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轉頭，看到許妙斜靠在門框上，慵懶的神情透著鄙夷。
周雨冰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你們賊喊捉賊，怎麼，沒發現她才是小偷麼？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票，回頭就偷了青青的票！」
「既然偷了東西，自然就要受罰。」
「你胡說什麼？錦沫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周雨冰衝上去就要動手。
譚清歡拉住她，示意她冷靜。
要是在學期末最後一天把同學打了，錦沫也會受牽連。
「你和孟青青做的？」葉錦沫背對著許妙，冷不丁開口。
她的視線在那本外文書籍上。
周雨冰提了一口氣，走進去把東西收拾起來。
拿出紙巾小心翼翼擦著外文書籍上的腳印，然後把票又夾了回去。
她心裡又氣又自責，都怪自己忘性大，要是鎖了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等不到許妙的回答，葉錦沫悠悠轉身，雙手插著口袋，冷冷看向她。
許妙咽了咽口水，沒來由感覺一陣害怕。
她之前和葉錦沫沒有什麼交集，並不清楚眼前人的背景。
「問你話呢，聽不見？」譚清歡沒好氣道。
許妙回神，抬了抬下巴，堵在門口：「是又怎樣，你偷票在先……」
不等她說完，葉錦沫直接推開她走進去。
許妙和孟青青的東西就放在桌上。
她提起兩人的包，走到陽台，倒扣抖落乾淨，最後連包一起扔下陽台。
陽台下是一片常綠灌木叢。
冬天晚上風大，包里飛出來的書直接被吹的四散。
剩下的化妝品變成完美的拋物線，落到灌木叢里消失不見。
許妙被這一連串的動作整懵了。
「葉錦沫，你你你……你怎麼敢！」
她跑到陽台上，看著自己從孟青青這裡蹭來的昂貴化妝品一件沒也沒留下，奔潰。
「我的面霜，我的精華……我要告訴青青，葉錦沫，你等著被教訓吧！」
葉錦沫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冷嘁一聲，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周雨冰把東西都收拾好，幫她拿上書包追了出去。
譚清歡把剩下的行李箱帶走，鎖好門，一起下樓。
葉錦遷見自己小師妹臭著一張臉出來，疑惑詢問。
周雨冰把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
「走吧，謝教授還在等我們。」葉錦沫攏了攏帽子。
～
還在宿舍的許妙立馬給孟青青打了電話。
孟青青趕回來，繞過灌木叢，看到書和化妝品散落滿地。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她收拾好的東西全都被扔了下來！
臉被人摁在地上摩擦，葉錦沫怎麼敢的！
許妙已經跑下樓，臉上還帶著淚痕。
「青青，葉錦沫把你和我的東西全都扔下來了，你送我的東西全都摔壞了！」
孟青青面色沉著，心中怒火已經燒到嗓子眼。
「走，去找謝教授！」
一路風馳電掣，來到餐廳。
葉錦沫幾人已經落座，和周圍人攀談著。
見孟青青進來，眾人安靜一瞬，連忙招呼她坐下來。
她徑直走到謝巡面前，眼眶泛紅，滿臉倔強：「老師，我要退出項目組！」
一語譁然，眾人紛紛看向她。
只有葉錦沫小口喝茶，面色未變。
謝巡意識到不對勁：「怎麼回事？」
「我之前跟您完成那麼多項目，和夥伴們相處都很愉快，唯獨這次，您招了個心術不正的人進來，」她說著擦擦眼淚，「葉錦沫偷我東西還不算，還把我的東西都扔到了宿舍樓下，這樣的合作夥伴，我消受不起！」
謝巡皺眉，沉默看向葉錦沫，半晌，問出聲：「錦沫，有這回事嗎？」
葉錦沫放下手裡的茶杯，手指輕敲著桌面，整個人透著無形的迫力：「票不是我偷的，不過，她的東西是我扔的！」
周雨冰不忿接話：「是孟青青先動手的，我離開時忘了鎖門，回去就發現，她把錦沫的東西都倒在地上，書上還有腳印！」
謝巡沉下臉：「什麼票？是不是有誤會？」
他知道葉錦沫的背景，不相信她會偷什麼票。
孟青青憋著一口氣：「是曲明霄的演唱會門票，我的是內場票，我本來想邀請她一起去看演唱會的，結果她自恃清高不肯接受，卻用偷這種下作法子！」
她轉頭譏諷看向葉錦沫：「你也沒想到我會翻你的書包吧？」
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全場安靜下來。
謝巡看了她一眼：「那票，你為什麼篤定是錦沫偷的，她也可能有啊！」
「內場票實行邀請制，根本不對外出售！」
譚清歡敲敲桌子，抬頭對上她的眸色，不卑不亢道：「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你丟失的票是錦沫拿的，就把她的包扔到地上，裡面有一本已經絕版的醫書也被你損壞。」
「是你在沒有搞清楚事實之前扔掉錦沫的東西，那錦沫扔了你的東西，不是天經地義麼？」
謝巡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教出來的徒弟怎麼這樣莽撞？
孟青青深吸一口氣，姿態優雅：「說這些有什麼用，她偷了我的票！」
「葉錦沫，你現在向我道歉，並把票還給我，這件事我可以不報警！」
葉錦沫輕敲桌子的手指一頓，身子往後一靠，杏眸眯了眯：「孟同學，你的票，座位號還記得麼？」
「當然記得！」孟青青翻翻白眼，看不慣這副垂死掙扎的模樣，「我有兩張連號的票，內場A座8號、9號。」
「確定？」
「確定！」
話音一落，剛剛還在生氣的周雨冰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孟青青怒。
葉錦沫掃過自己五個好友，然後伸手從包里拿出門票放在桌上。
其餘五人也拿出門票。
十二張票放在一起。
周雨冰往中間一推，一臉驕傲：「看清楚，這是VIP專座！不是你那什麼內場票能比的！」
葉錦沫淡淡掃過孟青青，她原本以為這人手裡有了能產生誤導的證據，才如此篤定。
結果只憑自己的執拗和偏見，大言不慚！
孟青青皺眉，前傾著身子往中間瞟。
其中兩張票還有被人擦拭過的痕跡，水漬殘留有些皺巴。
十二張票，6-18連號，打頭字母V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