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溪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便看到雍王已經轉頭看向她了。
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溫柔,更加深情。
上官溪心頭瞬間一軟,但下一瞬,卻聽到——
「溪兒,我這次從巡視回來,途中遇到了一個女子。」
「她當時被土匪追殺,我順手救了她,這才發現她是舊友之女,這次便將她一起帶回。」
「雲娘在京城已無親人,我想著便將她接到府中暫住,溪兒你這麼溫柔體貼,想必一定會同意的吧。」
上官歲在一旁聽著,無語地撇了撇嘴。
【你這個男人也太賤了!直接一頂大帽子扣在我姑姑頭上,要是她不同意就是不溫柔不體貼?你也不看看你幹的事情多噁心!】
【這雲娘你叫得可真親熱啊!還舊友之女,你可真會編瞎話!】
【分明就是見那雲娘貌美想要納她為妾!賤死了!真恨不得上去扇你兩巴掌!】
上官溪聽到心聲中納妾那兩個字,臉色瞬間一白。
她抬起眸子,怔怔地看向雍王,嘴唇有些發顫。
「王爺,你不是忘記了當年你答應過我什麼?」
雍王聞言,嘴邊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上官溪這是察覺出來他想納雲娘為妾了嗎?
她不是一向最好糊弄的嗎……
今天怎麼這般機敏……
但雍王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他聲音溫柔地哄道:「這我怎麼會忘呢。當年我們兩個在大夏國皇宮初遇,我答應過你,這輩子只會愛你一人。」
「張姨娘不過是一個意外,若不是父皇指派,我也絕不願納她為妾。」
說著,雍王將上官溪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處,目光深情款款。
「為夫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
上官歲聽到這裡,十分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
【yue~我都快聽吐了……】
【死渣男裝什麼深情啊,賤不賤吶!】
上官溪也冷笑一聲,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淡聲道。
「難為王爺還記得這樣的小事,既然如此,便將這雲娘送到客棧去住吧,雍王府最近事多,我怕照顧不周。」
「不過既然是王爺舊友之女,我過段時間,也會幫她相看親事的,定給她找戶好人家。」
雍王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上官歲則是長舒一口氣。
【啊,太好了,姑姑總算反應過來了……】
【原書裡面,姑姑這個時候正因為大表哥的死而傷心,根本沒有心力去管這件事,就讓這雲娘進府了。】
【沒想到這竟是引狼入室了,那雲娘進府後沒多久,就懷孕了,直接用孩子來逼我姑姑接受她。】
【後來,姑姑也死在這個雲娘手裡……】
上官溪聽到這裡,呼吸微滯。
她,她竟差點死在了那女人手裡……
上官溪忍不住捏緊手中的絹絲手絹。
幸好,幸好有歲歲……
雍王聽完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十分不滿。
這雲娘處處合他心意,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這般投緣。
如果舍了雲娘,他此生,恐怕都遇不到這樣好的女子了。
雍王出口想要辯駁幾句,但想到如今大月國日漸強盛的國勢,他也只得抿了抿唇。
「既然夫人你心意已決,我便也不好勉強。」
他轉頭吩咐旁邊的侍從道:「你們去將雲娘送至鳳麟樓,好生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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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溪聞言冷笑出聲。
找的還是京城裡最大的客棧,雍王還真是會心疼人呢。
上官歲則在一旁扁了扁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雲娘早就搞一起了,你現在就裝吧你!】
【噁心!你可真噁心!真希望姑姑能快點看清這個渣男的真面目!】
上官溪聽到心聲,心又忍不住涼了半截。
冷靜,冷靜,冷靜……
上官溪反覆在腦中重複這幾個詞。
今天還有今天的事情要辦,要儘快把張氏解決了。
能讓祁兒順利回家,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雍王轉頭瞥見上官溪的表情。
見她仍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
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不都照辦了嗎,也沒把雲娘接到府里,也不知道她這是在生什麼氣。
但現在正是皇位爭奪的關鍵時刻,他可要把上官溪這個籌碼牢牢握在手裡。
大月國可是他登上皇位的重要助力啊!
這樣想著,雍王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了幾分。
他上前輕哄著上官溪,「夫人,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小事,不值得你往心裡去,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我們的焰兒吧。」
【呵,你可真會說話啊,每一句話都剛好踩到姑姑的雷點上。】
上官溪聞言,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聲音中不含一絲溫度道:「是啊,咱們是該去看看他。」
說著,上官溪便帶著上官歲徑直轉身入府。
雍王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上。
幾人走到主院正屋,桌上擺著豐盛的美食。
上官溪原本擔心雍王餓肚子,還想著等雍王吃完飯,再說張氏的事情。
但現在她才不想管他餓不餓呢。
能餓死最好。
幾人剛在桌邊坐好,上官溪便給侍女使了一個眼色。
那侍女立刻出去,不過一會,姜時便來了。
姜時微微躬身拱手,「給父親請安。」
雍王正準備動筷,看到姜時來了,便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他。
眉宇間是滿滿的慈愛,「兩個月不見,時兒似乎又長高不少啊。」
上官歲在一旁撇了撇嘴。
【都成年了,還長高呢?】
【你這個爹當的可真敷衍。】
不過一會,張氏此時也帶著姜焰來了。
「給王爺請安。」
「給父親請安。」
兩人紛紛請安行禮。
上官歲聞聲轉頭,掃了他們兩人一眼。
【呦,母子倆一起來了,請安還挺有默契的!】
【幸好姑姑現在知道真相了,不然她以為姜焰是她兒子,看到這一幕要多難受啊……】
上官溪聽到,捏著帕子的手也不由緊了緊。
這種場面她以前沒少見。
只是之前的她會難受很久,以為是因為她沒有做好一個母親,所以焰兒才會這麼親近張氏。
現在看來,她當時實在是太傻了!
雍王看著兩人,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來這麼晚啊?」
張氏淡笑道:「焰兒受了傷,如今行走比較困難,這才來遲了。」
雍王聞言眉頭立刻皺起,「焰兒受傷了?怎麼回事。」
張氏狀似無意地掃了上官溪一眼,表情怯生生道:「這……這都是夫人的意思。」
「是夫人非要懲罰焰兒,妾身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