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看向陸歸池,道:「你倒是不著急。」
陸歸池嘖了聲說:「就算著急,也沒用啊。」
林霧不可置否的嗯了聲。
柏寧便問:「那之後怎麼辦?」
林霧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我們分開做。陸歸池,你想辦法打探清楚這個鼠爺的底細,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原來是什麼是身份,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和什麼人接觸之類的事。」
陸歸池痛快的點頭:「包我身上。」
林霧轉向柏寧,目光一動,說道:「你就主要負責查,那些犯人們為什麼那麼聽鼠爺的話,中間有什麼隱情。對了,瑪麗說,鼠爺會固定去一個地方,不會帶任何人,你注意下這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注意別被他發現。」
柏寧點頭。
林霧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繼續替我問那句暗號找人,留意這幾天都有誰和你找你。那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柏寧表情空白的點頭。
來了來了,他就知道還是得面臨這個問題,躲過了今天躲不過明天。
明天他該用什麼理由恰到好處的問?
陸歸池看看柏寧,又看向林霧,忽的一拍柏寧肩膀,說道:兄弟,「好歹咱倆XZ是共患難的了,不好看你一個人找死。這樣,我跟你一起問!」
「一起?」
柏寧看他。
陸歸池豪氣萬乾的說道:「沒錯。你是不知道,我接觸過那個du梟一行的,對他們是什麼樣的清清楚楚,一眼就能認出來是真的假的。所以啊,要是有人真因為這句話找上你,你就帶來給我,我幫你認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然,萬一是那個鼠爺今天被我們落了面子不甘心,後面注意到我們奇怪的在問這句話,懷疑我們到底想幹什麼,派人故意裝成我們要找的人來騙我們怎麼辦?」
柏寧覺得有道理,就道:「行,我知道了。」
陸歸池滿意的拍拍他肩膀,一扭頭對上林霧的目光,他得意道:「怎麼樣,我有用吧!徐憲淮還說我跟你進來幫不上你呢,哼,他是不知道我能發揮多麼大的作用!」
林霧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扯了扯嘴角,說道:「是,你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他想不到。行了,時間不早了,去洗漱睡覺吧。」
陸歸池和柏寧點點頭。
這片牢區出乎意料的特別,不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牢房,走廊另一頭邊上還有個公共的洗手間,基礎設施對比其他牢房相當人性化。
陸歸池和柏寧先去洗漱了。
林霧等他們走了,到對面牆壁上,不緊不慢的屈指敲了幾下牆。
隨後,她耳朵貼上去仔細聽。
卻沒什麼動靜。
「難道……是我猜錯了?」
林霧呢喃著,慢吞吞的晃蕩去洗漱。
臨近熄燈時,所有犯人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林霧和衣躺在床上,鞋也沒脫,看著天花板計算著熄燈的時間。
對面柏寧輾轉難眠,忍不住道:「我還是在中間掛個帘子吧,用我的床單……」
「躺下。」
林霧淡淡說。
柏寧扭頭倒下,只得轉個身背對著。
陸歸池老神自在的道:「特殊時期,你就特別對待,忍忍吧。反正大家又不躺一張床上,安全方便就行。」
話音才落,鈴聲響起,長達半分鐘,隨後所有燈光嘩啦一下全滅,四周陷入黑暗。
陸歸池打了個哈欠,翻身道:「睡了,你們有什麼事叫我啊。」
林霧偏頭看了眼他的方向,隨後閉上眼。
不知不覺,林霧意識漸沉,很快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覺,林霧卻睡的相當不踏實,總覺得周邊涼颼颼的,有奇怪的動靜,她本能的警惕,總意外的睡的很沉。
直至次日一大早,被尖銳的起床鈴聲吵醒。
林霧感覺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倏然驚醒。
在陌生環境裡,她從沒有睡的如此沉過。
聽到有嘟囔聲音響起,林霧轉頭看向對面,陸歸池和柏寧都在,兩人似乎也剛醒,動了動伸懶腰。
「這鈴聲吵死了,有必要起那麼早嗎!」陸歸池有點起床氣,在被子裡滾了兩圈才不情不願的坐起來。
柏寧已坐起身,拍了拍臉清醒。
林霧看著他們,問:「你們以前也睡的這麼沉嗎?」
此話一出,柏寧動作戛然而止。
陸歸池剛應了幾個字,也反應過來,愕然看向林霧,張開嘴好一會兒才道:「最近沒有。我因為背上的傷一直趴著睡,這樣不舒服,這裡的床板也那麼硬,按理說我應該睡不著。」
他回想著,突然道:「但昨天我是第一個睡的吧!我的睡眠質量不至於有這麼好。」
三人對視一眼,臉色都凝重起來。
外面有獄管催著儘快收拾出去點名。
林霧坐起身,道:「昨晚臨睡前這裡面沒有異常,應該不是在牢房的問題。那今天都注意點,如果有什麼明顯不對的水或食物,不要吃。」她倒要看看,晚上要是睡的沒那麼沉,會發生什麼。
陸歸池和柏寧肅然應是。
收拾洗漱完,三人出去,獄管在點完名後就帶他們去外面操場跑操鍛鍊,然後聽晨間新聞,隨後才去吃飯。
打完飯坐下,林霧正要吃,卻見鼠爺竟然坐到了他們這桌。
她拿勺子的手頓住,抬頭看向鼠爺。
因為他的到來,周圍的犯人們不約而同的離遠,以他們為中心附近一圈出現了片真空帶似的。
「你來做什麼?」陸歸池經歷早上的事,看誰都防備。
鼠爺假惺惺的笑道:「以後咱們總還是要相處下去的,不能永遠都不說話的吧。這要叫別人發現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們呢。」
「所以呢?」
柏寧不冷不淡的問。
鼠爺看著他,「所以這不就來和你們認識認識了。但是兄弟,你看上去不太像犯人,反而更像條子啊。」
空氣一凝。
柏寧也停下吃飯,看向他。
鼠爺卻又對林霧和陸歸池道:「該說不說,你們兩位這氣派,也不太像會犯事的。不知道幾位都是因為什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