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挨打了

  隊長道:「我也看出來了,你和你媽都是實在人,我也不好為難你們,讓你媽明天先來幹著吧,要是實在不行,到時候再說,現在都要過年了,領導也沒時間去管這個。Google搜索」

  我笑著答應了一聲:「成,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隊長!只是隊長,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誰說的?」

  「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你自己去找吧。誰最想讓你們走人,你們應該有數吧。」隊長說完了就叼著煙走了。

  我冷笑一聲,和那些掃道的道別,我就直接去了鋼鐵廠去找我爸算帳了。

  雖然我知道掃地的活不是好活,可那也不能讓劉強和孫玉蘭給這樣白白欺負了!想讓我們干,我們才能幹,你算什麼東西!

  我到門口的時候,被門衛攔住了,他已經認識我了,但是似乎對我印象也不太好,神色比上次冷淡了很多,我知道一定是孫玉蘭和劉強說了什麼讒言了。

  畢竟人家才是一個單位的,哪裡會關心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拉住我說;「這裡不是誰都能去的。你在這邊等著吧。」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在這邊等我爸。」

  我說完就蹲在了門口的位置,這個廠子是開著側門的,並不是開大門,所以誰想要進去就要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就堵在門口,他門見到我都很好奇,低聲問我的情況。

  我穿著撿煤的時候穿的破棉襖,頭不梳臉不洗,而且剛才掃道也是一頭一臉的灰,狼狽的樣子可想而知了。我用力的掐我的胳膊,一直掐到我的眼淚掉下來為止。

  「小姑娘,是誰家的?」一個女工忍不住的問道。

  「我是劉強家的,他不願意讓我們留在城裡面,說我們在城裡呆著是給他丟人,要趕我們走,然後不知道他和誰說的,我媽的工作也沒有了,吃不上喝不上。只能來找他了。阿姨,我爸為啥不喜歡我們留在城裡?」我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這女工為難的看著我:「別急啊,這裡一定有誤會的。劉副主任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知道一定有誤會,不然他為啥要這樣對我們呢?」我說完了就擦了擦眼淚,繼續蹲在門口。

  等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了我爸爸的一聲斷喝:「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捂住臉裝哭:「爸爸!他們誣陷你,說是你不讓我們留在城裡的,還說是你跟上面打招呼,把我媽開除了的,我們現在都吃不上飯了,你幫幫我們吧!」

  我回去一定要漱口的,叫了這個渣男這麼多次爸爸。

  「這事兒不是我弄的,可是你每次都說回村會怎麼樣,怎麼這麼能瞎胡鬧呢?我看你就是奸懶饞滑,你馬上回村去吧,我很忙,沒時間和你說!」他的神情冷漠,似乎一句話也不想和我多說,甚至沒有準備停留,繼續往前面走。

  「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們回村一定會死的。」我衝過去抱住了他的後腰。

  「你走開!」他下意識的把我的手推開,往後面一甩。

  想想也是,我們壓根沒啥親情在,又不聽他的話,不願意回去農村當奴才,現在竟然去用這麼髒的衣服蹭他的好衣服,他當然受不了。

  他的力氣不小,可是我是練家子,也不至於怎麼樣,可是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整他的,咋會輕易的放過他。我咬著牙,整個人一個踉蹌,狠狠的甩了出去,撞到了身後門衛室的大門上面。

  咣的一聲巨響,耳邊響起了玻璃的震動聲,還有眾人的驚呼,我乾脆閉上眼睛裝暈了。

  走出去很遠的工人全都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我們的方向。

  劉強也嚇壞了,走過來扯著我的胳膊:「劉翠喜!你醒醒!你是不是裝死呢?」

  我聽到有一個老工人的嚴肅的聲音:「劉強同志,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對她再不滿意,她再怎麼不懂事兒,也只是個孩子!有什麼誤會,也不能這樣打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這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要進監獄的!」

  「是,吳工程師,我錯了。翠喜,你醒醒啊!」他終於知道錯了,使勁的喊著我。

  我才不醒呢,咬著牙,不管他怎麼晃我,也不醒,早上起那麼早,我也很困了。

  劉強抱著去了城裡醫務室裡面,裡面的醫生正在那邊掃地呢,我爸抱著我衝進去往床一一放,我草,床上是什麼玩意,膈得我腰疼。

  我爸說:「麻煩你看看她!」

  「她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剛才……她不小心摔倒了。」劉強還挺愛面子的。

  我感到眼睛上一隻手伸過來扒拉我的眼皮,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倒是嚇得女醫生一跳。

  「你沒事吧?」

  我不說話,眨了眨眼睛。

  我爸這時候已經控不住他的怒火了,他指著我大喊:「你就知道給我惹事,你馬上給我滾,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我渾身一哆嗦,蜷縮在了床頭,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包子,哆哆嗦嗦的說:「爸,求你不要生氣,我們只是想要在城裡面活下來,我媽掃道一個月只有幾十塊,她不會耽誤任何人的,我們也不要你一分錢,求你了,別把我們弄回去伺候大伯一家。」

  伺候奶奶是正常的,可是你兄弟一家憑啥讓我們伺候,我們也不是丫鬟。

  「你簡直……」他衝過來扯我的胳膊。

  我馬上跳起來,躲在了醫生的身後尖叫起來,聲音震天:「爸求你不要打我了,我錯了,可是你看,我們在城裡面這些日子已經可以吃上飽飯了,你看,我們還穿上沒有補丁的衣服,不用吃一個冬天的土豆了,我保證聽話,絕對不打擾你和後媽的幸福,也不跟別人說我們的事情,不要打我!求你了!」我特意扯了扯黑乎乎的棉襖,雖然沒有補丁,可是一眼也能看出來裡面沒多少棉絮,越發顯得他沒人性了。

  「求你了爸。」我作勢要跪下來。

  醫生扶住了我:「小姑娘,不要害怕,。沒事兒的。」

  我躲在醫生懷裡面驚慌失措的看著我爸:「別離開我阿姨,他會打我的,他一定會狠狠地打我的,我剛才被他摔的好疼啊,阿姨。」

  我爸雙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指著我喊:「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是,爸爸,我說錯了。」我擦了擦眼睛:「你從來沒打過我,求你讓我媽繼續掃道吧,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吃上飽飯的!」

  我這樣子一定是楚楚可憐,要是能把白晴晴的容貌借給我,必定是梨花帶雨,分外的動人。

  「你就這麼敗我的名聲,死丫頭,我今天索性打死你,一切就都省事兒了!」他衝過來拉住我,找著我的臉上就是一頓嘴巴子。

  我雙手捂住臉,不讓他打在臉上,他扯著我的頭髮把我往外面扯,我也不反抗,就這樣被他拖出了醫務室,在地上拖行。

  「馬上滾回村子裡面去!你這個死丫頭!」

  我的棉襖扯開了大口子,身子下面也是生疼,可是我始終不反抗。

  等到我爸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圍觀的人了,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低頭看著我,我眼中應該是一片殺意,不然也不會嚇得他整個人就是一哆嗦,手也鬆開了。

  就是孫玉蘭沖了過來,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把我扯起來了。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你沒事吧,你爸是太生氣了,你不同要計較啊,他是真心為你好的,一直那麼疼你,還讓你開學就到城裡上學來,他只是看不過你媽干那麼重的活,你誤會了我們。翠喜,你說話啊?」

  我嘴角勾起對她冷笑一下,孫玉蘭看到我的樣子,也是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她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小學畢業沒見過世面的村姑竟然這麼有心計,一眼看穿了她吧?

  劉強也愣住了,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孫玉蘭幫忙解圍呢。

  劉強馬上過來抱住我:「好女兒,我也不是真的要打你,我是真的為了你著急,你說你現在都十四歲了,一點也不懂事兒,只想留在城裡面享福,我也是一直著急這才打了你,是我的錯,我的錯!」他說完了還擠出了兩滴眼淚來。

  孫玉蘭也撲到我懷裡面,不斷的哭著,讓我原諒他們。這回全都不嫌棄我的衣服髒了。

  「我雖然只是你阿姨,可是我關心你心是一樣的,誰不希望自己家孩子好呢?你可不要多想啊,我們真的不是那樣惡劣的父母啊!」

  我看了她一眼,心道你還真是牛逼,這麼快就把局勢給扭轉過來了。

  這時候白廠長走過來拉住我起來了:「你不要怨恨你的父母了,你們各有各的道理。劉強啊,你到底是咋回事?你們家裡面的事兒啥時候能處理完了,竟然都能在廠里打人了!?你還是不是領導啊,能不能讓我們這些工人消停的過年了?」他的語氣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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