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鐵蛋,不是,「周鳳』,就協助姚紅淚療傷。
不過與之前和甄白玉,蕭寶琴,邢沅芷一起修煉時的情景又略有不同。
這次姚紅淚是用後,咳咳不是!是推,咳咳咳也不是!就是很正常!很健全的姿態!以掌推背,輸入真惡的方式治療內傷的!
江湖上很常見的啊!有人受了內傷就脫光光坐床上,然後另一人在背後雙掌齊出,指指點點,揉揉捏捏,馬殺雞理療那種場面啊!天道若連這也限制,那大家打傷了都不要治療了,直接等死吧!
總之治療內傷從原理上,鐵蛋得將自己在體內反覆熬煉,打磨精純,濃厚無比的紫霞真,經姚紅淚後背點穴輸惡,打入大椎,陶道,身柱,神道,靈台,至陽,筋縮,中樞,脊中,這九處胸椎上的要穴然竅,貫入她督脈之中。
如此一來姚紅淚就可以直接閉關入神,打坐煉功,利用鐵蛋直接輸送給她的精純真,自督脈下走長強諸竅穴,從前面任脈繞上丹腹海中去,最終精煉真,化為己用,然後再以正常煉之道,注入十二正脈並周天星竅之中,調理體內素亂的惡旋,和周身積攢的暗傷。
所以這就是一個純粹的,單方面的,鐵蛋向姚紅淚全力輸送的過程,你別管是從哪兒輸到哪兒的,對面拿來就用,一點也不還來,你就說這是不是吃虧吧。
可能有的人會覺得,唉呀鐵蛋你紫霞真都滿滿得要溢出來了,送一點給仙子用有啥損失的,大家都是玄門弟子,同道中人,人家九大仙子肯露背給你推拿,已經賺到了啊!
不過要鐵蛋說,除非九大仙子把頭給他砍,否則這把還是純虧大虧血虧。畢竟他幹嘛要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啊?倆人也不熟啊?
於是才第一發真惡輸送入大椎穴灌滿,鐵蛋就停手了。
姚紅淚也是渾身一顫,被熾熱霸道的紫霞真注入,刺激得劇烈抖動,
可是還沒開始療傷卻又忽然間停了,搞得她真是欲罷不能,痛癢難耐,連聲催促道,
「怎,怎麼停了!快,快啊!繼續運功啊!」
鐵蛋直皺眉,
「我覺得我虧了,你這煉毛變化之術,根本不值我耗費此等功力——」
恩,雖然姚紅淚一進屋,就履行約定,給鐵蛋詳細演示,講清楚了那以毛煉針的秘法。現在鐵蛋也研究復盤這秘笈的煉法,並觀察眼前姚紅淚的身體狀況,得出了結論。
垃圾。
「你這招只是尋常的御氣之法,御毛變化罷了,沒有什麼稀奇的。這些毛髮能成為秘煉的材料,不是你體質有多特殊,功法有多厲害,只是因為你身上有毒。」
姚紅淚面生怒意,不過鐵蛋也沒說錯,她身上確實有毒,這會兒皮膚經脈,周身要穴,分明呈現一塊一塊,粉紅紫青的詭異色斑。
鐵蛋道,
「我估計,你純粹是不得真傳,也無師長指導,便胡亂煉,服毒配藥,催動功力強行突破境界,導致內分泌失調導致的。
因為日積月累的暗傷,如今你才脈失調,經脈素亂,不止每個月都需要純陽真元替你梳理經脈,鎮壓體內的真烈。
而且靠藥力提升功力,日積月累,丹毒便積攢在毛孔皮膚之中,刺激皮膚毛囊,這才導致頭髮中也蘊含丹毒道息,再加上與你己身的精血相連,這才生出變異,以至於能當作道材,修煉成法器使用了。
因此,除非一點點研究反推你以前用來煉功洗髮的藥方,搞清楚這毛髮到底浸潤了哪些丹毒藥力,否則旁人根本模仿不了你的煉毛之術!」
被他又是一頓居高臨下的挑剔,姚紅淚也是屈辱萬分,氣得厥道,
「姓周的!剛才明明是你自己說要學這招的!現在又不作數,半途而廢,搞得我七上八下,你是不是男人!?」
鐵蛋捻了她一縷髮絲道,
『我本以為這是何等妙法,隨手能把頭髮煉成刀劍的話,以後都不缺刀兵使用,這才覺得有點價值。
可你這終究只是在毛髮上下藥的把戲罷了,為了把毛髮煉硬一點,變長一點,自己服毒傷身,損傷經肺,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有害無益,害體傷身,絕非正道。我勸你也別煉了,乾脆廢功重修吧。」
給他一陣,姚紅淚也是氣急了,瀉火泥蹄,渾身發紅,好像燒著了一樣冒起煙來!
「你管我!我要報仇!不行險著,怎麼辦得到!你一個男人,別婆婆媽媽的,到底要什麼才肯繼續助我!你說啊!」
她這一吼,經脈劇震,根基不穩,全身上下汗如漿出,豆大的汗珠都從體表滾落,水線在皮膚上連成一片,把身下床榻都滴滴答答,打得濕成一片。
畢竟仔仔細細研究過姚紅淚的身體了,鐵蛋自然也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現在姚紅淚真的是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已經全身痛到不住發抖,手筋腳筋都如活蛇一般抽搐痙攣,豆大的汗珠帶著血絲往外冒,沒哭出來已經算堅強的了。
這女人,原本的資質大約也不差,但為了報仇強煉功,急於突破,沒有打牢根基,現在身體的隱患極大,從最初可能十數年發作一次,到現在已經每個月都經脈紊亂一次,離散功爆體實也不遠了,難怪她吵吵報仇,
那兩個對頭卻壓根就不把這種敗犬放在眼裡了。
都把姚紅淚上下給看了個通透,估摸著她身上就這麼點家底,實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來了,而且鐵蛋也不喜歡折騰人。於是探推一掌,送入一股真烈注入姚紅淚的經脈,主動協助她鎮住紊亂暴走的真烈,讓她情緒緩和了下來。
姚紅淚本以為要被對方趁機拿捏要挾,忽然又感覺到真注入,而且明顯感覺到,這一次對方毫無保留,全力相助。
由於倆人修煉的本就是鶴林翁所傳同一部功法,確實是師出同門,相輔相成,療傷起來確實事半功倍,姚紅淚周身經脈被這股精純的道息暢通,一身燥熱鬱火也得到解,一時全身清爽,不禁舒服得眯著眼,輕輕喘著氣低聲道,
「謝,謝謝———」
「不用謝我,我既然答應幫你,絕不會讓你死了。」
可就這麼單純背後輸無也挺無聊的,鐵蛋便問道,
「你和魔宮到底是什麼恩怨?」
姚紅淚眯著眼道,
「那還能有什麼恩怨,你不也聽到了,那南國主要抓我去暖床唄。」
「是你先偷了他軍餉吧?」
「哈!那狐狸精有羅浮山三脈道宗和兩家仙閥在背後供養她修行!我有什麼!不從魔宮搶點資源,我如何跟得上她的修行進度!
呼-----只因我當年單槍匹馬,一個人劫掠實力不足,就拉上一些出來南國遊歷的玄門同道,一齊打王宮門閥,搶奪道材,做過好幾樁大案子,因此才名聲在外。
那什麼,九大仙子的污名,才被好事者傳揚出去的。」
原來如此,那估計鶴林翁個老東西也趁機從南國偷了不少玩意了·.」
此時姚紅淚借著鐵蛋渡來真調理,逐漸鎮住紊亂的經脈。再加上她每個月例行如此調息運功,倒也熟能生巧,也不擔心岔了,便一邊道。
「雖然他們幾個只是些道上的酒肉朋友,也都是奔著從魔宮撿東西來的而且一個個的,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只賴在我身邊不走。真問他們,
又沒人敢真的接下我這身因果,一道配我與羅浮山為敵的--.—
不過終歸是多年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弟兄,此次我一定要救他們性命的。還請師弟你相助了。」
哼,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黑道帶頭大姐,不過是被人頂在槓頭上背鍋的,
你也不看看其他人在仙賊榜上有名麼?
不過既然經常去魔宮撿東西··
「姚仙子,你既然混跡江湖多年,不知道魔宮可有延壽改命的靈丹仙藥嗎?」
「怎麼?你壽數不足了?」
姚紅淚愣了愣,拍胸脯道,
「這個好辦,南國主那老東西早該死了,苟延殘喘至今,王宮裡必有延壽的仙丹,順手拿幾顆就是了。」
鐵蛋想想也是,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麼。
果然缺了什麼吃穿用度修行大寶的,做任務最麻煩,直接打進魔宮的王宮府庫中去搶,不是,去撿才是最快的。這樣正好,順手把白玉那邊的任務一起做了吧。
於是鐵蛋也不廢話了,就專心給她運功療傷。
而姚紅淚也發現了,這個周師弟的真精純無比,質和量和輸出時間都堅挺得很,遠遠強於一般金丹弟子。
當下也是一陣暢快淋漓的修行,終於從周身排泄出也不知道是丹毒還是油脂的,污泥似的污穢毒物。
不過詭異的是,好不容易把這些丹毒雜質從全身排出來了,鐵蛋卻見她把那些污泥收集,用清水調和了,製成藥膏似的,復又一點點往肌膚上擦塗,形成一層油膜。
見鐵蛋又投來批判的眼神,大概要訓話了,姚紅淚趕緊解釋道,
「這是我取八寶蟾蜍脂,芙蓉天罌膏,七蟲七花散調配的秘藥,收在經脈玄竅之中,用來鎮痛用的,如今排出體外,藥力雖然喪失,但丹毒依然盛獵,還可以發作七天。
七天內我若敗了,被人凌辱於我,則可趁機下毒,使人腸穿肚爛,手足生瘡而死,口吐膿漿,七孔流血而亡,縱是元嬰真人也逃不出此劫。若能除了南國主那老畜生,也不枉了。」
鐵蛋面無表情得看看剛才自己指指點點,摸來摸去,搞得油乎乎濕漉漉的雙手。
姚紅淚見他表情,忍不住笑道,
『只要不吞入腹中,沾上這麼點無妨的。」
然後她重挽烏雲,細理雲鬢,把一頭復長出來的青絲,自己伸手作劍指割了一段,在手中一捻,煉化作一把兩尺長的短劍,紅看臉遞給鐵蛋。
「多謝周師弟相助,聊表謝意,不成敬意。」
鐵蛋收下那劍,看了看,展顏一笑,
「好劍,多謝。」
望著這青年灼灼望劍之時,那一瞬間展露出的正而不淫,清澈如鏡,燦若明星的笑顏。
姚紅淚心中竟忽得一動,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由竟下意識遮住身子,側目避開視線去,不敢望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