解除了奪魂咒。
小艾肯因為過度抽取記憶，他的雙眼已經開始翻白，但強大的求生意志還是讓他發出了最後的聲音。
「我、我都可以告訴你……我所有的習慣、我所有的秘密……你不是要扮演我來打入內部嗎？」
小艾肯無力地抬起手搭在自己的腦袋上，他瘋了一般地撕扯自己的頭髮，可是軟綿綿的手部卻不支持這樣的動作。
他急得快瘋了，只是不斷對著肖恩示意：「看、看，頭髮給你，都給你，你可以用複方湯劑，我知道……」
「噓……」肖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放到唇邊，他半蹲下身子微笑了一下，「別吵。」
他溫柔地像是在哄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入睡。
小艾肯愣愣地垂下無力地手，用乞求卑微的目光討好地看著他。
「真的，我的仁慈你無法想像……你竟然能維持著理智死去……」肖恩輕笑了一聲。
「燃儘自我（Combustficus）」
赤紅的烈焰從小艾肯的七竅之中歡快地鑽了出來。
癱倒在地的小火人終於因為劇烈的刺激恢復了一點力氣，無盡的痛苦傳來，可他只能發出不成型的嘶吼聲。
「嘖，能看到你這麼絕望，我就滿足了。」肖恩輕輕地鼓了鼓掌。
黑煙升騰而起，貓豹布丁站立著靠在桌邊，它腹部的兩隻爪子抱著小氣翼鳥把對方轉了個方向，不讓它幼小的心靈受到刺激。
然後上面兩隻爪子，一隻爪子在給自己的嘴裡丟雞腿，一隻爪子在給小氣翼鳥丟小魚。
等到地面上只剩下灰燼，一貓一鳥同時打了個嗝。
肖恩擺擺手：「你們自己玩一會，明天給你們帶好吃的過來。」
「好耶！」
貓豹、氣翼鳥、蛇怪、鳥蛇、蜷翼魔齊齊發出了快樂的喊聲。
沒有人再多看一眼那地面上的黑色灰燼。
肖恩沒有急著回到烏姆里奇的辦公室中去，他從小艾肯的記憶之中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信息。
那個護衛隊的首領實際每年都會收到來自艾肯家族的一筆贊助費用，而且兩人在來之前就商量好了退路——雖然小艾肯信心滿滿。
肖恩至少還擁有兩個小時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個護衛隊的人會一直在那裡拖著的。
肖恩對著自己揮動了一下魔杖，一陣扭曲之後，陰沉著臉的法比安·艾肯出現在了走廊之上。
不得不說，艾肯家確實財大氣粗，居然準備了好幾個門鑰匙以供其潛逃。
其中，就有一個直通艾肯家族的新莊園。
那個肖恩已經知道所有密道、出入口令、魔法鑰匙的新莊園。
今晚有事，如果能趕回來就再碼一章，不能趕回來就當這章發得早了點，省得你們老罵我斷章略略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