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沒有休息。
因為方才薄嶼庭說的話,讓她想起來了和邢延共同參與的項目,她在泗水監獄的這些天裡,積攢了太多邢延發過來的資料沒有處理。
於是她趁著這會兒有空,將那些抓緊時間弄完,然後再回邢延的郵件。
傍晚時候,林霧將忙完沒多久,聽到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薄嶼庭,就過去開門,不成想打開門看到的是個非常出乎她意料的人。
——顧承柏。
還有陸歸晏。
「喏,人已經給你見到了。」陸歸晏沒什麼表情的對顧承柏說,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說完就轉身要走。
而顧承柏在林霧一出來時,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眸光亮的出奇,似乎有些激動,也看的林霧很莫名。
只不過,不及林霧問顧承柏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顧承柏先開口叫住了陸歸晏。
「等等,我找霧霧有事,也同你有些關係。」
霧霧?
林霧皺眉。
陸歸晏也停住,回頭看顧承柏,「你們見面,同我有什麼關係?」
顧承柏道:「和你弟弟,陸歸池有關。」
聽到這話,林霧明白顧承柏是來找她做什麼了,但對他對她突然親密的稱呼還是有點不滿。
陸歸晏卻是臉色轉瞬沉鬱,道:「他不是。」
林霧看向他,「DNA鑑定報告出來了?」
陸歸晏剛要說話,突然間,對面房間的房門打開,薄嶼庭出現在了門口。
幾人齊齊看向他,林霧臉色和緩不少。
薄嶼庭是看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出來找林霧一起吃晚飯,再培養培養感情。為此,他花整整一個半小時精心將自己打扮了下,穿的衣服都是先打電話給他的人送過來的高定新款,保證從頭到尾連根頭髮絲都是帥的。
結果一開門,冷不防看到並不想在這時見到的人,薄嶼庭神色微凝。
「你們——」
他看向林霧,目光問詢。
林霧言簡意賅:「他們為陸歸池而來。」
薄嶼庭聞言,看眼陸歸晏,那他出現在這裡就不足為奇了。可……顧承柏為什麼會在這裡??
就在他這麼想時,顧承柏也在衡量著他。
薄嶼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顧承柏臉色似乎有點黑,想到什麼似的看他的目光十分不善和挑剔。
真是見鬼了。
「沒想到顧總和陸總私下關係這麼不錯,都能親自陪著出國走一趟了。只是,顧總應該還沒忘記你我不太和氣,來這裡也不合適吧?」
顧承柏輕哼:「我來又不是為見薄總。」
「沒有區別。」
薄嶼庭微微一笑,長腿邁出,幾步就推開顧承柏到林霧身邊,握住她的手,低調又不失張揚的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二位從今天開始,可以改一下稱呼了。改誰的都行,薄某也不介意你們叫我——林霧家的男朋友。」
陸歸晏:「?」
顧承柏:「??」
「當然,我知道這個稱呼比較冗長。」薄嶼庭狀似苦惱的嘆口氣,然後說:「不過誰叫我這人素來耐心好,又有時間呢。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聽你們叫完的。」
陸歸晏:「……」
顧承柏:「…………」
林霧扶額,扯了扯薄嶼庭的手,道:「別胡鬧,顧總是專程來找我的。」
「……什麼?」
薄嶼庭唇角邊的笑意一凝,轉頭看向林霧,覺得自己有沒有可能聽錯了。小姑娘什麼時候和顧承柏熟到這種程度了??
林霧道:「等會兒再跟你說這個。」
她看向仿佛僵成雕像的顧承柏和陸歸晏兩人,重重咳了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道:「先進來說吧。」
而後她轉身讓開路進去。
薄嶼庭打量眼顧承柏,心裡躥上來股醋意和危機感,扭頭亦步亦趨的跟上林霧,握緊她的手在顧承柏視線里晃。
門口的顧承柏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陸歸晏:「我是不是出幻覺了?」
陸歸晏難得對他如此同情,道:「不是。薄嶼庭那小子現在是林霧的對象。」
顧承柏如同中了當胸一箭,難以接受。
陸歸晏這時再次道:「你忘了你幾個月前就知道,他倆住的近,薄嶼庭天天給人小姑娘獻殷勤嗎?那時候你怎麼說的來著?哦,嗤之以鼻,並且不屑。」
「噗噗——」
顧承柏當胸中了好幾箭,悔恨萬分的惡狠狠瞪著薄嶼庭。
已經跟著林霧走到沙發前坐下的薄嶼庭察覺到,當即微嘆口氣,拉著林霧的手,道:「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
林霧:「?」
薄嶼庭看了眼門口,道:「顧總好像覺得我在這裡很礙事呢,他好像也很討厭我呢。也是,我昏迷了那麼久,什麼都沒有幫上你。現在傷還沒有好,行動受限,屬實比不得顧總。那我還是回去吧,不礙著你們談。」
顧承柏:「???」
你在胡說什麼東西?!
陸歸晏:「………」
你忘了你昨晚還幹了什麼嗎?
林霧皺眉,按著薄嶼庭坐回去,道:「沒有,他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後面我用不著他。」
再看向門口,她不悅道:「你們還要談嗎?不要的話恕不遠送,要的話進來早點說完。」
「談!」
怕林霧趕他走,顧承柏趕緊進去,磨著牙瞪一臉無辜的薄嶼庭。
陸歸晏在後面看的嘴角直抽搐,進來後反手帶上門。
「你們隨意坐。」林霧說完,就問陸歸晏,「DNA鑑定什麼結果?」
說起這個,陸歸晏臉色變的沉鬱難看,說道:「他不是我的弟弟歸池,一點親緣都沒有。可我卻不知道,他那個怪物是什麼時候換了我弟弟,我弟弟現在又怎麼樣!」
顧承柏聞言,看了看陸歸晏,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結果,已經在林霧的預料內,林霧並不意外。
她道:「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陸歸晏一愣,「林霧,你什麼意思?」
林霧沒說話,只看向顧承柏。
顧承柏也正好看著她,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
顧承柏想見林霧已經很久了,正要好好抒發一番自己的慈愛關懷之心,突然被薄嶼庭半路打斷。
「咳……咳咳……」
薄嶼庭難受的咳嗽起來,成功吸引走林霧的視線。
「怎麼了?」
「沒事,有點氣悶,傷致而已。」薄嶼庭情深繾綣的望著林霧,十分懂事的說:「我不要緊,先說正事。」
他問:「你和顧承柏達成什麼合作了?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