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石鷹的臉色變了變。
陸歸池和柏寧愕然看向林霧。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告訴老山?!」石鷹道。
「這很難猜嗎?」
「如果你告訴她了,還會那麼開罪監獄長嗎?你不會。老山和監獄那邊有關係,大可以直接找監獄長,讓他對你們的離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你開罪監獄長的意義何在?你關了監獄長那麼多天,老山早該問了,可她也沒有,不然你不會能繼續假扮著監獄長。」
「因為只要她一知道,就能發現不對勁,發現你的心思,你絕無可能假扮下去,所以你做這件事也一直是瞞著她的!」
林霧語速極快的說,聽的石鷹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瞞著她監獄長的事,瞞著她你收買獄管和犯人的事,瞞了那麼多!足夠說明——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帶她一起離開,而是想把她留下頂罪。這樣你就能自由自在且放心的做你想做的事。」
「畢竟,」林霧不緊不慢的開口,「你的秉性作風,就不是個會跟別人共享利益的人。」
石鷹盯著林霧,緩緩撐著椅子扶手起身。
「這只是你的猜測。林小姐,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傻子吧?這裡那麼多犯人,都可以用來作證,我怎麼就能脫罪脫的一乾二淨?」
「是有很多犯人成了鼠爺的手下,甚至代他做了很多事情。可你不是已經讓鼠爺對他們洗腦成功,還用某種東西控制了他們嗎?」
林霧頓了頓,又道:「當然,也有可能,你一走,那些犯人就都沒了。人都不在了,即使到時候沒發現你,也可以把你當成不知道死哪兒的犯人,老山有口難辯,再有背景也得一輩子待在這兒替你背罪了。」
石鷹神色驟然一狠,「林小姐,說話是要負責任的!石某區區一人,如何能殺的了那麼多人?」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已經在用某種東西控制他們了。」林霧微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責怪道:「你看你,非要我單指出來做什麼?這樣大家臉上豈不是都不好看?」
「所以,林小姐確實是活夠了?」
石鷹瞪著林霧,竟然沒有否認,「你說得對,我能控制那些犯人,當然也包括你們。哎,有時候真不怪石某不願意和別人合作,實在是找不到滿意的合作對象!既然林小姐非要找死,石某也只好滿足你了。」
他微微一笑,「反正現在已經聯繫到了白海主,你們死在這裡,白海主一時也不會知道。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還會為了利益放棄石某嗎?」
「你敢?!」
陸歸池和柏寧隨即作出動手的起勢。
陸歸池冷冷道:「石鷹,你不怕死就試試,看你一個人,如何打的過我們兩個人!」
「誰說我要動手了?」
石鷹不屑的看著他們,直接從懷中掏出個銀制的哨子,用力吹了聲,然後就胸有成竹的看著林霧三人。
一秒——
兩秒——
三秒——
林霧三人自巋然不動,同愣住的石鷹大眼對小眼。
石鷹似乎很難以置信,再次吹了吹自己手中的哨子,然後看林霧三人。
三人還是一點沒動的好好站著。
「這……怎麼可能?!」
石鷹不可思議的猛吹哨子,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不是,他在那兒幹什麼呢?玩哨子?想靠噪音吵死我們?」陸歸池費解的扭頭問柏寧。
柏寧想了想,回答:「他大概是想笑死我們吧。」
「住口!」
石鷹被氣的臉色漲紅,怒視三人。
「你們怎麼會沒事?我分明讓人在你們每日必沾的食物和水裡下了藥!」他很難接受的看著沒事的三人。
林霧慢悠悠道:「難道你的屬下鼠爺沒告訴你,我們經常找他蹭吃蹭喝?食堂的飯菜基本上不動?說實話,初來乍到,不留個心眼很難安心。事實證明,我們留對了。同石先生這種會過河拆橋的人來往,還是仔細點的好。」
「你們……」
「還你們呢,我他媽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陸歸池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揚起一拳正中石鷹的臉,他反應不及陸歸池快,沒躲過去,轟然倒地。
這番動靜很大,再加上方才的哨聲,外面守著的鼠爺趕緊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石鷹被打到在地的情況。
他一驚:「石爺……」
柏寧回頭,衝過去一把將鼠爺拽進來,然後快准狠的反剪其手,在痛呼聲中將人按在牆上。
林霧不緊不慢的過去,看了眼外面。
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關上門,回頭看向地上被打懵才緩過來的石鷹,道:「石爺?嗯,這個稱呼確實聽上去挺厲害的。也挺自大啊。你覺得自己下了藥,就能一切萬無一失,誰都得怕你了?」
陸歸池聽到這個就氣,又踹了一腳,「讓本少爺餓了那麼多天,你他媽認為自己可牛逼了是不是?!」
石鷹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好一點了,想爬起來動手打回去。
但他的身手在陸歸池面前壓根不夠看的,被陸歸池輕輕鬆鬆按在地上,難以動彈。
看到這一幕,鼠爺面色驚駭。
石鷹掙扎著罵道:「你們這幾個膽大包天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已經讓人聯繫白海主那邊了!到時候他知道了你們的所做所為,你們以為自己能善了嗎?!我石鷹也不是只能和白海主合作,他損失了我,更不會放過你們!」
陸歸池聽笑了:「不會放過我們?你在說什麼世紀笑話?本少爺現在就告訴你,所謂的白海主其實……」
「其實只聽我的。」
林霧打斷陸歸池的話。
陸歸池一愣,看向林霧,不明白林霧為什麼到這時候還不攤開身份。反正已經找到老山了,他們的任務不是快完成了嗎?
後面的柏寧沒說什麼,只靜靜的看著林霧要做什麼。
林霧幾步就到了石鷹面前,俯身蹲下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怒到虎目能噴火的石鷹。
「石鷹,你覺得,我既然敢和你撕破臉,會沒有十足的底氣嗎?比如……你派去找白海主的人,應該至今未歸吧?」
這話令石鷹怒火微滯。
「你……你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知道?行吧,我不裝低調了。」
林霧慢條斯理的開口:「當然是因為我這個你瞧不入眼的黃毛丫頭,比你想的對白海主要更重要啊。不怕告訴你,沒有我的發話,白海主不可能和你合作。你要是不信,明天你大可以聽聽你的人給你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