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葉錦沫回神，只見眼前人笑盈盈看著她，眸光瀲灩。

  他一隻手舉起的手機記錄下這一刻。

  「我看看！」

  懷裡的女孩嬌憨的搶手機。

  他單手撈過她的腰，兩個人一起翻看剛剛拍的照片。

  大雪紛飛，兩個相愛的在擁吻，虔誠且炙熱。

  「我側臉好胖！」

  「哪裡胖了？」

  她嘟囔著要刪照片，他不讓，拿過手機放在衣服兜里。

  女孩要去掏，下一秒，兩隻手被他握緊，腰身被提起來，上了車。

  這麼可愛的照片，他怎麼可能刪掉？

  「今晚江邊有煙花秀。」

  季司宸驅車去了雲柏。

  「不是說江邊嗎？」

  「頂層改裝了，從這裡能看到江邊的煙花。」

  前台看到他們兩個一起進來，笑眯眯鞠躬，遞上房卡。

  葉錦沫驚訝：「他們不回家過年嗎？」

  「嗯，雲柏節假日十倍工資。」

  她挑眉。

  她被牽著到了頂層。

  推門前，男人捂住了她的眼睛。

  「幹嘛呀？」

  身後是溫熱的胸膛，她慢慢走著。

  男人放開手，她睜開眼。

  昏黃溫馨的燈光下，整個屋子都鋪滿了玫瑰花，原本半截窗戶，全部改成落地窗。

  落地窗旁是一堆禮物堆成的小山，和一個大型扭蛋機。

  房間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她覺得有些熱。

  扯開圍巾，脫了外套。

  「宸哥這是什麼你準備的？」她走到禮物旁。

  季司宸上前：「這是特製的扭蛋機，每個蛋里對應一個禮物編號。」

  「怎麼突然準備這些？」她眼眶有些熱。

  倒不是說這些禮物多麼貴重，而是這份心意讓她感動。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驚喜的。

  「來，試試。」

  他牽著她的手，走到扭蛋機前。

  「卡啦」一聲，一個銀白色的圓球掉了出來。

  葉錦沫擰開，裡面的數字是三。

  她開始尋找三號禮物。

  一個不大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單眼相機。

  「宸哥，我可以用這個相機拍下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哎！」

  說完，她接著去扭下一個蛋。

  手被男人握住：「免費一次，剩下的嘛……要報酬。」

  「什麼報酬？」女孩叉腰。

  他彎了彎腰，和她平視：「親一下，扭一個。」

  女孩俏臉一紅，背過身去：「那我今天不扭了。」

  男人輕笑，從她背後抱住她。

  忽地，天空一亮，綻開絢麗。

  「煙花開始了！」

  從落地窗可以望到遠處的江邊。

  大大小小的煙花點亮天空。

  夜空朦朧，房間裡的溫度一點點升高。

  遠處鐘聲響起。

  「錦沫，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隨著新年鐘聲，煙花絢爛，在落地窗前，他低頭吻住她的甘甜。

  她踮起腳，雙臂圈住他的脖頸。

  感受到她的回應，男人明顯愉悅起來，一隻手帶著她往床邊走。

  兩人陷入玫瑰花瓣里。

  半晌，男人喘著粗氣放開她，緊緊抱住身下的人。

  心中喟嘆，他又折磨自己。

  她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羞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乖乖，你別動。」

  她僵直身子，抱著他的手也鬆了不少。

  他平躺在她旁邊：「鑑於你的表現，獎勵再拆個扭蛋。」

  葉錦沫笑出聲：「要拆三個！」

  「好~」

  ~

  譚氏醫院裡。

  趙圓圓托腮坐在窗邊。

  病房裡黑漆漆的，沒開燈。

  從窗戶望出去，剛巧能望見遠處的煙花，和樓下的燈火。

  她其實挺想有個家的。

  往年除夕都是和院長一起過的，今年，只能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醫院。

  有點冷。

  索性，她把被子裹在身上，蹲坐在窗邊。

  下午，葉錦遷來過，給她拿來了不少吃的。

  晚上應該是要去百草堂和葉崇一起過年。

  她嚼著一塊餅乾，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她也能有個家呢？

  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怎麼不開燈？」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醫院的燈很刺眼。

  她下意識抬手。

  葉錦遷提著飯盒，羽絨服上還有些白色的雪花。

  「窗邊不冷麼？」

  她看清來人，訝異：「葉教授，你今晚怎麼會過來？」

  葉錦遷把飯盒放在桌上：「這不是怕某人孤單麼。」

  她不好意思撓撓頭，放下手裡的餅乾，剛要起身，腳被被子絆住，整個身子往地上摔，眼看腦瓜要著地，葉錦遷扔下手裡的筷子就去接她。

  他速度很快，一隻手扯住被子，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脖頸。

  緊接著，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她的頭撞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橫趴在他身上。

  她的腿隔著被子壓在身下人的襠部。

  瞬間，臉色爆紅。

  「有沒有傷到哪兒？」葉錦遷顧不得其他，趕緊檢查她的傷口。

  她搖搖頭：「沒有沒有，我裹著被子……」

  她試圖站起來。

  被子把整個人圈了個嚴實，她掙扎辦他，站不起來。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越忙越亂。

  趙圓圓手忙腳亂一陣撲騰，把自己累夠嗆。

  「別動！」

  男人暗了眼眸，深吸一口氣，側身起來。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彎腰把她拉起來。

  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

  她只穿著病號服。

  「又長大一歲，穩重點。」

  她抿唇，點點頭，像做錯事的孩子，急忙把被子抱到床上。

  尷尬的時候總要裝作很忙。

  她開始疊被子。

  疊了三次。

  又把床單鋪平整。

  葉錦遷把碗筷擺好，回頭一看，不由蹙眉：「過來吃飯。」

  她身形僵住，乖乖坐在沙發上。

  飯盒裡一看就是葉崇的手藝。

  色香味俱全，還冒著熱氣。

  「師父忙活一下午，山上路滑，不然他也要跟著下來。」

  「真好吃！」趙圓圓嚼著紅燒肉，剛吃了一塊，忽然想起些什麼，「葉教授，我能吃這些油膩的嗎？」

  他好笑的看向她：「吃一頓沒事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和葉師父會和錦沫他們一起過年呢！」

  「去年我們在鍾家過的，今年麼……」

  葉錦沫垂下眼瞼：「下雪封路就沒去。」

  趙圓圓點頭：「那今晚豈不是只剩葉師父一個人了？」

  「這怎麼能行？除夕夜一個人過很難受的。」

  說著，她就要拿起手機給葉崇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