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鑫一愣:
「死在了煤礦上? 哪個煤礦? 」
「 說是大台煤礦! 」林子庚凝重道。
我看了看兩人不解的問道:
「 這有啥說法麼?」
林子庚解釋著:
「以前舊社會的時候, 京城流傳一句老話,叫家有一口粥,不上門頭溝。」
「 門頭溝雖然是京西郊區,但在以前也是很多人嚮往的地方。 因為這裡是煤礦重地, 古時候,門頭溝的煤都是進貢宮廷,供皇家使用。」
「 舊社會的時候,在那個吃不飽飯的時代, 門頭溝的採煤下礦的工人,工資待遇很好, 是很多爺們兒嚮往的工作,更好找對象。」
「新社會後,很多煤礦,就從國有變成了私有。 」
「我們領導死的這個礦,就是個私礦,這麼說吧,也有不少仕途的人,在這礦上抽點水錢。 」
我笑著:
「 就是保護費唄, 畢竟下礦是個危險的活,意外死人是常態,老闆怕出事封礦斷了財路, 各個部門都得打點唄。 」
林子庚盯著我點頭說著:
「剛才我老叔說,那個領導是腦出血死在了礦上,但具體死因,誰能說清楚? 」
周子鑫插話道:
「 那你操心什麼,死不死的,礦不礦的,跟你有啥關係?你還愁眉苦臉的。 」
林子庚看了看我們欲言又止,而我反應過來,搶先小聲說著:
「這個礦, 你老叔也有份是不? 」
林子庚糾結幾秒,緩緩點頭:
「 對。 要是普通人死了,可能煤礦老闆給 家屬拿點錢就過去了。 」
「 可這死的是一個所的領導,死因不談,上級一定會派人下來查的。 」
「封礦都是小事,我老叔怕查出什麼,他跟著收到牽連! 」
「在電話里, 我老叔還提到了一句夏天。 」
周子鑫一臉驚訝的看向我, 而我聽完這句話,心裡頓時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試探性 的問道:
「 你老叔,不會是讓我把煤礦老闆……」
我邊說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林子庚心虛的看了我一眼,陷入了沉默。
我見他默認, 抬手一拍桌子罵道:
「 草! 你老叔欺人太甚了,不就是昨天見一面, 拿我當他兒子使喚呢? 」
「 這種事,他為啥不找賀瞎子和刀疤虎去辦,讓我來?」
「 不就是為了以後隨時拿我當炮灰,東窗事發時候,他以他的身份,可以直接抓了我!」
林子庚趕緊起身好聲說著:
「夏天, 你先別激動, 他只是這個想法, 這不還沒真正實施呢麼。 」
「 放你娘的羅圈屁,你老叔要是不想這麼幹,他給你打電話幹啥,咋不親自用他那大屁眼子嘴跟我說呢? 」
「 明顯就是拿你試我的態度!」
「你告訴你老叔,在執法口,我是他的下屬,脫了這身皮,老子是天合老大, 他算個雞毛! 」
「 我夏天還沒傻到,明知道你老叔額給挖了坑,我還樂呵呵的跳進去!」
「哎呀夏天,你看你這個急脾氣,事情還不一定呢, 我跟我叔叔說說不就行了,你跟我急啥。」林子庚滿臉無語。
我白了他一眼:
「我能不著急麼,你自己都說,那煤礦老闆在各個部門都有人脈,他要是被人弄死,那些人能不查死因?」
「 一旦你叔玩一手過河拆橋,我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你叔沒他媽好心眼子!」
林子庚斜眼看著我:
「 你看看你,咋還越說越來勁了呢? 消消火,中午吃啥我請客!」
我瞬間變臉咧嘴一笑:
「行啊,算你懂事,周哥,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有個高檔的酒店,你打電話定位置吧! 」
「得嘞,必須高檔包房! 」
周子鑫呲牙一笑,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 林子庚翻了個白眼:
「 看來我這點工資,還不夠你們吃飯的。 」
一個小時後,單雙賭場。
劉雙坐在牌桌前,心態都快要崩潰。
反觀坐在對面的導哥,不知為何, 興許是導完管子的事,依舊精神奕奕。
導哥看著劉雙嘲諷道:
「哥們兒, 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這兩百塊你還沒贏走, 不會讓我玩到你們晚上打烊吧? 」
劉雙咬牙切齒:
「你他媽出老千,也有臉說? 」
導哥呵呵一笑:
「 我就算出老千,你有證據麼?可不能用嘴說啊。 」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鳴笛聲,劉雙轉頭一看,殺神猛帶著單偉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劉雙起身指著殺神猛,氣不打一處來的 罵道:
「 你他媽死哪去了,我讓你去接人,你迷路了?」
殺神猛一臉無辜的指了指單偉:
「 雙哥, 可不怪我, 我很快就趕到了天合公司, 是偉哥非要讓我等他,洗個澡再出來!」
單偉賤賤一笑, 上前問道:
「雙哥,咋個情況? 」
劉雙走到單偉身邊,趴在單偉耳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單偉聽完後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走到賭桌前坐下。
而劉雙則是笑著:
「 導哥, 我累了, 讓我這兄弟跟你賭一會, 我回屋眯會。」
「 那個小猛啊,沒眼力見呢,去給導哥泡點茶,就把我上次從天哥那順來的大紅袍泡上 !」
「好咧!」
劉雙和殺神猛離開,導哥倒是也沒介意, 跟著單偉繼續著賭局。
十分鐘後,殺神猛拿了一個杯子和茶壺走出,來到導哥身邊, 給他倒了一杯。
導哥想都沒想,拿起茶杯吹了吹,一飲而盡後吧唧吧唧嘴笑著:
「這茶真不錯。 」
殺神猛也沒出聲,一杯接一杯的給導哥續上茶水。
也不知道導哥喝了幾杯,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大腦昏沉,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殺神猛趕緊喊道:
「 雙哥, 成了! 」
劉雙快速從裡屋小跑出來,見導哥睡得正香,擦擦額頭上的汗笑著:
「終於整倒這傢伙了,上次在春城用的畜生麻醉藥, 還好我留了點。 」
而單偉這時候已經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說著:
「 雙哥, 是不是該輪到我表現了? 」
劉雙指了指裡屋:
「屋裡的床讓給你了,我趴桌子眯會, 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別玩死就行! 」
「好嘞!」
單偉一臉興奮,將導哥扛起,就向著裡屋走了進去。
殺神猛看著劉雙擔憂道:
「 雙哥, 這能行麼? 」
劉雙壞笑著:
「天哥只說儘量別打他, 但沒說不能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