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餅只是暈過去了, 我的心裡石頭可算落下一半。§.•´¨'°÷•..× ❻➈şⓗ𝔲א.Ⓒ𝕠м ×,.•´¨'°÷•..§
小餅被擔架送上了救護車,救援工作依舊在繼續,現在救出來兩個, 裡面還有季老大和四個工人。
施雨恆也一手打傘, 一手在空中比劃著名,指揮著救援。
劉雙看了看我勸道:
「天哥, 你這全身都濕了,手指頭也破了,也幫不上啥忙, 你先上車裡,把衣服脫了開暖風暖和暖和吧。 」
我點點頭,的確,我被雨澆過之後,身子都在打著冷戰。
我回到林肯後排座位,快速脫了衣服,全身就剩下一件褲衩子。
劉雙開了暖風後, 便叫來救護隊一名人員,給我十個手指包紮擦藥。
我眼神透過車窗, 一直在緊盯著救援現場。
醫護給我包紮著一隻手,我另一隻手翻著脫下的褲子兜,摸出煙盒。
可一打開煙盒,裡面的煙都濕碎了。
那醫護看了我一眼,從兜里拿出一包煙遞給我:
「煙次, 不嫌棄就先抽我的!」
我點根煙笑著:
「謝謝哥,剛才救出來那小孩咋樣了? 」
「 他沒啥太大問題,腦袋就受點皮外傷,磕破了,左胳膊肯定是骨折了, 你不用惦記他,已經把他送醫院去了。 」
眼前的醫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 給人的印象不錯, 脾氣也挺好。
「哥們,你咋稱呼啊? 」我問道。
「 谷豐登! 」
「 啊?」
我一愣:
「 還有姓谷的呢? 」
「 是啊,我出生的時候,趕上家裡大豐收,然後我爺爺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寓意五穀豐登! 」谷豐登笑著。
我打趣一笑:
「 那我叫你老谷啊,還是叫你老登啊? 」
「你隨便,名字就是個稱呼。估計你是我最後一個病人了。 」
我不解的問道:
「 為啥啊?」
谷豐登嘆口氣,無奈的說著:
「 別提了,我在我這個崗位都六七年了, 上次評副主任醫師, 本來我是最有機會的, 後來被院長外甥給頂了,我一生氣給院長打了一拳!」
「 院長也心虛,雖然沒開除我,但是給我調離了崗位,這不來跑外勤了,不然我就在辦公室接診呢。」
「 我月底就辭職不幹了, 實在不行回老家鄉鎮開個診所得了。 」
我笑著:
「 你別急,沒準我能給你活動下關係!」
我說完,按下車窗向外喊道:
「 施領導,勞煩您過來下。」
谷豐登看了我一眼:
「你跟這大領導都認識啊?」
「 還行!」
施雨恆過來後, 看了眼我雙手,隨後問道:
「怎麼了夏老闆?」
我指了指谷豐登說著:
「 你給幫幫忙唄,人才不該被裙帶關係埋沒。」
我這一句話,施雨恆就明白了啥意思,衝著我呵呵一笑後, 轉頭拍了拍谷豐登:
「 明天吧,你去我辦公室,有啥難處跟我說。」
雖然我跟谷豐登就一面之緣,但我覺得他能做個好醫生, 這樣的人才不再醫院造福病人,那就太可惜了 。
谷豐登看了我一眼,驚訝的說不出話,這時外面又有人喊著救出來一個人。
我毫不猶豫,光著腳丫子, 穿著褲衩子趕緊下車, 衝著現場跑了過去。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磕磣好看, 湊到人群前一看, 終於鬆了口氣。
救出來的是季老大, 根據救援人員說,他發現的位置,距離小餅兩米左右。
此刻的季老大,滿臉都是血,一條腿都已經變形彎曲, 身上的衣服也七零八碎,比小餅嚴重得多。
「趕緊送醫院! 小馬,你留下處理後續,劉雙,開車跟帶我去醫院!」
我分配完,轉身趕緊出了院子上車, 劉雙上車發動汽車,我們跟著裝著季老大的救護車後面離開。
車上,劉雙擔憂的說著:
「 天哥,你到時候跟施雨恆說說, 可得把這件事壓住,不然磚廠就開不了了。 」
我長呼一口氣:
「 這肯定, 主要是我擔心還沒救出來的四個工人,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若是那四個工人沒了,我們積極賠償家屬,堵住家屬 的嘴,別把事弄大。」
這件事出了,誰都鬧心, 廠房塌了, 就算重建, 想讓磚廠營業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一個小時後,我們到達醫院,下車的時候 ,我穿上了沒幹的衣服,只能忍著。
到了醫院詢問,小餅還算好,已經治療完醒來了, 季老大則是被推進了急救室。
來到病房,就見小餅躺在床上發呆,骨折的胳膊夾著兩塊鐵板。
我走過去嘆氣道:
「 小餅,你沒事就好。」
小餅看著我問道:
「天哥,季老大咋樣了?」
「本來他都跑出去了,又進來救我,我暈倒之前,看到他被房梁給砸趴下了! 」
「 他在急診呢,我估計他得斷一條腿,救出來的時候, 腿都變形了。」
我頓了頓問道:
「 小餅, 你還記得廠房是怎麼塌的麼? 」
小餅皺眉思索道:
「當時我在辦公室,就聽見外面喊燒磚的地方塌了。」
「 還沒等我出去,我就聽到一聲響,然後頂棚上就開始掉東西,牆皮開裂, 我不知道被啥砸倒,壓在底下,等我看到季老大進來後,我就暈了。」
我聽完納悶的說著:
「我總感覺這廠房塌的很奇怪,也沒有地震啊。 」
「而且燒磚的地方跟宿舍還有距離,咋說塌就一起塌了 呢? 」
小餅看著我說著:
「 天哥, 你別亂想了,可能就是巧合, 或許房子太老了。」
「 這次,我可要欠季老大一個人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