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寒的眼眸倏然一冷,嗓音低沉帶著隱忍:「誰?」
陸念恩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浴缸里還有一個人。
就著昏暗的光線,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居然是薄硯寒!
薄硯寒,薄家長子,在A市隻手遮天般的存在。
傳聞薄硯寒有一個白月光,他為了白月光守身如玉,不近女色,高冷禁慾,就像高高在上的佛子,不少女人想拉其下神壇,卻均以失敗告終。
恐怕今天薄硯寒也中了招,所以才需要這麼冰冷的一缸水降火。
冰水對藥效只能暫緩,並不能完全壓制。
趁著還有殘留的理智,陸念恩開口:「抱歉,我也中藥了。有人在追我,能不能讓我在這裡躲一下?」
薄硯寒聲音冷冷:「滾!」
那些人送人的把戲倒是長進了。
陸念恩咬了咬唇,以她現在的狀態,只要一出了這扇門,就會被陸家人重新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所以,她絕不能被趕出去!
室內沒有開燈,只因為薄硯寒所處的位置靠窗,有模糊的光線照進來。
此時偌大的浴缸里,一男一女各據一角,一明一暗。
她在暗處,薄硯寒在明處。
冰水帶來的短暫清醒消失,藥效再次占據上風,身上像有萬千隻螞蟻在啃咬,陸念恩控制不住發出嬌媚的聲音。
這聲音聽在薄硯寒耳朵里就像是勾引。
腦子裡緊繃的弦已經拉滿,似乎再一用力,就要繃斷。
薄硯寒聲音更冷:「還不快滾!」
陸家人怕陸念恩不能就範,藥下得有些猛。
此時陸念恩大腦充血,視線模糊,又泡在冰水裡,聽到薄硯寒極具磁性的嗓音,她想,與其這樣隱忍著爆炸而死,不如睡了美男再死!
是的,陸念恩以為她要死了。
此時腦子裡甚至出現了幻覺。
她不再隱忍,反正以前也驕縱慣了,之前陸家真千金回來,她的鋒芒只是暫時收斂。
有水聲傳來,嘩啦,水花灑在薄硯寒的臉上,一雙嬌嫩柔軟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脖頸。
兩人的身體一接觸,都像是觸了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陸念恩嗯了一聲,她傾身過來,人也跨坐在了薄硯寒懷裡。
薄硯寒嘶了一聲,本應該伸手推開陸念恩的,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把柔軟的身軀往自己的懷裡按得更緊。
她的身上有好聞的氣息,像是甜甜桃子香。
陸念恩摸上薄硯寒的臉頰,手指摸到了他的唇,很軟,她的手指按了按,薄硯寒張嘴咬了下。
「疼。」她聲音媚到不行,又嬌又糯。
緊繃的弦在這一瞬間像是斷了。
然而殘存的理智卻讓薄硯寒伸手將陸念恩推開,身上帶著不寒而慄的氣勢,以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狼狽:「滾!」
陸念恩第一次中這種藥,根本就受不住。
她的理智已經全無,不但不滾,反倒是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上了薄硯寒。
她的唇印了上來,一口咬住了薄硯寒的喉結處。
那唇繼續往下,柔軟得不可思議。
薄硯寒整個人都呆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他狼狽避開,薄唇卻正好和陸念恩的唇貼在了一起。
她的氣味太甜,有點酒香,甚至還有著草莓味的甜香。
陸念恩吻得很生澀,她現在很難受,衣服也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因為冰水的刺激,她冷得瑟瑟發抖,薄硯寒成了唯一的熱源,她太冷,下意識往薄硯寒身上靠近。
「你!」薄硯寒再次開口,那種要殺人的目光陸念恩看不見,反倒是靠得更近了。
「你幫幫我,我,我好難受……」她的語氣就像在跟情人撒嬌。
她的手胡亂在他身上摸索……
*
第二天,陌生的床榻,陌生的氣息,刺眼的光線讓陸念恩醒過來。
昨天的記憶悉數回籠。
身邊的男人還在酣睡。
陸念恩的目光落在薄硯寒那俊美到妖孽的睡顏上。
她只是掃了幾秒,腦子瞬間有了主意……
等到薄硯寒醒過來時,陸念恩背對著他,半邊美背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各種曖昧的痕跡。
薄硯寒目光帶了幾分涼薄和隱忍的怒意,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一隻嫩生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陸念恩假裝悠悠醒轉。
「放開!」薄硯寒語氣極冷。
「怎麼,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薄總,這樣不太好吧?」她的一張臉那樣明媚,脖頸上也有他留下的吻痕,看起來十分勾人,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他有一瞬間的恍神。
薄硯寒神色也沉了下來:「昨天你很清楚,我們沒有做到底。」
陸念恩當然知道,昨天他們兩人是沒有做到底,但除了最後那臨門一腳,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她的臉有點發燙,昨天晚上他的唇,他的手……
陸念恩晃了晃手機:「可是,誰會信呢?薄總,你看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曖昧的痕跡,除了沒有做到底,其他的都已經做過了,難道你覺得,我們這還叫清白?說出去,誰信吶?」
薄硯寒的瞳孔猛然一縮,伸手去奪手機,陸念恩也不怕,任由他把手機拿了去。
手機相冊最新照片赫然是兩人的曖昧合影。
陸念恩把身子藏在被子下,而他光裸著上身,結實健美的身軀上是曖昧的抓痕,當然是她昨天晚上留下的傑作。
這相片怎麼看,怎麼像事後那啥。
而且,這個女人還不只是拍了一張,各個角度都拍了。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