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砰」——
林霧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那道黑金大門已在她面前轟然關閉!
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林霧感覺不對勁,上前推了推門,沒法再推開了。
「城主?城主……」
她揚聲叫,貼在門身上聽了聽。
可能是門太寬厚了,林霧壓根聽不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過了會兒都靜悄悄的,林霧直起身子退後半步,擰眉看著黑金大門,想方才嗅到的血腥味。
這氣味太明顯了,她不可能聞錯。
城主是受傷了?前天她來這兒時,還沒有血腥味,那就是昨天受傷的。那血腥味太刺鼻,說明城主受傷極重。
但是這偌大殺手城有誰能傷城主到這種地步??要知道,所有殺手,包括梵,都是受城主鉗制的,不會有人蠢到在自己被控制的情況下還攻擊城主,這無異於找死。
就算城主現在衰弱了,控制個把人還是能做到的,令琇就是很好的證明。只不過可能沒法隨意的用。
如果不是外人傷了城主,難道是……城主本人??
林霧更想不通了,再叫了幾聲,還是沒動靜,只得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林霧卻又停下,手摸上肩頭越發灼痛的紋身,鬼使神差的回頭看向那黑金大門。
就這麼走了,確實也不太甘心……
林霧心一橫,回頭到門前就地坐下等。
反正城主人就在裡面,跑不了,除非裡面還有暗道。
那她乾脆多等會兒,說不定有機會探尋到城主的秘密,最多不過浪費點時間,也不吃虧。
不過,城主受傷了,為什麼不叫莫狼和令琇他們帶醫生上來處理?難道城主受的傷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受傷會和他的秘密有關嗎?
林霧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過去很久,等的她昏昏欲睡。
這時,突然黑金大門開了!
林霧一個激靈清醒,坐直了看,門身打開大半,裡面不再是黑暗,有微弱的昏黃光芒透出來。
最重要的是,她聞不到血腥味了!
裡面還真有暗道讓人上來,給城主處理好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裡面傳出沙啞的聲音:「既不願回去,滾進來吧。」
聽不出虛弱。
林霧思緒微動,撐地起身進去。
裡面還是她上次來時的模樣,但夜間更顯幽靜。
林霧特別注意了下,地面四周並無血跡。
不遠處的帷幕卻依然厚重沉悶,將裡面的情況遮擋的完完全全。
林霧不太確定,到底是有人來處理過了,還是那帷幕隔絕了血腥味的蔓延。
她一直走到帷幕前,抬手觸摸到帷幕,表面覆著層毛絨,還算柔軟。但她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揭開。
如果裡面真呈現出城主的秘密,城主因此殺了她,就算她避過了,形勢對她也不利,不好做後面的事。
「愣著做什麼?」裡面的聲音傳來,似乎蒙著層疲倦,「說吧,違反規矩來找本城主,所為何事。」
林霧最終還是把手放下了,不答反問著試探:「城主您受傷了?需要我幫您叫人嗎?還是您已經叫人了?」
裡面安靜了片刻,才道:「本城主並未受傷。」
「可是剛才……」
「處置了個叛徒而已。」
裡面的人說的緩慢,匿著輕描淡寫的殘忍。
對方似笑非笑的反問:「怎麼,你想進來親眼看看你原該有何下場,再決定要不要乖點?」
林霧:「………」
很扯的理由,林霧不信。
但對方是城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霧思索再三,退後了一步,道:「這就不用了,城主要如何處置別人,與我無關。畢竟,城主你還需要我做事呢。」
裡面傳來一聲嗤哼,「方才還尊稱,現在就變成『你』了,變的倒快。」
林霧面不改色:「誰讓城主大半夜叫我來呢。我都沒法好好睡一覺,有點怨氣挺正常。想來城主也不在意。」
「你怎麼會覺得本城主要你半夜來見?」裡面似乎也睏倦,傳出來的聲音沙啞又慵懶,卻危險橫生,「令琇應該很明確的告訴你了,在本城主的地方,晚上嚴禁亂走。不想死,就好好的待在你的住處。」
「可城主一開始不就是故意的嗎?」
林霧冷靜的直言:「幾年前我見到令琇,卻撞見她被催生控制無比狼狽,痛不欲生的樣子。當時令琇在城主這兒並非叛徒,那城主為何要那樣罰她?還有現在我回來時,城主你要令琇去接我,這相當於對我投名狀的回應了。可是——」
她抬頭盯著帷幕,「我記得,我和令琇雖熟識,明面上卻無過多往來,大多人覺得我和她只點頭之交。城主你要是為表對我的重視,可以讓莫狼去,怎麼都不該是令琇。」
「我上次離開殺手城前,令琇也是十八羅剎中最不起眼的。怎麼就突然被提拔成了城主你身邊的人?」
「很簡單,城主你都是故意的。你也早發現了我和令琇熟識,通過她讓我沒法放心離開,到底還是選擇回來。又借她的口告訴我這裡晚上不會有閒雜人等,是聊天的好時機。」
「如何?」林霧微微挑眉,「城主覺得我反思的夠了嗎?現在可以聊聊怎麼合作了嗎?」
裡面無比的幽寂。
這裡靜到林霧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耐著性子等。
良久,裡面終於又有動靜了,是一聲低低的笑,但不摻雜溫度,只令人心驚。
「你倒是反思的快。」
「城主說的是,我該明天再反思好,今晚來的不對。」
林霧很沒誠意的道歉。
裡面的人輕哼,卻又道:「那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暗聲,你目前還不是無可取代的。想向本城主討要你想的作為交換,還需要讓本城主看到你更多的價值。」
林霧也不意外,淡定的道:「我確實不是無可取代的。但誰讓城主你快沒有時間了呢。」
這話一落,氣氛驟然冷凝。
林霧似乎沒有察覺:「按說城主你要除了梵,是輕而易舉的,你本就能控制他。但你沒有,說明城主你如今已經開始衰弱,且衰弱的遠超你的預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至少從幾年前我離開殺手城前就開始了。所以城主你才當時就盯上了我給你做事。」
「當然,我不知道城主你的衰弱和梵有沒有關係,但你現在至少某方面受他的牽制,這也是幾年前就開始的。」
「城主你完全可以找更聽話的,不會和你談條件的人做事。只是,城主你還有沒有時間,這人又能不能像我這樣接近梵,做到儘快下手,就不好說了。」
「城主你說,是不是呢?」
林霧才說出,就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在逼迫她的心臟,讓她呼吸困難,腦中也嗡鳴空白。
這是實實在在的異狀。
林霧驚疑這是不是那什麼控制玩意兒的前兆。
然下一刻,那威壓消失的一乾二淨,僅剩心口處直入骨頭縫般的尖銳鈍痛,仿佛警告。
林霧用力掐了掐手心,讓自己表現如常。
這時,裡面的聲音響起了。
「你,想要什麼。」
氣氛倏然一松。
城主答應了。
林霧微吸口氣,抬頭望向面前沉重又壓抑的帷幕,道:「城主你很清楚了。」
「換一個。」
裡面的人不容置喙的說。
林霧:「不換。」
裡面傳來低笑。不知是不是錯覺,林霧聽出幾分嘲弄。而裡面的人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梵身邊吧。隨你怎麼做,本城主只要結果。如果日後你仍不改想要,本城主便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