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掏耳朵輕蔑一笑:
「 我沒聽清,你說多少? 」
「十萬啊,捅一刀,賠十萬,不少了吧? 一個賭場混子,十萬塊錢夠他掙多久了 ? 」 李原滿臉不屑的說著。
我挑眉道:
「 要不換個私了的解決方式吧? 」
「我讓受害人捅你兒子五刀, 給你兒子五十萬你看行不行? 」
李原呵斥道:
「 夏天,十萬不少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
「我去尼瑪的! 」
我拍桌破口大罵:
「你兒子在賭場一晚上就輸五十萬,被捅的才賠十萬? 你他媽玩呢! 」
李原咬牙看著我:
「那你想要多少? 」
「一百萬,一分不能少, 談不成的話,我就讓受害人照一百萬, 捅你兒子! 」
聽我這麼說, 李原咬咬牙,轉頭看著龔家浩說著:
「老龔,你聽聽,他這是談問題的態度麼? 」
聽到李原的稱呼,正喝水的我差點噴出來,不過轉念一想, 他這麼叫 , 好像也沒啥毛病。
龔家浩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夏天,價格有點高了,咱們嘮實在的, 豪車幾百萬的,但人命沒這麼值錢。 」
我點頭如是說:
「領導你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人命的確沒那麼值錢,但受害人我給定好價了。 」
「而且我對李先生也沒有強求, 他覺得價格高,可以不答應,我就公事公辦唄 ,他兒子坐牢一兩年不成問題吧 。 」
李原盯著我看了看,語氣軟了幾分商量著:
「夏天,別太過分, 老龔跟我說了你的情況,我也知道你們在門頭溝的天合做什麼的。 」
「 這件事差一不二就行了,別弄的誰都不好看,五十萬過了事吧? 」
我笑著:
「你買菜呢,還帶講價的,一百萬一分少不了。 」
「 你拿錢,我立馬就讓你見到你兒子。 」
李原沉默了半天,見龔家浩也不出聲, 無奈的拉開西服,從裡面拿出了支票本, 寫了一百萬支票,放在桌上, 挪動玻璃轉到了我面前。
我拿起支票檢查一番後,確認沒啥問題,轉頭衝著秦巴喬使了個眼色。
秦巴喬會意,起身走出包廂,過了幾分鐘他去而復返,將戴著手銬的李偉昌帶了進來。
「爸!」
李偉昌看到李原,瞬間失聲痛哭, 我見狀笑著 :
「哥們,你哭啥呢? 弄得好像在三所受委屈了? 」
「沒有,沒有…… 」
李偉昌嚇得一哆嗦 ,秦巴喬給他打開手銬後,趕忙跑到李原身邊站著。
而我見氣氛尷尬打著圓場:
「 這麼沉悶呢,現在這不是皆大歡喜了, 小巴, 開酒,正好一人一瓶 。 」
「啊! 」
李偉昌這時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剛坐下的他,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面色痛苦。
而李原見狀,扒下他褲子一看, 露出的屁股蛋子,和後腰的皮膚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李原頓時急眼, 身子向後一挪,扒開兒子衣服, 指著整個後背和屁股的傷痕呵斥道 :
「老龔,你自己看看,你的部下阿門就是這麼辦案的?給我兒子打成啥樣了? 」
「 他們這是違規辦案,哪有這麼虐待人的! 」
龔家浩嘆口氣,看著我問道:
「夏天, 你解釋解釋 ?」
我故作糊塗的問道:
「解釋什麼? 」
「 李偉昌, 你當著大家的面自己說,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
李偉昌見我冷眼盯著他, 趕緊低頭怯懦道:
「不……不是他們打的,是我自己下車時候摔的! 」
李原聞言,看著李偉昌咬咬牙,恨鐵不成鋼的罵著:
「 你真他媽慫! 就會窩裡橫,在外面挺會裝孫子! 」
我哈哈一笑:
「領導, 他自己都說是摔的, 跟我們可沒關係了,來,咱們喝酒。」
飯局持續了一個小時,李偉昌身上疼的實在坐不住,這才散局。
臨走出飯店門口的時候, 李原紅著臉帶著酒氣 ,指著我說著:
「 夏天, 我記住你了,你給等著 。」
我嗤鼻一笑, 拉著李原胳膊小聲說著:
「 李老闆,我膽子小, 你千萬別嚇唬我。 」
「 你知道麼,門頭溝那邊的荒地,埋了不少人了! 」
我說完,推開李原, 和小巴上了執法車, 而朱競展剛準備跟著我們一起走 ,卻被龔家浩給攔下。
龔家浩看著我笑著:
「夏天, 你們先走吧,我帶小朱回家。」
我點點頭, 也不能多說什麼, 和秦巴喬離開。
而朱競展目送我們離開後, 轉身衝著龔家浩低聲道:
「 舅舅……這件事,我不能多說什麼。 」
還沒等龔家浩開口, 一旁攙扶著李偉昌的李原不樂意了:
「 小朱啊, 你怎麼這樣辦事呢,我跟你舅舅多少年朋友了, 我兒子挨打,你都不幫忙攔著? 從你舅舅這論, 你跟我兒子也是哥們!」
龔家浩轉頭白了李原一眼:
「 你不說你兒子,教育我外甥幹啥?」
「瞅你兒子,慫得跟娘們似的,京城這麼大,哪家賭場玩不了,非要去門頭溝!」
「 行了,趕緊帶你兒子回去吧。 」
李原惡狠狠道:
「老龔,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敲詐我一百萬,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龔家浩沒好氣說著:
「我告訴你啊,隨便你跟夏天怎麼斗,但下次我可不會幫你了, 我已經跟你說過別惹天合,你自己掂量。 」
李原父子上車走後,龔家浩看著朱競展嘆氣道:
「 小朱,你要是不想在三所,我給你調走吧,離夏天遠一點。 」
朱競展聞言搖頭道:
「 不用舅舅 ,我願意在三所,在所待著舒服。 」
「夏天吧……他雖然看著挺可惡的,但他護短 ,對我們這些手下都沒話說。 」
龔家浩滿臉無語:
「那隨便你。 」
一晚上過去,第二天上午我來到了醫院,坐在瓜子病床前, 我笑著掏出支票遞給他:
「瓜子,事過去了, 這是那個李偉昌他爹賠的錢,你收好支票,到時候給劉令也分幾萬,他也挨揍了。 」
瓜子接過支票看著我一臉感激道:
「謝謝天哥, 你給我們擦屁股要錢,也沒少折騰吧?」
我笑著扶了扶瓜子腦袋:
「你小崽子,想那麼多幹啥,給你錢就拿著, 誰也不能欺負我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