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知道小孫女向著自己,她柔聲笑道:「放心吧,奶奶不會吃虧的。」
夏知了點點頭。
夏老太太是不想讓別人覺得小孫女是個刺兒頭,對她的名聲不好。
「他們反對不作數的。」魏融冷著臉說道。
他那嗜血的眸子看得一行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們反對?行啊,你是要你夏家的子孫是吧?我這幾個兒子,都在這兒呢,你們看中了哪個?只管拿去,看看他們跟不跟你走。」
之前孩子們小,她怕鬧起來真的被她們姐妹兩個留下,她擔心孩子們過不好。
可是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再也不用她這個當娘的照顧了。
「我跟你們去?」夏錦恆故意問道,「還想來這招,要不是你們攔著,我娘早就跟魏叔叔成親了,也不至於他們兩個等了彼此這麼久,現在還敢攔著,我看你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夏河,夏海,你們學了那麼久的武功,也別當擺設,今天有人敢鬧,就只管打出去,出事兒了四叔負責。」
夏河和夏海點頭,「四叔,打死了呢?」
「打死了我去償命。」夏錦恆笑笑,他相信兩個臭小子還是沒這個膽子的。
幾個人一開始沒把兩個孩子放在眼裡,可是看著夏河一拳頭把木頭釘在了地里,那力度一般的大人都沒有,他們也就知道了,人家不是說說而已。
「何必這麼麻煩,只管去報官就是了,他們私闖民宅,又蓄意搗亂,可是要下大牢的。」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這裡是我弟弟家,你個吃軟飯的,還想霸占我弟弟的窩,真不是東西。」
馮夏氏總算開了口,也是沒一句好話。
【這兩個老傢伙是真不想活了啊,魏爺爺雖然辭官了,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羞辱的。】
夏錦雋冷笑一聲,「膽敢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怕是牢底要坐穿了。」
「朝廷命官,什麼朝廷命官?你說誰?他嗎?」
「不像嗎?」夏錦恆冷笑,「你們就知道來鬧,該不會是不知道魏叔叔可是大將軍吧,誰給你們通風報信的,要我說這不是幫你們,是在害你們啊。」
夏錦恆可是很能說的,跟夏錦雋配合默契,幾句話下來,就把一行人嚇得半死。
馮懷義反應還算迅速,頓時變了臉,拉扯了下他那分不清狀況的老娘,諂媚地笑著說道:「表弟,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來鬧的,這不是知道家裡有喜事,我們來慶賀的嗎?」
「啥時候……」馮夏氏還想說什麼,卻被兒子一記冷眼瞪了回去。
「舅母,別人我不知道,我娘可是帶著我們來恭喜您的,真的,祝您和舅舅百年好合,早……」
喜慶的話他說順嘴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真的說出來的話,可就諷刺了。
「舅舅,您以後就是我的親舅舅了,咱們不管咋樣,親戚該處還是要處的,不能就這麼斷了,你說是吧,二表哥,你們讀書人最明白事理了。」
馮懷義這邊變臉變的快,呂家那頭就不幹了。
呂家的大姑娘仗著自己家的條件還不錯,可是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更是不屑馮懷義那諂媚討好的樣子。
「你說是就是,什麼樣的將軍會娶個鄉下的女人,還是這麼大年紀,樂死我得了。」呂大姑娘說道,「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馮懷義臉色由紅到白,「那你咋知道他是假的?」
「真的就不可能娶個老太太。」呂大姑娘說道。
夏知了對於這些人是一無所知的,小說里,他們比自己還炮灰呢,連名字都沒有。
「表弟,不是我說你,你們家現在日子過的也還湊合了,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不要臉的嗎?」
呂大姑娘輕蔑的說著。
夏錦雋氣的就差罵人了。
「不識好歹,」她一臉不情願,「我就說我不來,我又不差這點兒碎銀子,還得罪人。」
呂夏氏輕聲地安撫了她幾句。
夏錦譽卻有些不耐煩了,「你們還不走?」
「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沒人想聽!」夏錦雋沉聲說道:「今日既然是我娘和魏叔叔成親的日子,也是我兒子的滿月宴,不歡迎給你們。」
「臭小子,我可是你親姑姑。」
「爹都死了,哪兒來的姑姑?」夏錦譽沒好氣地道,「知道是姑姑,自然該知道沒有娘親,你說我是向著我娘,還是向著你,腦子有包吧?」
呂夏氏被懟的半天沒說出話來,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夏知了真怕她一口氣喘不上來背過去,不過想想,她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家裡。
速效救心丸,她可備著呢。
大喜的日子出了人命多晦氣啊。
「你要是改嫁,就得出去,離開我們夏家。」
「你們夏家?」夏錦雋冷哼,「你不也嫁人了嗎?跟我們夏家有什麼關係?出門子的姑奶奶還來娘家指手畫腳,這算哪門子的事兒?」
「真當我們兄弟幾個是軟柿子呢?還以為我們沒長大呢,我看就甭廢話,打出去算了。」
兄弟三個相互看了一眼,「那還等什麼?」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更別說對付幾個弱雞了。
魏融高喊一聲,「等等。」
「魏叔叔,今天誰也不能攔著我們,我們要為我娘出這口氣。」夏錦恆說道。
魏融哈哈大笑,「我攔你做什麼?我也要出這惡氣,這兩個壞婆娘,害我跟你娘分開了這麼久,險些這輩子都錯過了,算我一個。」
「你別去了!」
「放心吧,揍他們,我一個就夠了,我還不老。」魏融笑著說道。
他們不來這事兒本來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他們送上門來,那就不能怪他們了。
夏知了高興地拍著手,她是真的沒見過爹爹打人,她穿進來後,爹爹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大聲說話都很少。
這一次,他撩起長衫,擼著袖子的樣子,真是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