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想想也是,就給關臣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下自己這邊的事。
關臣還在旦瑪亞沒有離開,聞言立即說要過來。
薄嶼庭還有要事,吃完飯就出發去獨立盟了,顧世卿回樓上房間休息,因而關臣來時就只林霧。
她坐在沙發上繼續畫壁畫,鄭源將將給她拿了染料過來。
而阿東被綁的結結實實,立於一旁空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有人稟報關臣來了,阿東扭頭看去。
不出片刻,關臣出現在視線里,他也才養了沒幾天的傷,臉色還發白走路也有點一瘸一拐的。
林霧抬頭,剛要說什麼,阿東突然發瘋般衝去,雙手被綁著不便活動,他直接抬腳踹。
關臣及時側身避過,阿東又緊隨其上攻擊。
但他身手到底不如關臣,此刻更比不上,很快被關臣制服按在地上。
關臣眉頭緊皺,打量阿東,「那天你確實在礦場,留在了安娜身邊……」
「你不配提娜姐的名字!」阿東終於開口說話,卻是怒罵關臣,「娜姐真的死了,真的回不來了!可你為什麼還活著?要不是你,娜姐就不會非要留在礦場!」
林霧停下筆看熱鬧,「沒看出來,你竟然是真的關心安娜。」
「閉嘴,你也不配提娜姐的名字!」
阿東怒視林霧,掙扎著無差別罵人。
鄭源也皺眉,道:「關先生,對我家主子不敬,您應該很清楚是什麼後果。要是還想把活的人帶回去問話,最好不要再讓他開口了。」
關臣用力撕下阿東衣服的一塊,塞進他嘴裡,叫後面跟進來的人把人拖出去。
「我會從他嘴裡問個清楚的。」關臣道。
林霧轉著手中的畫筆,戳破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關臣喉結微微滾動,快步走到沙發前,道:「陸歸池,他現在在哪兒?我昨晚收到消息趕去烏邦城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霧道:「你不是知道陸歸晏的手機號碼,可以直接問他。跟他提我,他會告訴你的。哦,那個阿東是直線聯繫的陸歸池,估計也有聯絡方式,你可以問問。」
「好!」
關臣轉身。
「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找陸歸池。」林霧說。
關臣頓住。
林霧提醒道:「你知道他從地宮裡帶走了一樣東西,更應該清楚他現在很危險。有那麼多人盯著他,你去找他對你沒有好處,也不利於國際組織中立的形象。」
「……我明白。」關臣說。
「慢走,不送。」
林霧低頭繼續畫畫,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腳步聲遠去。
鄭源倏地道:「主子,其實,您如果真想知道霍家人本營的位置,可以聯繫二皮匠先生。」
林霧語氣平緩:「還不到用我老師的時候。」
鄭源沉默須臾,道:「您是擔心自己動作太大,被那位發現插手,數年前功盡棄嗎?」
林霧停下,看鄭源。
鄭源立即低頭:「主子恕罪,是鄭源逾矩了。」
林霧繼續畫,淡淡說道:「在我不得不回到那裡前,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一次,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她盯著躍然紙上的筆畫,栩栩如生,幾乎沒有任何錯處。
可它依然複雜晦澀,她也看不懂。
「希望,霍家人真的像我此先預計的那麼厲害,能夠抵得住這次那麼多方勢力的圍堵。」林霧心不在焉的說,「到那個時候,才是要用得上我老師的時機。」
鄭源似乎明白了林霧所想,敬聲道:「會的,主子一向料事如神。」
林霧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到周末,林霧都沒有再離開公館,也沒有理會外界的事。她已經把壁畫畫完了大半,期間不斷的拍下給程漫發過去。
剩下的壁畫,因為時間過去太久,林霧有些想不起來了,找薄嶼庭和她一起想著畫。
好在前幾天裡薄嶼庭也有畫一些自己記得住的壁畫,而且是一些林霧還沒有畫到的,這倒是方便了林霧,兩人互相對著又畫出來不少。
最後剩下的半面壁畫,兩人是實在都想不起來了,只能放棄。
這時,顧世卿找林霧,說他要回大使館了。下次兩人再見面,就是在國內。
臨行前,顧世卿特地問林霧什麼時候會回國。
林霧頂著他期待的目光,猶豫了下,說:「下周三吧。」
「那你回去時記得給二哥發消息,二哥去機場接你!」顧世卿立馬說。
林霧嗯了聲,顧世卿便高高興興的上車走了。
車子很快消失在視線里,林霧卻還出神的站在原地。
在她身邊的薄嶼庭不由得吃味的說:「人已經走的看不見了。為什麼男朋友走的時候都沒見小姑娘目送,二哥就有這待遇了?」
這要是叫顧世卿知道,他不得在他面前炫耀好幾個月?
不行,這得是他可以幹的事!
薄嶼庭立即掰過林霧的身子來,一本正經的道:「等回國後,我也要在你和顧二面前走,到時候你就當著顧二的面目送男朋友五分鐘……不,起碼是十分鐘起步,並且要表現出極其的依依不捨和眷戀,還要有層次感。」
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出現男人俊臉的林霧:「………你認真的?」
薄嶼庭撒嬌:「當然!」
「………」
林霧唇角微抽,心思從顧世卿恐怕會立即聯繫池仰芝和顧堂章的茫然中掙出,無奈的嘆氣。
她拉下他的手,拽著他往前走去,道:「行,給你最高規格,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薄嶼庭勉強滿意。
林霧嘆著搖搖頭,問起正事:「獨立盟那邊找人找的如何了?」
前面薄嶼庭經常回獨立盟,其實是為了處理收購符厲礦場的事,安排人手搜尋薄六。為此,薄嶼庭調了很多人手去礦場挖洞,林霧也給他指去不少人幫忙。
可惜一直都毫無收穫。
林霧甚至給薄嶼庭送去一批先進設備,用以探查底下有沒有擁有生命跡象的存在,得到的數次結果也都是沒有。
薄嶼庭眸色沉了沉,果然也說道:「還是沒有找到人,屍首也沒有。最壞的可能是,薄六可能被埋在了地宮裡。」
林霧轉身張開手抱他,安慰道:「再找找,我們不缺人手和設備,肯定能找到點什麼的。」
「也許吧。」薄嶼庭低沉的說,揉揉她腦袋,「下周我和你一起回國。雖然還要找薄六,可國內的事也不能放下。」
林霧點頭。
薄嶼庭主動轉移話題,「關臣怎麼樣了?我聽說他好像有點頹廢,叫徐憲淮都問到我這兒了。」
林霧解釋:「沒事,他只是受了些衝擊。因為前天他終於從阿東口中審出,阿東混在安娜身邊,確實是因為要查他把石鷹送進泗水監獄的事。可安娜是真的很信任阿東,把阿東當自己人。所以他覺得有點對不起安娜。」
「就昨天,關臣給我發消息了,告訴我說阿東自盡,絕了他想問到霍家人的可能。但阿東死前還念著安娜的名字,可能對安娜是有點真心吧。」
聞言,薄嶼庭道:「阿東這條線斷了就斷了。那麼久都沒什麼霍家的線索,不差阿東這次。至於十七團,我讓我手底下的人照顧著點。」
林霧嗯了聲,她也有讓第四特區日後顧著點十七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