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星想,她大概是知道為什麼了。【記住本站域名】
她在宣紙上勾畫,直到深夜才睡去。
次日一醒,便去準備祭祀相關,待她忙完回殿,楚白趴在宣紙上酣睡。
這個時候,楚白也是跟著她的,不過體型稍大一些。
它爪子上沾了墨,準備朝她跳過來時才發現爪子上沾了一張宣紙,它眸中再次露出一絲迷茫。
楚白忽然問道:「這個星圖叫什麼名字?」
楚寒星垂眸,她昨晚未曾畫過星圖。
楚白又打了個哈欠,「好睏。」
在它躺下的那一刻,宣紙隨之消失,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過了一會兒,楚白睜開眼,精神奕奕地跳進她懷裡,在她手心蹭了蹭腦袋:「你回來啦~」
楚寒星輕輕摸它的腦袋:「嗯,吃糕點麼。」
「吃!」楚白搖頭晃腦,「好餓呀,明明說吃東西,可是又睡著了。」
糕點剛呈上來,女官匆匆稟報:「國師,民怨沸騰,陛下讓您待會兒就準備祭祀。」
楚寒星輕嘆一聲,放下楚白,換了一身衣袍。
依舊是月白長袍,行走之間色符文流動,底下人頭攢動,萬人空巷,皆來參加祭祀。
高台之上,衣袂翻飛,楚寒星念著咒語,點燃三炷清香,剛剛插進香爐,轟隆一聲,巨雷炸響。
「不得了啦,老天爺發怒了!」
「都怪國師,邊塞那些人本就該死,為什麼要救!」
「是國師害得大家生怪病死亡!一定是藥方有問題!」
「對,大家都是按國師的藥方吃的藥,一定是吃了亂七八糟的藥才會生怪病發作!」
城下百姓紛紛附和,更有人拿起雞蛋朝高台之上砸。
有一就有二,一時之間臭雞蛋、爛菜葉、髒污之物全都朝高台而去,台上之人低眉垂目,一動未動,像是一尊靜止的塑像。
有人站得高,臭雞蛋越過防護,直衝楚寒星面門而來,一桿紅纓槍從側面飛出,將那雞蛋定在地面。
「走。」
彼時身著銀白盔甲的楚煜背對眾人,擋在她面前,楚寒星抿了抿唇,一個臭雞蛋砸在了楚煜的後背。
楚寒星沉默著離開祭祀台。
……
鮮香麻辣的味道飄出窗外,冷風一吹便散開,紅艷艷的湯底咕嚕嚕冒泡,高敏點亮手機,晚上十點。
桌上擺滿了蔬菜,原本青翠欲滴時間一長變得有些蔫吧,熱霧飛舞,高敏漸漸出神,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傅嘉在那頭巴拉巴拉說了一長串,楚寒星有事趕不回來。
意料之中。
早該知道的,楚寒星認真的新年祝賀像是另一種道別方式。
她自己大概知道,高敏也有預感,這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相見。
高敏把準備好的菜下鍋,擰開一瓶啤酒,對著虛空碰了一下。
……
朝堂之上。
「陛下,死亡人數還在增加,莫非真如民間高僧所言,瘟疫非人為可阻止,若阻止,必有奇禍。
國師雖救下無數百姓,是大功德一件,卻也違背了天道規律。」
「瘟疫來臨,這些人本就上了陰間的死亡名冊,國師卻把他們全部救回,的確不符合天地規則,所以天道才會用這樣的方法收人。」
「別的不說,以往瘟疫向來是要死很多人,可這次國師卻大大減少死亡人數,這瘟疫怕是也散得不徹底,微臣擔心會捲土重來。」
這人是宿命論,認為瘟疫的到來就是帶走一大批人,而這一批人相當於獻祭一般的存在,他認為,瘟疫就好比吸血蟲,吸飽了血自然就會離開,所以藥物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劉尚書,沒記錯的話你當初病得快死,也是按國師開的藥方抓藥才痊癒。」楚煜冷聲道,「治好瘟疫的是土裡長出來的藥材,若真如尚書所言,天下就不該生這幾味藥。」
「對對對,國師能治好是她的本事,你自己廢物還反倒怪別人太厲害了。
什麼天地規則?它的規則就是每次死一批人助興不成!」陳副將粗聲粗氣的聲音響徹大殿。
「陳副將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放你娘的屁!」
一滴水花濺進油鍋,文臣武將噼里啪啦吵了起來。
文臣罵人引經據典,不帶髒字,拐彎抹角,陳副將等人在軍營里混久了,只需不要臉,罵起髒話來不帶重複,兩方你來我往,口水亂噴。
「這裡是朝堂還是菜市場?」
龍椅上傳來不輕不重的聲音,罵戰戛然而止,朝臣頓時噤聲。
皇帝揉著太陽穴:「國師以為此事如何?可有解救之法?」
找不出原因來,死人也解決不了,那上天發怒降下來的懲罰這個看似荒謬的謠言便會坐實,不單是國師,連帶著皇帝自己都要寫罪己詔上表天地。
「微臣無能。」
這病不像瘟疫可以預防大規模的喝藥治療。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原本身體強健的人突發惡疾去世,病症隨機,中醫雖能治未病,可那些死亡的人,根本沒有病。
此言一出,皇帝陡然放下手坐直,肌肉緊繃,朝臣譁然。
沒有病,卻突然暴斃,連國師也找不到原因……
有人臉色煞白,「上天真的發怒了……我們會死……我們全都會死……哈哈哈哈……」
他像是發了癔症,不顧形象地癲狂大笑,額頭青筋怒漲,神色駭人。
「來人,將他拿下!」
「是國師!國師得罪了上天!她是妖女!只有殺了妖女我們才能活下!」
那臣子瘋狂掙扎,力氣極大,兩個侍衛竟然按不住,楚煜上前抽出侍衛的刀,臣子猛地噴出一口血,咧著白牙:「哈哈哈……死……都得死……」
說完眼白一翻,斷了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