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變得尷尬,朱競展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我。
張文波開口打著圓場:
「 夏天, 把手裡的活停停,聽聽小朱同志的發言。 」
我頭都不抬,一拍桌子緊盯屏幕喊道:
「媽的, 又他媽輸了!」
「夏天!」
聽到張文波的呵斥,我才抬起頭故作糊塗的問道:
「怎麼了領導? 剛才工作太投入,沒聽到你說啥。 」
「 你先停下,嘉獎小朱呢,聽他的 發言。 」
「行行行! 」
我不樂意的答應一聲,接著點了根煙。
而朱競展走上前,清了清嗓子笑著:
「各位兄弟, 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個功勞其實不屬於我,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 」
「還行, 有自知之明! 」我插了一句。
「夏天,再搗亂你出去!」張文波瞪著我喊道。
朱競展繼續逼逼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磨嘰了十幾分鐘才結束。
張文波接過話茬笑著:
「從現在開始,小朱就是你們的組長了, 希望大家配合他的工作。 」
「 還有一點就是,希望大家也努力工作,多多立功,都有機會升職加薪。 」
張文波說完就進了辦公室,除了我和秦巴喬之外, 其他人都圍著朱競展溜須拍馬 。
而朱競展應付他們幾句後,雙手插兜,一臉嘚瑟的走到我面前, 伸手敲了敲我桌子。
我抬頭看著他問道:
「 幹啥? 」
朱競展冷笑著:
「夏天,知道麼, 咱們三所的人事配置,目前除了張文波領導, 就是我最大! 」
「 現在我成了你上級, 你一個臨時工, 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可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
我呵呵一笑:
「行,你是組長, 我們三所的領頭豬。」
朱競展眯了眯眼:
「去,給我倒杯水去!」
「我擦, 你使喚誰呢!」 秦巴喬起身,指著他不滿的喊道。
而我抬手示意小巴, 自己則是起身,走到飲水機, 接了杯剛燒開的熱水。
我走到朱競展面前笑著:
「 來,組長喝水!」
朱競展伸手就要接,而我則是將熱水倒在了他手上, 燙的他嗷嗷叫!
朱競展一邊甩著手一邊喊道:
「夏天,你他媽幹什麼?」
我笑著:
「哎呦組長,我以為你不怕開水燙呢! 」
「你他媽才死豬! 」
我將手指指在朱競展鼻尖冷聲道:
「告訴你啊,這是我最後一次慣著你,你再惹我,自己考慮好後果。 」
朱競展咬咬牙:
「你等著夏天,現在我是你上司, 收拾你有的是機會,慢慢來!」
朱競展說完,趕緊跑進衛生間,沖涼水。
秦巴喬看著我嘆了口氣:
「 天哥,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不定以後他怎麼給你穿小鞋呢。 」
我滿不在乎的笑著:
「 沒事,別說是他,就算他舅舅來了,我都不慣著。 」
「而且,區區一個組長而已,風水輪流轉!」
另一邊,刀疤虎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客廳內,刀疤虎父母加上岳父岳母,四個老人全部到齊,輪著對刀疤虎夫妻劈頭蓋的痛罵。
刀疤虎父親氣的紅了臉,指著刀疤虎喊道 :
「我告訴你,我大孫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打斷你的狗腿!」
刀疤虎看著四個老人,頭疼不已,就如同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嘮叨, 讓人心煩。
刀疤虎深吸一口氣說著:
「爹媽們,算我求求你們了,我知道你們也著急, 但能不能安靜點? 」
「你們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添亂。 」
「 我都說了, 孩子沒事的,我已經派人找了,會安全回來的! 」
「你們四個老人都調整好心態,別孩子還沒找回來,你們再有什麼閃失。 」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管是多牛逼的人物,家裡都有零頭瑣碎的破事。
例如彭權,年夜飯都自己一個人吃。
刀疤虎妻子坐在一旁,也不出聲,只是暗暗的抹著眼淚,不知道想著什麼。
刀疤虎也毫無辦法,只能按照我的計劃,安心的等待。
話說回來, 刀疤虎妻兒被抓的這件事,我還挺謝謝賀瞎子,沒有他這麼做,我跟 刀疤虎也不能結盟。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 某個飯店的包廂內,趙紅旗與華旭,以及安監部門的領導王佳興,坐在一起。
趙紅旗舉著酒杯笑著:
「 兩位領導,感謝你們對天合的關照, 我代表天合敬兩位一杯。 」
說罷, 趙紅旗一飲而盡,華旭和王佳興也陪著。
雖然這是趙紅旗張羅的應酬飯局,但顯然華旭和王佳興姿態照他低了許多。
華旭開口笑著:
「趙總啊,你這話太客氣了,可不是我們關照天合,是天合關照我們。 」
王佳興也笑著附和:
「老華這話說的不錯。 」
「實話講,當初我們跟馬多福合作的時候,不太和諧,並且跟著他提心弔膽啊,生怕 他哪天出事,把我們都給句卷進去。 」
「 現在天合接手了煤礦,我們可是靠著天合的這棵大樹了。 」
趙紅旗擺手一笑:
「哪裡哪裡…… 」
「咱們之間是互相幫助, 我們做煤礦,和你們的關係就是魚兒和水,分不開的! 」
「 兩位放心,我們天合的老大, 性格就喜歡仗義疏財, 從來不在錢上做計較, 你們得到的利益,只會比以前多。 」
華旭和王佳興樂得合不攏嘴,三人繼續推杯換盞。
華旭笑著:
「趙總,現在那幾個私有的煤礦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我跟老王互相踢皮球,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
趙紅旗輕哼一聲:
「就該這麼對付他們, 但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於你們兩位,可千萬別掉鏈子, 不管他們怎麼找你們,都堅守住。」
「 當然了,如果他們騷擾你們,儘管和我說, 我叫人收拾。 」
過了兩個小時,三人吃飽喝足,趙紅旗從桌下拿出兩個黑袋子,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
趙紅旗笑著:
「 兩位,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等那幾個煤礦拿下,我們天合還有表示。 」
轉眼到了傍晚,在下班的前幾分鐘,朱競爭在辦公室喜笑顏開的嗷嗷喊,說是定好 了飯店,請大家吃飯, 慶祝他升職 。
我本來準備走了, 卻被朱競展一把拉住。
朱競展陰笑一聲:
「夏天,給個面子唄, 慶功宴你也參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