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虎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越來越急促。
「讓開!」
」說時遲那時快,陳凡一把將錢雷推開,蹲下身子,從包里迅速取出一根銀針,精準地刺向江文虎的命門穴。
被突然推開,鼓鼓地瞪著陳凡,怪聲怪氣道:「哼!針灸?真是笑話!就算天上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江文虎這把要死的老骨頭了!」
陳凡沒有說話,目光直視江文虎,關注他的變化。
「呵,陳凡,你這傢伙倒還挺會折騰啊。」
這時,錢大金陰冷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嘲笑,「一個工科畢業生!居然也敢玩針灸?本來人家還能多活幾分鐘,被你這麼一紮,恐怕直接就去見閻王了!」
「江文虎,你真是找了個豬隊友!」錢雷的笑聲再次響起,他湊近江文虎,掏出手機,戲謔道:「來,讓我錄下你是如何在絕望中掙扎斷氣的,這可是難得的珍貴畫面啊。」
說著,他拿著手機錄了起來,臉上浮現著猥瑣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
「這……這怎麼可能……」
錢雷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只見江文虎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只不過氣色還是很虛弱。
李一拳也驚得張大了嘴巴,「這……這怎麼可能?中了我黑虎拳的人,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不可能活下來的……」
「咳咳!」
江文虎咳嗽了兩聲,「李一拳,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虧我之前那麼器重你,沒想到你竟恩將仇報……」
一看江文虎居然說話了,李一拳看了看江文虎命門穴上那根銀針,又詫異地看著陳凡,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實在深不可測。
他甚至現在感到深深的絕望。
只要眼前這個陳凡在,無論怎麼努力,他今天都不會全身而退。
正在這時,陳凡聲音凜冽地開口了:
「李一拳,你真是心如蛇蠍,手段狠辣至極!竟然對自己的老幫主痛下毒手!」
「這麼喪盡天良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陳凡冷冷地走向李一拳,目光中透著殺意。
李一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渾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踉蹌著向後退去。
「陳老闆,我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哀求道:
「我這輩子沒什麼奢求,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照顧好我的父母妻兒,他們是我唯一的牽掛,我……我的兒子才六歲,他……他不能沒有爸爸啊!」
「我媽媽也常年臥床不起,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她們娘倆如果沒有我,根本就撐不了幾天。」
見他這幅慘樣,陳凡原本握拳的手不由放鬆了些,特別是聽到他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時,心中原本洶湧的殺意也瞬間消散了大半。
陳凡站在那裡,遲遲沒有動手。
李一拳趁機微微抬起了頭,他的目光掠過陳凡那緩和的神態和鬆懈的拳頭上。
突然,他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狡黠。
他猛地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一拳狠狠地轟向了陳凡的小腹!
這一拳來得猝不及防,陳凡完全沒有料到,他只覺一股巨大力量襲來,瞬間疼得弓起了腰。
下一秒,李一拳膝蓋猛然上頂,精準地頂在陳凡的下巴上。
嘭!
一聲悶響。
陳凡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上拋飛,划過一道高高的弧線。
李一拳縱身躍起,還沒等陳凡飛到最高點,他便已經躍到陳凡上方。
只見他的胳膊肘猛然向下砸去。
嘭!
把陳凡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煙塵,地板瞬間龜裂,形成一個人形的深坑。
緊接著,李一拳的拳頭猶如雨點般重重落下,整個走廊都迴蕩著沉悶的擊打聲。
他的拳頭既快又狠,每一拳都砸在陳凡的要害。
周圍的人都被這暴力場面嚇得鴉雀無聲。
良久後,李一拳累得喘起了粗氣,瞥了一眼地面上一動不動的陳凡,才緩緩站起身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陳凡啊陳凡,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在戰場上還敢動憐憫之心?這就是善良的下場!」
錢大金聽著,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誇讚道:「李一拳!你今天的表現真讓我刮目相看,我給你點個大大的贊!」
李一拳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呵呵,錢少過獎了,不過,從今天開始,請叫我李副幫主。以後的江城,也該由我李一拳闖一闖了。」
錢大金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調侃道:「哈,李副幫主好!恭喜李幫主旗開得勝!」
眼見自己的宿敵陳凡被擊倒在地,沒了氣息,此刻的錢大金心花怒放,無論讓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欣然同意,不會拒絕。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一會離開江城賓館,便直奔米琳家,將她收入懷中,一雪那天在濟州島烤肉店的恥辱。
同時,還要把眼前的江紅影抱在懷裡,找回當初在江城賓館丟掉的面子。
從此之後,在江城,他錢大金將再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一想到這,錢大金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周圍的每一個人都顯得無比和善可愛。
李一拳聽到錢少那一聲「李副幫主」的稱呼,頓時心花怒放,放聲大笑。
他的目光隨之轉向了錢雷,在等待著幫主的讚揚。
畢竟,被幫主親自以「李副幫主」相稱,這種感覺與錢大金的稱呼截然不同。
然而,就在這時,李一拳卻發現錢雷的臉色異常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