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恍然大悟。
溫珩看她的神色就猜到,她應該是明白了。
「那上頭的記號是屬於溫淳的。」
「二皇子?」夏知了眸光一閃,她回憶了下大結局,沒有關於溫淳的描寫,想來應該中間就死翹翹了。
「但應該不是他。」溫珩給夏知了分析了下,讓她更快的明白。
不得不說,溫珩年紀也不大,卻能夠分析的頭頭是道,難怪的能夠成為大反派呢。
當聽到小丫頭還在心裡說自己是壞人的時候,溫珩忍不住問道:「知了,到了現在,你覺得我是好人呢還是壞人呢?」
「啊?」夏知了被問的一愣。
【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夏知了有點心虛,不過想想,溫珩的確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而且目前為止,他也沒有算計過誰。
他這個人物的底色是悲涼的。
有時候讓人還挺心疼的。
「這麼難回答嗎?」溫珩苦笑著道。
「我不得好好想想嗎?」
「我對你這麼好,除了一開始的事兒外,你還要想想?」
他不說,夏知了都險些忘記了,他和凌鶴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呢。
不過那之後,他的確對自己很好的。
這些好太多了,以至於她都忽略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不愉快。
「知了,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原本我不打算這麼做的,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可是後來,他在夏家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家的感覺,被人牽掛,被人惦記。
他雖然記得報仇,可是卻不想把他們連累到其中。
「所以,想好了嗎?有答案了?」
夏知了深吸了一口氣,「你對我很好……」
「這就夠了。」溫珩打斷她,順勢還捏了捏她的臉,「別人如何看我,是他們的事兒。」
在她心裡自己是個好人就夠了。
「你是不是想做什麼了呀?」夏知了忍不住問道,總覺得他在憋個大的。
溫珩笑了笑,「你現在也有姑祖母庇護,不用再畏首畏尾了……」
「不是,你別做傻事兒啊。」夏知了緊張地道。
溫珩滿臉寵溺,「我知道,可是我什麼都不做,就只能一直這樣,難道你覺得我要一輩子都這樣嗎?」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夏知了想勸他可以手出來,自己幫著參考參考啊。
「你只管吃好玩好,過你喜歡的生活就行了,這些事兒你個小丫頭知道做什麼?」
夏知了的直覺告訴她,他不想說不是怕自己泄密,畢竟連昨天的事兒他都願意跟自己說。
他不說是不想牽連到自己啊。
【弒君是死的很慘的。】
溫珩差點笑出聲來,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弒君?
他可沒那個本事。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糟,只是我不想一直這樣了。」溫珩想要試圖讓她放心。
夏知了從溫珩這裡出來,心裡悶悶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她知道要想過自己的日子,就不該過多的干涉溫珩的事兒。
可是人啊,是有感情的生物啊,不是冷冰冰的行屍走肉。
夏知了還是不太習慣身邊有人伺候,所以大多時候都不帶著琴心和劍心,兩個人看到她回來就湊了過來。
這一圈都有士兵把守,她也不怕丟了。
「外祖母呢?」夏知了問道。
琴心玲瓏些,劍心話少,但是並不笨拙,「小姐,公主她在裡面歇著呢,您累不累啊?」
「就這麼幾步路,怎麼會累?」夏知了笑著道:「哥哥們還沒有回來嗎?」
「沒呢,看樣子怕是要到中午了,等待會兒鳴金鼓響起了,才會回來,也不知道少爺們會獵到多少東西。」
夏知了不關心他們獵不獵得到東西,只關心他們安不安全,但是他們三個應該不會被盯上才是。
回了帳篷,弋陽公主招手叫來夏知了,「去看過你溫珩哥哥了?他怎麼樣?」
「恢復的挺好的。」夏知了如實說道。
「那就好,這孩子福大命大,那兇手也沒個信兒。」弋陽公主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皇上去查,還是會查出來的。」
夏知了知道外祖母這麼說是叫自己放心,不過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那人也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皇子們爭權奪勢,跟自己這個小丫頭有啥關係?
很快鳴金鼓響起,山里打獵的人陸陸續續地就往回走了。
舜德帝收穫頗豐,這是意料之中的。
畢竟是皇上嗎?
那些大臣們都恨不得把獵物掛在舜德帝的弓箭上頭。
但是身為帝王也必定是文武雙全的。
舜德帝也不會是個草包。
皇子們也是個個收穫頗豐,就連溫延這些個小的也是滿載而歸。
夏家三兄弟因為聽話離舜德帝很近,又不敢搶獵物,三個人加在一塊也沒有多少,大家偷偷的嘲笑了一番。
夏知了不在意,他們懂什麼?
那樣,只怕就會起了殺心。
而身為女娃娃的自己,在不知道身份的時候露了本事,不過也無妨,畢竟自己是個女孩子嘛。
在這個時代,女孩子能做的事兒還是很少的。
舜德帝很高興,獵物多,說明風調雨順,而且皇子們都獵得不少,也說明了他的孩子們優秀。
光聽他爽朗的笑聲就知道了,他心情不錯。
夏知了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刻問問他,你還有個兒子傷著呢,你不管了嗎?
溫朝給夏知了使眼色,夏知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要說就說唄。
他們有那麼默契嗎?
溫朝急的走了過來,「待會兒我的賞賜都給你啊。」
「不要。」夏知了道。
「為什麼,你不是貪財嗎?」
「不是什麼財都能要的,你給我做什麼?」
溫朝搔搔頭,「就是給你唄,還能做什麼?你以前都要,怎麼這次不要了呢?」
以前是私下裡,要了就要了,這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拿了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