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霧率先開口:「你希望我們保密,但是到時你一拿它出來打開什麼通道,不久所有人都看到了?到時候我們保不保密,有區別嗎?」
「當然有。」張教授道,「知道能用它打開,同知道能一併用它離開,是兩碼事。」
常池語帶諷刺,「可我們憑什麼要答應?照你的意思,你也不希望我們二人爭搶。可萬一我們只能順順利利的進去,出來卻不順利了,得靠它,但你們趁機把我們丟在裡面不管了,怎麼辦?畢竟先前你們可是看我們不順眼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們會那麼做。」
林霧不緊不慢的插話補充:「是看你不順眼,不是看我不順眼。」
常池被嗆了個正著,「搞清楚,現在你和我才是一邊兒的!他們才和你、和我同時有利益衝突!」
「但他們沒膽子丟下我。」
「你人不出來,是怎麼沒的,還不是靠他們一張嘴,到時候他們還是會沒事!」
「那我就提前告訴我的人,只要我失蹤,就是他們幹的。」
林霧懶洋洋的說,還往前走了一步,轉了個身與張教授、簡副隊兩人一起面對常池,表明現在是他一個人對他們三個人了。
常池:「…………」
媽的,淦!
「誤會誤會!」張教授都看愣了,趕緊保證,「我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如果我們做了,就要我們考古隊這次一無所獲!林小姐,常先生,我們此時此刻真的是特別誠心和你們合作,不然也不會告訴你們這個秘密,所以也請二位答應我們。」
「可以。」
林霧側身看向兩人。
張教授高興,看著常池。
常池忍了忍,「行吧。如果你們到時敢丟下我們,我立刻告訴所有人。」
「沒問題!」
張教授哎了一聲。
林霧隨即問:「下去後該怎麼走,會遇到什麼,你們清楚嗎?」
「不清楚,我們都不記得了。」
張教授和簡崇和同時搖頭。
林霧微蹙了下眉,又問:「怎麼用這手杖,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簡崇和點頭,「到午夜十二點,第一滴人血在中間珠子上,就可以了。」
林霧看著他,忽而伸手,「眾所周知,我是玄師,這個就交給我來打開吧。畢竟你們沒有記憶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而這手杖看上去像是個法器,打開的地方估計也跟靈異有點關係,遇到的危險更也是,那麼大概只我一人能解決。如此,也不必你們折了人手。」
簡崇和握緊了手杖。
「怎麼,不相信我的本事?」林霧語調微揚,壓迫感隨之驟增。
簡崇和倒還是一如既往溫吞吞的,屈指推了推眼鏡,道:「林小姐誤會了。我就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你的。只是林小姐身份貴重,不好有損傷,不適合出血打開,還是我來的好。」
林霧直接頂回他的話,「我不介意。幾滴血而已,玄師以血作引,本也就是常有的事。」
簡崇和似乎很為難的看了看張教授。
張教授也面露猶疑。
「哎呀,你看不出來他們就是單純的不相信你這人,覺得你會私藏了他們那玩意兒不還他們嗎?」常池倏然上手,將林霧往回一拽,冷哼著道:「說什麼信任合作,還不是對我們警惕防備,只不過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是,我們只是……」
張教授老臉一紅,尷尬的搓搓手想說解釋,又不知該說什麼。
常池翻了個白眼,「都是老狐狸,誰看不透誰啊?行了就這樣吧,你們就你們。只要你們不陰我們,個別事,我們能讓步。」
張教授欲言又止,最終被簡崇和拉了下。
簡崇和面帶歉意:「抱歉,實在是這東西特殊,我們不能不多思慮些,並無對兩位不敬之意。現在離十二點還有幾個小時,兩位可回去對手下人叮囑一番,也休息會兒。時間一到,我們就走。」
常池不耐的擺擺手說知道了。
簡崇和就拽著張教授先走了,將空間留給林霧和常池兩人。
常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突然察覺到一道難以忽略的目光,他扭頭,對上林霧那音隱約帶著冷冽和不悅的打量目光。
他心裡咯噔一下,不自覺的後退。
「怎、怎麼了?你做什麼那麼看我?跟下一刻就要開始坑我一樣……」
林霧雙手環抱在身前,淡聲道:「我跟你很熟嗎?」
「不熟!」
「那為什麼方才,你隨意就替我做了決定答應他們,一點都不見外?既然不熟,難道我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會容許別人踩在我頭上的人嗎?」
「我……你……」
常池懵了下,理直氣壯,「你我現在是合作關係,四捨五入算自己人,我代一下怎麼了?再說了,你也是有目的要進去的是吧?別說什麼幫白海主的女兒,我可不信她看起來都沒事,你還那麼閒跟過來。」
「所以你要真堅持和考古隊鬧的不好看,他們不帶你了,吃虧的不也是你?我這可是在某種程度上幫你!」
林霧意味不明的說:「白海主的女兒?誰是?」
「白京啊!」
常池手指後面。
林霧:「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白海主的女兒?」
「她……」常池微吸了口氣,「我既然能來到這裡,就不會是普通人。我見過白海主,很奇怪嗎?就她那張和白海主有四分像的臉,我會認不出來?我又不是眼瞎。」
林霧看著常池,直看的他有些頭皮發麻了,才哦了聲,轉身往回走。
常池緊繃的肩背耷拉下,用力揉了揉臉懊惱似的發泄,也回去。
而那邊,一眾人早在翹首以盼。
白京等林霧走近,立即問:「如何?」
林霧頂著考古隊那邊的是嫌棄,道:「容後再說。」
白京若有所覺的點頭。
林霧目光微偏,看向任珂。
任珂坐在樹下,倚靠著樹身,微微閉眼,道:「你說的,我只負責——報、恩,具體如何,我不感興趣。你別忘了答應我的就成。」
「不會。」
林霧應了聲,坐下。
不遠處,常池回去,常三也問他如何。
常池同樣搖頭說容後再說。
常三遞給他水,「有數就好。」
常池嘆著點頭。
「我覺得那個常三有點眼熟。」柏寧看了會兒,忽的扭頭對白京和林霧道。
白京問:「你認得?」
柏寧搖頭,神色帶了費解:「我沒見過他那張臉,但他的言行……以及我的直覺,都告訴我他有熟悉感。」
白京不禁看向林霧。
林霧扯了扯嘴角,「錯覺罷了。」
柏寧心道不是,但也沒再說什麼。
時間流逝的很快,臨近十二點時,一行人整隊到河邊。
沒多久,月上中天,清凜凜的月光星輝灑滿大地,映照在湍急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簡崇和在眾目睽睽下拿出那柄蓮花手杖。
眾人驚訝又困惑的看去,也帶著新奇。
簡崇和毫不猶豫的拿出匕首割破自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