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時疫

  左侍衛說完,陳副將期期艾艾地說:「其實…其實末將也想拜見國師一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楚煜斜睨著兩人,在兩雙期盼的眼睛下,面上一哂,道:「不行」

  「將軍,您自己住國師家,卻不讓俺們拜見,也忒不厚道。」陳副將大大咧咧地抱怨。

  楚煜樂了,作勢要敲他頭,陳副將機智縮回腦袋。

  陳副將嘿嘿一笑,瞟見楚煜收回手,於是自信地探出頭,結果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

  「哎喲!」陳副將誇張地叫了一聲。

  陳副將摸著腦袋,嘀咕道:「一國之帥如此不穩重,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左侍衛搖頭:「陳副將,大楚亡了兩千年了。」

  陳副將一噎,隨後粗聲粗氣道:「哼,反正本將說不過你們這些識字的人!」「陳副將,這不是識不識字的問題,而是常識,君主後代一個比一個腐敗,亡國也是遲早的事,要學會接受現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生前沉默寡言的左侍衛,在墓地里待了兩千年,竟也變得學會同人反駁理論了。

  楚煜揉了揉耳朵,「別吵了,帶我去找軍師。」

  說話聲戛然而止,左侍衛道:「將軍,我們在樓下等您。」

  緊接著,兩人雙手扒著窗戶,一點點朝左邊移動,然後起跳,抱著管道一溜煙滑到樓底。

  沒錯,兩人是順著管道和空調機爬上來的。

  畢竟鬼直接從高處跳下也會受傷。

  楚煜靜了片刻,出了門,然後優雅地進入電梯,按至一樓。

  樓底下等待的左侍衛和陳副將見楚煜從電梯出來,有一瞬間地哽住。

  說好的鬼王叱吒風雲呢,下樓不應該使用牛逼轟轟的鬼力嗎,為什麼是坐電梯啊喂!

  楚煜跟個老大爺似的閒庭信步,兩人面面相覷,總覺得畫風不對,又說不上具體的地方,陳副將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左侍衛默默帶路。

  察覺到三道氣息徹底遠去,楚寒星重新闔上眼休息。

  ……

  「郡主,今兒個您的生辰,外面已經來了好些賓客,奴婢給您梳妝。」

  侍女滿面笑容,拿著簪子在長樂鬢邊比了一下,笑盈盈道:「郡主出落地愈發水靈了,也不曉得哪家公子運氣這麼好,能成為府上的郡馬爺。」

  另一個丫鬟也笑道:「王爺說郡主才十八,不著急招夫婿,郡主身份尊貴,妍姿艷質,反正奴婢是覺著,少有男子能配得上郡主之姿。」

  「婚配講究門當戶對,郡主從中挑一個合意的便是。」

  簪好頭髮,侍女放下梳子,長樂對著銅鏡扶了扶髮髻,微微揚唇,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道:「嫁人招婿雖講究門當戶對,可倘若嫁娶雙方無意,硬湊一對,怎麼能算作良緣。」

  丫鬟笑道:「郡主說笑了,幽州男兒眼巴巴地等咱們府上招婿消息呢,不是還傳言有個富商之子對郡主傾慕之極,甚至於每天茶飯不思,就為一睹郡主芳容……」

  掌事婢女低斥:「誰准你在郡主面前說這些渾話!」

  方才說那話的丫鬟慌忙跪下認錯。

  「罷了,起來吧。」

  長樂立在廊下,今日立冬,大雪紛飛,銀裝素裹,長樂出神地望著雪地。

  「我不想成親。」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郡主不想便不想,有王爺在,沒人能強迫郡主。」侍女道。

  長樂緩緩垂下眼眸,明明是花一樣的年華,周身卻籠罩著淡淡的哀愁。

  「父王總有一天會給我招婿。」

  侍女張了張口,緩緩呼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郡主心底……可是放不下季丞相?」

  長樂一怔,沒出聲,眼也不眨地看著雪地,直到眼前一片漸漸模糊,她才抬起頭,閉了閉眼,把那股情緒壓下。

  「王小姐來了麼,前兩天她同我說她已經定親了,咱們去瞧瞧……」

  太陽出來了,雪慢慢化開,露出了壓在底下嫩綠的草,空蕩蕩的長廊卻依舊冷寂

  …

  王府賓客雲集,談論說笑,好不熱鬧,偶爾有一兩聲咳嗽淹沒在人群里。

  眾人吃吃喝喝,到了晚間才全部離去。

  長樂生辰宴沒過多久,府中的下人也接二連三地開始咳嗽發燒。

  老王爺是經過一番奪嫡的腥風血雨立足下來的,因此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當即請了大夫來看診。

  大夫診斷是天太冷,風寒入侵,開了去邪發汗的方子,老王爺讓管家吩咐下去,免費發藥,並允許下人痊癒之前可以不上工。

  然而變故來得太快,一夜之間,整個幽州都開始咳咳咳,官兵陸續在街上發現屍體。

  老王爺心道不妙,探子回報,京城暴發了時疫。

  他當即命人清查長樂身邊的人,把咳嗽的人帶走,命人封了長樂的院子,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老王爺隨後下令封了城,並召集所有大夫,命研究藥方,並時刻派人打探消息。

  大批大批的人死去,老王爺焦頭爛額,每日從城中回府,只遠遠地看了一眼長樂所在的小院,從不靠近,並開始安排城中事務,確保就算他不在了,長樂也能在幽州立足。

  關在院子中的長樂不知外面情況,但心中的不安在一點點變大。

  爆發時疫的第三天,京城公布治療瘟疫藥方,老王爺從探子手中拿到藥方,召集大夫討論。

  一大夫捋著鬍鬚,緩緩道:「寒證,陰盛陽衰,邪氣入體,衛氣受損,補陽降陰,此藥方絕對可用。」

  「對症下藥,各人體質不同,一副藥劑下去,瘟疫會進入下一個階段,屆時這方子便無效,辨證看待,需得同病異治,一人一方。

  唉,現在凡是有人蹤跡所及之處,全都暴發瘟疫,大夫人數,能力有限,哪裡救得過來呢!

  京城的藥方也只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剩下唯有看各人的命。」

  「諸位未曾聽說麼?」有一個稍微年輕的大夫道,「國師在京城門口坐診,免費給百姓看診開方。

  瘟疫暴發三天,國師便三天三夜沒合眼,如今已排起了長龍,國師一視同仁,就連那得病的官員都得老老實實排隊。

  這藥方,便是國師根據百姓實際情況總結出來,最為對證。

  在下相信,只要我等同心協力,一定能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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