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從京大回到西錦公館。
林霧打算最後一次給程漫打電話問詢,如果他還沒有消息,就親自去找人的時候,先收到了另一條消息提醒。
上午在池仰芝那裡加的研三課題人員,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並發來條帶著歉意的解釋消息,說他一整天都在實驗室里,將將結束實驗有空,才這會兒方回。
林霧也不急,便先點開他的消息回復。
【是我要麻煩學長了,等等無妨。】
對方這次秒回:【自我介紹下,我叫陳越,請問師妹叫什麼?】
【林霧。】
【好的,如果師妹明天方便的話,下午四點見個面怎麼樣?我和你商量下課題內容。】
林霧當然方便,回他定好地點發她即可。
這條消息才發出去,被將從廚房端著水果回來的薄嶼庭瞧見了。
「這是什麼人?」
男人順口問,在林霧身邊坐下。
林霧道:「我老師交給了我一個新課題,他是定的搭檔,明天見面詳聊。」
薄嶼庭脫口而出:「男的?」
林霧:「嗯。」
「沒有女的嗎?」
薄嶼庭立即問。
林霧點開程漫的頁面,漫不經心的回道:「有,但有空的合適搭檔哪兒是那麼容易找的?更別提,我這個課題對我有點難度,對他們輕易,方便來帶我的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
薄嶼庭想想也是,便不糾結了,道:「那你多注意休息,本來事情就夠多了,別再給自己多加負擔累著。」
林霧點點頭:「我有數。」
正要撥出程漫的電話,又彈出顧世卿的消息。
她剛要劃開,瞥見顧世卿竟然是問她能不能給他宮野的私人聯繫號碼。
這叫林霧點進去,回他:【你要他的聯繫方式做什麼?有合作?同第四特區的合作,不用那麼麻煩找他,我直接給你簽字批就行。】
顧世卿卻回:【不是公面合作,是二哥自己找他有點事。】
林霧不由有點意外。
私事?
兩人什麼時候熟到這程度了?
想了想,林霧到底是給他發過去了,並給宮野打了個招呼告知他一聲。
發完,林霧鬼使神差的想起來上次的見面禮。
那時候顧世卿就好像怪怪的。
她扭頭看向身邊處理工作的男人,「我去顧家的時候,你給顧世卿準備的見面禮是什麼?」
「顧世卿的?」薄嶼庭瀏覽著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順口回道:「我也不知道。」
「?你準備的,你不知道?」
林霧疑惑。
薄嶼庭解釋道:「我不是在r洲你公館裡準備的嗎?那時候被宮三哥看到了,他說我給顧世卿準備的東西不太好,他給改裝下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就讓他拿走了。回國前一天,他才給我。」
當時宮野難得對他那麼和顏悅色。
而且,顧世卿離開r洲公館前,他有撞見過一次顧世卿叫公館一個面生的傭人送他去見宮野,不知道要做什麼,兩人好像有點小秘密的樣子。
他自然更不介意宮野去搗鼓見面禮了。
林霧聽的一愣。
薄嶼庭看她的反應,來了興趣:「怎麼?你不知道顧世卿自個兒去見宮三哥的事?」
這可是顧世卿難得的熱鬧,他不能錯過,省得以後作為妹夫被拿捏。
林霧更意外了:「我不知道。」
事實上,公館裡的傭人和守衛,都是宮野他們給林霧負責找的,林霧懶得管,只一個不許擾她的要求。故而什麼時候多出個人,少了個人,她並不關注。反正他們又不可能害她。
薄嶼庭憑敏銳的直覺立即拱火道:「他們有事瞞著你,不然不可能背著你見面。他們這麼做一定是在幹些不能讓你發現的事情。」
林霧微怔,低頭看了看手機。
旋即,她搖頭道:「算了,不問。顧世卿我不確定,但我三哥不會做不利我的事。他不想讓我知道,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薄嶼庭對這份信任小小醋了把,湊上去撒嬌要親。
林霧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親的暈頭暈腦,好不容易推開他問怎麼,又被他岔開話題說該給程漫打電話了。
林霧看他一眼,順著沒再問,撥出程漫的電話。
沒想到,倒是秒接。
然而響起來的聲音卻是——
「道生?」
「鄭明羨?」
林霧和薄嶼庭一同露出詫異。
她出聲,那邊的鄭明羨更確定是她了,忙道:「道生,你現在在京中是不是?那可太好了!上周程漫回玄門找他父親,但從那以後就沒再露面,也沒有他的消息。我去找他,都被程叔拒絕見面。前天我求我父親去問問程漫怎麼樣,我父親回來後只告訴我程漫在養傷,不說其他的。」
他越想越擔心:「我懷疑是程漫問起程叔的那些事讓程叔很不喜,故而拘著他不讓他露面。而且你不知道,程叔這人一直對程漫很嚴厲,也不許他過問太多事,他這次肯定是惹程叔生氣了!要是程叔氣上頭,會打罰他的,可他傷還沒好呢!」
「你等等,等等。」
林霧聽的頭疼,叫住他問道:「程漫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兒?」
「不是手機,是電話卡。」鄭明羨說,「回國前,我和他把卡換了。他那個時候回去問他父親的話,可能不太順利,換我的卡,能方便定位找到他在哪兒。」
「那他現在在哪兒?」林霧問。
「我不知道。我有找專人定位,可是找不到我那張卡的信號。」
就是因為不知道在哪兒,鄭明羨才很擔心著急。
他問道:「道生,你方不方便找找程漫?」
找是肯定要找的。
林霧還指著程漫代她問壁畫的事情。
不過這麼一看程問嵬的態度,有點古怪啊。
難道壁畫的事情不如她想的那麼簡單,還有隱情?
林霧思索片刻,道:「這樣,我明天早上就去玄門。」
「好!那我明早在玄門等你……」
「不,你別去。」
林霧開口打斷他的話,「我需要你幫我另外一個忙。」
「你說!」
鄭明羨毫不猶豫。
旁邊的薄嶼庭看林霧一眼,已經能猜到林霧要問什麼了。
林霧道:「我先問你,你知不知道近十八年前,殯葬前任行主發生的事?」
聞言,鄭明羨那邊驟然陷入了靜寂。
林霧微眯起眼:「你知道?」
「我……」鄭明羨頓了頓,意外的問:「道生,你問這個做什麼?」
林霧:「你先回答我。」
鄭明羨默了默,「……我確實,知道一點。」
「什麼時候?」
「就是在北城,你告訴我冷霖鋒和五行有仇的時候。我那時便問過了我父親,然後他告訴了我。」
「知道多少?」
「就……殯葬前任行主一家都被……」
鄭明羨有些說不下去,嘆了口氣,「這是其他四行的錯。」
林霧問道:「還有呢?」
「還有?」鄭明羨一愣,不解道:「還能有什麼?」
林霧直言:「那件事後,你石行遇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鄭明羨被問的疑惑:「沒有了啊。那之後,我父親倒是有用石行的資源暗中幫過殯葬一行,補償他們。」
林霧和薄嶼庭交換了個眼神。
薄嶼庭用口型告訴林霧,鄭明羨大概沒有撒謊,是真的不知道。
林霧便道:「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弄清楚你石行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得親自找你父親套話,可以用干血藤這個東西。不過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要讓你父親知道你為何要問,否則你可能會被反套話,起到不該有的作用。」
鄭明羨一怔。
可能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匆匆說了句好,便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