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神間隙,姜惜柔趕緊收攏衣服躲開。
這人冷不丁被拖把糊臉,瞬間湧上怒氣。
「錦沫你趕緊走,他是姜惜浩的人,你打不過他的!」
姜惜柔堵在葉錦沫身前,被身後人拉起就跑。
男人追出來,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小姑娘,我勸你別多管閒事。」
他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起來猙獰可怖。
葉錦沫不和他廢話,眼看匕首朝姜惜柔刺過來,她退無可退,一腳踢在男人手腕上。
他靈活躲開。
交手中,兩個女孩逐漸落到下風。
環境逼仄,這人又是個練家子,再加上拉著姜惜柔,她根本施展不開。
眼看鋒利的刀刃要划過姜惜柔的臉,葉錦沫扯住她的手臂轉身,自己後背迎上前。
姜惜柔急了:「錦沫!」
忽地,背後人大叫一聲,接著傳來匕首落地的聲音。
兩人轉身去看,才發現男人倒地,季司宸捂著流血的小臂,一隻腳踩在男人臥刀的手臂上。
很快,李秘書和葉錦遷衝上來,後面還跟著保鏢。
男人被制服。
葉錦沫急忙去查看季司宸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很長,小臂被匕首拉了將近十幾厘米的口子,流血不止。
李秘書慌了,他家Boss啥時候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這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還得了?
姜惜柔已經愧疚到說不出話,眼眶泛紅,嘴唇翕動,半天才喃喃出聲:「都怪我,都怪我……」
季司宸本想冷靜,可看到小姑娘擔心他對神色,頓時,覺得傷口不疼了。
他擰著眉,倒抽冷氣,握著傷口的手收了收力道,血流得更甚。
「葉教授,還得麻煩你把兩個姑娘送回去,我讓李秘書幫我包紮一下。」
葉錦遷冷冷瞧著他,自然看出了他的把戲。
以退為進,這傷口的深度哪裡能留這麼多血?
他剛準備開口,低頭就對上葉錦沫的著急的神色。
「師兄,你能不能送惜柔學姐回去?我留下來幫忙包紮。」
他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你別太擔心,這傷口不深。」他說著,掏出個小藥瓶。
「這是止血的。」
「謝謝師兄!」
葉錦遷帶著姜惜柔離開。
這裡沒有紗布,葉錦沫從實驗室利取了碘伏,簡單消毒後掃了止血藥粉。
李秘書開車把兩人送回雲錦。
止血藥的作用太強,十幾分鐘的路程,走到一半,季司宸就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凝血。
這怎麼行?
車裡光線暗,他摩挲到自己的結痂的傷口,咬牙一掐,感受到汩汩熱流這才放心下來。
男子漢大丈夫,關鍵時刻不用點計謀怎麼能博得女孩子的心?
到了雲錦,一進門,葉錦沫這才看清,他的黑色衣角已經濡濕一片,一摸全是血。
「這止血藥怎麼不起作用了呢?」
女孩皺眉嘟囔著,轉身去拿醫療箱。
季司宸坐在沙發上,嘴唇泛白,感覺渾身被抽乾了一半的力氣。
剛剛沒控制好力道,血留的有點多……
葉錦沫提著醫藥箱走過來,就看到男人虛弱無力坐在沙發上。
她趕緊拿出紗布和碘伏,輕輕擦拭著他的傷口。
眼看女孩急得快哭了,季司宸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了。
「我沒事的,小傷而已,你別哭……」
他兩隻手都是血,想給她擦眼淚也不能行。
「你怎麼那麼傻,萬一匕首上有毒怎麼辦?萬一那是個亡命之徒怎麼辦?」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手下的動作更輕。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挨那一刀吧,我是個男人,這點傷不算什麼,你還這么小,就算是小傷,留疤怎麼辦?」
女孩粉唇緊抿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把傷口包紮好,又取來濕毛巾,把他手臂周圍的血跡擦乾淨。
他最見不得她哭。
一時間有些後悔……
「我真的沒事,不哭了好不好?」
他抬起另一隻手拭去她眼角的淚。
葉錦沫只覺胸口憋悶,暗暗咬牙:「今晚那個人,是姜惜浩派來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不過……」季司宸重新打開醫藥箱,「明天你去比賽時,綁上紗布,這件事只給姜惜浩教訓還不行,我得讓姜家老爺子親自來道歉!」
她答應下來,收拾好醫藥箱。
季司宸去了浴室。
她剛準備離開,就聽到浴室里傳來巨大的響聲。
她急忙走過去,浴室門虛掩著,沒想太多,推門進去。
男人的襯衣半敞著,地上一片狼藉,他正蹲下來撿東西。
他傷的是右手,此刻只剩左手能動,顯得笨拙許多。
他抬頭,額頭布滿一層薄汗:「怎麼回來了?早點回去睡吧!你明天還要比賽,你放心,備份的材料我明天一定親自送到場……」
「宸哥,你是不是要洗澡?」葉錦沫打斷他的話。
男人的神色閃過不自然,嘴角閃過一抹笑意:「我一個人可以的,時間不早了……」
「你的傷不能沾水,我來幫你吧!」女孩神情堅定,仿佛要完成一件重大的任務。
季司宸因為她才受傷,傷的還是右手,總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裡,她心裡過意不去。
說來也奇怪,今天保姆怎麼不在呢?
她沒想太多,上前幾步,解開他襯衣的最後兩顆扣子,雖然是黑色的襯衣,看不清滲透的血跡,可淡淡的鐵鏽味透露著季司宸流了多少血。
緊接著,她打濕毛巾,搬來小凳子,抬腳踩上去,小心翼翼擦拭他的肩膀。
濕熱的觸感,讓他身體瞬間繃緊,原本帶笑的唇角僵住。
女孩拿著毛巾,一臉嚴肅,指尖時不時觸碰到他的皮膚,冰涼攪著濕熱,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來。
他的眸色越來越暗,某處躥上的熱流讓他的左手緊緊扣住洗漱台,險些失控。
晚上,浴室,心愛的姑娘,無論哪個搬出來都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是不是弄疼你了?」葉錦沫察覺到他的異樣,急忙低頭檢查他的傷口。
「沒有……」
他聞聲抬頭,聲音已經啞得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過期了,這止血藥平日裡很管用的!」
她的粉唇一張一合,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顧著自己低頭。
下一秒,腳下凳子一滑,她驚呼一聲,雙手拖住男人肩膀,唇角覆上他的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