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 殺人了!啊!」
情人雙手爆頭嚇得慌亂尖叫,她親眼看到何中華的身體飆出了鮮血。
而何中華此刻仿佛最後的腎上腺素爆發,嘴裡不斷流血,卻死死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面罩男按在牆上控制著。
何中華雙手抓著男子的雙臂,膝蓋頂著面罩男的身體,胸口的傷口止不住的流血。
「你快跑,我堅持不住了……快跑,平安生下孩子,給老何家留個後! 」 何中華衝著情人艱難咆哮。
情人哭成了淚人,但見面罩男在用力掙扎,為了確保孩子的安全,她也顧不上那麼多,穿著拖鞋就往外跑。
面罩男見有活口跑出去,也是一臉焦急,而何中華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殺我可以……求你放她,我孩子還有兩個月出生,是個兒子…… 」
何中華已經體力不支 ,面罩男也使出全力,奮力將何中華推倒在地,轉身就要出去追情人。
可面罩男剛邁出一步, 轉頭一看何中華正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褲腳。
「草泥馬的,你真礙事!」
面罩男說完,舉起武器,衝著何中華砰砰砰開了三槍, 何中華的雙手緩緩鬆開,身子一抽,瞪大雙眼咽氣。
面罩男踢開何中華的雙手,推門就往外跑,在小區內找了好幾圈, 那情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草,這活乾的, 留個了活口! 」
面罩男罵了一句, 他也沒想到這何中華跟他了解的不一樣。
根據他知道的消息,這何中華怕死懦弱,誰能想到今天也爺們一次。
面罩男收好火器,深吸一口氣後,也向著小區外跑去, 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分鐘後,一輛計程車疾馳到動力區執法隊門口。
計程車剛停穩,後排車門打開, 何中華的情人光腳下車,逃跑過程中跑丟了拖鞋, 嚎啕大哭的小跑進了執法隊大廳喊道:
「 快來人, 救人啊……」
又過五分鐘,接到報案的執法隊,派了三台執法車閃爍警燈,向著何中華所在的小區趕去。
而與此同時,在家睡覺的何春生也被一個接一個電話吵醒。
何春生打了個哈欠,打開床頭檯燈,坐起身子拿起手機問道 :
「 小周,大半夜的打電話,有事啊? 」
「領導,出大事了, 您有個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頓了頓繼續道:
「您兒子何公子出事了……被人入室殺害,執法隊正往現場趕……」
「 你說什麼!」
何春生驚呼一聲,慌亂說著:
「 你趕緊讓司機來接我,速度!」
何春生說完,手指顫抖的掛斷電話,大腦嗡嗡作響,呆呆的坐在床上。
一旁的何母也被吵醒, 迷糊的坐起身子問道:
「老何,大晚上的你嚷什麼啊? 」
何春生流著眼淚,轉頭看著妻子哽咽道:
「 快……快起來穿衣服,兒子……兒子出事了。」
半個小時後,何中華情人家裡。
執法隊幾個隊員在勘察現場,給何中華的屍體拍照。
一名警員跟在隊長的身後感嘆道:
「 隊長,這下完犢子了, 何領導兒子被人殺害,他不得急眼啊? 」
隊長雙手背負的點點頭:
「 那還用想,肯定得急眼,這次我們也該有壓力了,要是抓不著這個殺人兇手,整不好我們這身衣服都保不住。 」
兩人正說著,何春生跟妻子這時也趕來。
何春生夫婦一進門就看到, 自己兒子的屍體趴在冷冷的地板上。
兩人瞬間繃不住了,踉蹌的走到何中華屍體面前,跪地嚎啕大哭。
幾個執法員站在一旁手足無措,誰也不敢上前勸慰 。
何春生哭了一會, 起身擦擦眼淚走到執法隊長面前咬牙道:
「查出什麼線索沒? 」
執法隊長底氣不足的說著:
「 領導……」
「經過我們現場勘察,以及報案人的講述,屋內財物一絲不少,因該是一起單純的仇殺報復案件, 兇手 不是為了錢……」
「我沒問你這個! 」何春生吼道。
執法隊長嚇得一哆嗦,悻悻說道:
「 我們在現場提取了彈殼,根據報案人描述, 雖然兇手遮著臉,但是身高差不多能描述出來。 」
「 您放心,我們會以最短的時間破案,將兇手繩之以法,給何公子出口惡氣, 您節哀…… 」
何春生指著執法隊長喘著粗氣道:
「 你別扯那些話術,我就給你四十八小時!」
「四十八小時,你們要抓不到兇手,就趁早辭職滾蛋,這個社會不需要飯桶! 」
「是! 」
執法隊長答應一聲,而這時一道驚呼傳來:
「何太太! 」
何春生聞聲看去,就見妻子哭得太傷心而導致暈厥過去。
「趕緊叫救護車! 」
何春生喊了一聲,兩名執法隊員直接配合將何中華母親背起向外走。
而何春生轉頭看了眼地上的何中華,臉色頹然,雙腿也沒了力氣, 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領導! 」
執法隊員趕緊過來攙扶,而何春生推開他們的手,目光呆滯道:
「 別管我,你們都出去! 我想跟我兒子單獨待一會!」
執法員聞言鬆開何春生,一眾執法員連同法醫都退了出去。
何春生跪在地上, 一步一步爬到何中華身邊,抱起他已經涼了的屍體,嚎啕大哭,他也體會到了曾經和張國輝一樣的,喪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