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沫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接推開他,朝病房走去。
誰知這人不依不饒,非要把簽名照塞到她包里。
「你放心吧,這電話是我的私人電話,我……」
她忽地駐足,轉身看向他。
他散漫揚眉,一雙飽含笑意的桃花眼染了幾分曖昧。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他話音未落,手腕就被她握住。
掐住穴位輕輕一捏,他的手臂頓時傳來針刺般的痛。
「這世道真是變了,現在連變態都這麼自戀!」
葉錦沫不悅蹙眉,仔細打量著眼前人。
長得人模狗樣,非要幹些不正經的事兒!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曲……」
「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隨便進女廁所吧!」
「那不是情況緊急麼,那麼多媒體記者,我躲不過啊!」
聞言,她手上力道加重。
他疼的倒抽冷氣,勉強撐住牆才沒讓自己癱軟在地。
「這裡是醫院,是住院部,不管你是什麼大人物,來這裡都得保持安靜,明星怎麼了,明星就有特權帶記者來醫院鬧騰?」
葉錦沫冷嗤一聲,鬆開手,眼底划過鄙夷,頭也沒回就離開。
~
鬧劇結束,重新返回病房。
一群人熱鬧聊天,臨近中午,葉錦沫回了鍾家。
季司宸把她送回去後就去了公司。
剛進大門,院子裡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有客人來?」
她邊走邊問。
管家就在身後跟著,面露難色,沒有說話。
她疑惑蹙眉,邁進家門,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姐姐,我們今天過來,是真心誠意的……」
這是孟鴻的聲音?
她走進客廳,瞳孔一縮,心中沒來由煩躁。
今天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孟鴻和孟珊珊。
她已經有兩三個月沒見到這對父女了,今天居然直接來家裡了。
見她進來,父女兩個馬上站起來。
孟鴻更是滿臉堆笑:「錦沫回來了!」
葉錦沫放下手裡的包,抿唇未語,淡蹙著眉,不高興直接寫在臉上。
氣氛一時間尷尬。
鍾母忙走過去,挽起她的手臂:「錦沫,來跟媽媽一起坐。」
說罷,又招呼傭人端來熱茶。
孟珊珊訕訕起身:「姐姐,好久不見。」
「我打擾你們了?」葉錦沫抿了口茶,雙腿交疊,悠悠靠在沙發背上。
話是這麼說,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
迎上清冷的目光,孟鴻只感覺自己後脊背冒汗。
「沒有沒有,錦沫這是說哪裡話,這不是元旦新年麼,珊珊也從國外回來了,我就帶她一起來給你們拜個新年,順便送個請柬。」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燙金的請柬,臉上也染上喜色。
「阿嵐上周生了個兒子,年前想做個滿月酒。」
孟珊珊把桌上的禮品推了推:「小姨,姐姐,今天我和爸爸來,就是想邀請你們參加滿月酒,然後給你們拜個早年,沒別的意思。」
這副模樣看起來乖順無比,話讓人挑不出錯處。
見母女二人不說話,孟鴻的手抖了一下:「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這些禮品請收下!」
孟珊珊點頭,看向鍾母的眼眶紅了紅,馬上擦掉眼角的淚:「對,還請小姨和姐姐收下,之前的事,是我不好……」
她抿唇,強顏歡笑,挽起孟鴻對胳膊:「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父女二人離開。
葉錦沫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全是高檔禮盒。
許是怕她多想,鍾母拍拍她的手:「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
說罷,管家把桌上的東西收走。
與此同時,大門外。
孟鴻和孟珊珊坐在車裡。
「你說你小姨會不會來?」孟鴻有些擔心,「之前鬧了那麼多事,現在咱們家公司也氣數耗盡,如果這次不能借著滿月酒打破和鍾家的隔閡,孟家可就撐不住了!」
孟珊珊眸光閃爍,眼裡哪還有半點傷心。
「他們一定會來。」
~
元旦假期一過,馬上迎接的就是期末考試。
葉錦沫一到教室,迎面對上氣沖衝出來的周雨冰。
「怎麼了這是?」
「錦沫,咱們換個教室複習,這個教室太晦氣了!」
周雨冰不由分說就拉她出去。
「姐姐,好巧,你也在這個教室!」
這一聲,葉錦沫算是明白了。
還真是晦氣!
不等她繼續走,孟珊珊已經走到她面前,一聲素色打扮顯得格外恬靜。
周雨冰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都已經被帝大開除了,幹嘛還要來這裡?」
孟珊珊也不惱,抬手把一縷碎發掛在耳後,淺笑晏晏:「別誤會,我是芝加哥大學到帝大的交換生。」
周雨冰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葉錦沫挑眉。
芝加哥大學,M國排名前十的學校。
半晌,周雨冰憋出一句話:「你一個退學的人,怎麼能進那麼著名的學校?」
孟珊珊笑意更甚,望了望後面看戲的學生,聲音提高了些:「這件事還得感謝表哥,我的雅思拿了滿分,就收到了芝大的通知書。」
葉錦沫瞭然。
看來,鍾博川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里就變味了。
大家多少都知道孟珊珊和鍾家的關係,表哥,那不就是鍾紹青麼!
看來,鍾家並沒有完全放棄孟珊珊!
掃過眾人各異的神色,孟珊珊繼續道:「我的學籍在芝大,我只是來帝大交流兩年,之前的事就讓他們過去吧,接下來這兩年,希望能和姐姐好好相處!」
說完,她伸出手。
葉錦沫雙手插著口袋,沒有動作。
半晌,淡漠一笑:「恭喜。」
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葉錦沫,你在這裡裝什麼啊?」
常順超背著書包把孟珊珊護在身後。
「珊珊已經和你低聲下氣道歉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難道還揪著不放?」
金帆踱著步子走過來,皮笑肉不笑:「你指望她大度?做夢呢!」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常順超看不慣她這副高冷的模樣,上前就要扯她的包。
手剛碰到她的肩膀,她反手剪住他的手腕,一個力道,他踉蹌著朝地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