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剛要開口,見狀,她微微抬頭望著面前的男人,鬼使神差的把話咽回去。
一旁的顧世卿也起身,涼颼颼的看著符厲,袒護之意不言而喻。
短短片刻,帳篷內的氣氛一觸即發。
角落裡張山愁眉苦臉的抱著自個兒腦袋,猶疑兩方要是打起來了,他該幫哪一方,而程漫因為傷勢太重起不來身,就只警惕的看著符厲。
見這架勢,符厲忍不住笑,目光越過徐憲淮,直對上薄嶼庭,他眼底毫無笑意,「是,旦瑪亞的確不是我一個人的。那又如何?你是想說,旦瑪亞是你的嗎?那我怎麼沒見過你?」
薄嶼庭冷扯嘴角,「旦瑪亞說小也不小,若干人物,你能全見過嗎?」
符厲譏笑道:「無名小卒,不配讓老子記住。」
「是嗎?」
薄嶼庭看他的視線已經如同看一個找揍的死人沒有區別,令符厲極為不爽。
符厲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下去,想叫人強行請走林霧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慌裡慌張的腳步並叫聲。
「主子!有人來訪,有人來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薄嶼庭的神色一瞬變的意味深長,看的符厲皺眉。
而薄嶼庭身後的林霧也放鬆下來。
來的正好,她在這呆夠了。
沒一會兒,外面的人就靠近了,符厲轉過身去時,正見親信急匆匆進來,瞧著很是慌亂。
他斥道:「急什麼,趕著去投胎嗎?!不知道穩重點!」
親信上氣不接下氣的,顧不上帳篷里還有其他外人在,快速的說道:「主子,獨立盟的人來了,而且聲勢浩大,來了幾十人,跟要同咱們幹仗似的!這可是以前都沒有過的!」
他沒有避諱,林霧等人自然聽的清清楚楚。
林霧詫異:「獨立盟?他們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她還以為是三哥的人來了。
「對啊,他們來做什麼?這又不是他們的地盤。」徐憲淮神色不善起來。
他還記著不久前,獨立盟擺了他寶貝弟弟一道。雖然他暫時還沒有找到證據,可對方仍然給他添了不少堵,這過節他還沒算清呢!
徐憲淮看符厲的目光就瀰漫上了敵意,咬牙說道:「符當家,我記得好像有傳聞,禁域和獨立盟私下的交易往來,比同其他勢力深。你該不會和獨立盟的那盟主關係不錯吧?」
原本聽到林霧的話,轉身想回林霧的薄嶼庭聞言,不由得頓住,看向徐憲淮,微眯起眼。
徐憲淮沒注意到,仍然憤憤的盯著符厲。
符厲同他們一樣不解,也沒想到獨立盟的人會突然來。
「這同徐隊似乎沒有關係。我私下做什麼,也不需徐隊關心。」符厲隨口說,就叫人帶路前去,只留下一句話,「等我忙完再來處理你們。」
帳篷里便又歸於靜寂。
徐憲淮道:「他們一定是關係匪淺,一定是!」
張山弱弱的舉手開口:「那個,我們禁域和獨立盟的關係是比較親厚點,聽說獨立盟的盟主和我們主子還來往過幾回,關係勉強能稱得上一句可以。」
徐憲淮很是後悔:「果然!早知道符厲這小子同獨立盟走的近,我來的時候就多帶點人,不同他客氣,直接端了這地方了!」
關臣一愣,「啊?至於嗎?」
「當然至於!」徐憲淮重聲。
薄嶼庭眉心突突直跳,「為什麼至於?徐隊,你和獨立盟有什麼仇?作什麼要一直針對獨立盟,堅持不懈的給獨立盟找麻煩?」
顧世卿也好奇的看向徐憲淮。
先前r洲幾大勢力之間不是一向挺和平,井水不犯河水的嗎?國際組織和獨立盟怎麼悄沒聲兒的突然就有仇了?
林霧暗道不好,當即就要開口,但她還是晚了一步。
徐憲淮道:「因為獨立盟不做人!媽的,月前我弟弟在出外勤的時候,被人暗算,那賊人綁了他不算,還把他賣到角斗場,差點玷污了他的清白!!」
這話一出,帳篷里瞬間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眾所周知,徐憲淮的弟弟只有一個,那就是——
「臥槽,關先生,您被那啥過??」
張山大為震撼,忍不住脫口而出。
旁觀的程漫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眼睛也睜的圓圓的。
關臣:「…………」
林霧趕緊低頭。
「差點,差點!聽不懂差點是什麼意思嗎?我弟當然還清清白白的!」徐憲淮仍然痛心疾首,「可當時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弟弟就……媽的獨立盟,我與他們勢不兩立,以後他們最好別載我手裡!」
徐憲淮對面的薄嶼庭:「…………」
關臣:「…………」
關臣面無表情:「哥,你可以閉嘴嗎?這種事情沒必要再提。再者,我的事同獨立盟沒有關係。」
「所以你真的被賣進了角斗場?主要的事實是真的?」顧世卿也被震撼了一把。
關臣:「………」
如果他現在走的話,禁域的人會攔他嗎?如果攔的話,他應該是可以揍禁域的人出出氣的吧?符厲不介意的吧?
徐憲淮心疼的拍拍關臣的肩膀,道:「哥明白,你不願意面對這種黑歷史。你別想不開,有哥在呢,哥一定給你報仇出氣,絕對不會放過獨立盟的!」
關臣聽他再提又強調,表情空白:「你真的是我哥嗎?」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哥當然是你哥了,一直都是!」徐憲淮結結實實的抱了下他,安慰說道。
關臣乾脆閉眼,不願再說什麼。
薄嶼庭看著徐憲淮,磨著牙問:「徐隊,你怎麼就能確定這事是獨立盟乾的?」
林霧連忙道:「那個我覺得——」
「黑狐跟我說的啊,她分析的可有道理了!」
徐憲淮的話音同步響起。
林霧戛然而止:「……」
薄嶼庭眼皮子一抽,看向林霧:「……??」
關臣更意外:「黑狐,你跟我哥說的?」
顧世卿三人緊跟著好奇的看向林霧。
「嗯……」林霧非常淡定,「當時陸歸池找我,我就順便隨口一說,角斗場好像在獨立盟那裡。」
「什麼?隨口一說?!」徐憲淮聲音拔高。
林霧面不改色:「難道我當時說的不對嗎?角斗場不在獨立盟那裡嗎?」
「……也對。」徐憲淮於是又不善起來,「該死的獨立盟,他們一定是嫉妒我弟厲害,先前又攪了他們的生意,伺機報復。此氣不出,我和他們不共戴天!」
關臣張口想說什麼,轉念想到陸歸池,他默默把解釋的話咽回去,免得徐憲淮記上陸歸池。
林霧微鬆了口氣,不成想一扭頭對上薄嶼庭幽幽的視線。
「怎麼了?」她問。
薄嶼庭看著小姑娘,屬實有點被氣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臉,危險的說道:「今天不許丟下我跟你二哥回去,要陪著男朋友,補償男朋友。」
林霧:「?補償什麼?」
話音將落,外面響起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