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 我剛坐下,林子庚就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電話問道:
「咋的了四眼兒?」
「天哥,你在哪呢,我快到門頭溝了,來找你 。 」
我聞言楞道:
「你不招呼親戚啥的,跑出來幹啥啊? 」
「你別問了, 等會見面再說吧, 在哪呢?」
「三所呢。 」
「 行,等我 。」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 林子庚用電話晃了我一下, 我知道他到了趕緊出去。
走出三所,就見林子庚放下車窗,沖我揮手道:
「天哥, 上車。 」
我疑惑的拉開車門, 上了副駕駛,看著林子庚不解的問道:
「你跑出來幹啥啊? 佳佳呢? 」
「她留下幫著招呼客人呢,天哥,我開車,你帶路, 咱們去津市。 」林子庚笑著。
我一聽懵逼:
「你要去看周子鑫啊? 」
林子庚正色道:
「嗯, 自打出獄後,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結婚的事,還沒去看周子鑫, 今天結婚了,去告訴他一聲。 」
我一臉的不理解:
「你想去看他,還差這一天了,這跑到津市,一來一回得啥時候,你小子結婚第一天, 就讓我老妹守空房啊? 」
林子庚解釋著:
「我和佳佳還有父母都說完了,他們都理解, 我想著要是改天去, 總覺得心裡彆扭。 」
「 天哥,你別磨叨了,走吧,我後備箱裡都帶好了元寶蠟燭香啥的。 」
我白了林子庚一眼,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埋怨著:
「 你這腦迴路我真不理解,第一次聽說趕在結婚這天去上墳的。 」
我說完,林子庚發動汽車,我們兩人向著津市趕去。
天合公司辦公室內。
李浩抽著煙, 眼神一直在潘傑臉上盯著。
潘傑被看的心裡直發毛,開口呵斥道:
「 你一直盯著我看啥啊,沒見過帥哥啊? 」
李浩撇撇嘴,吐了個煙圈:
「帥哥我見過, 像你這樣帥的像遭天譴似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
潘傑罵道:
「 別扯犢子,有屁快放。 」
李浩挑挑眉:
「傑哥,我咋感覺,刀疤虎和馬志軍幹仗這事, 不太對勁呢。 」
「我這兩天就在琢磨, 你出去那兩天去了哪, 咋你一回來,刀疤虎的手下寶樂,就讓人堵在醫院弄死了 ?」
潘傑斜了李浩一眼:
「你啥意思啊,你懷疑我是內鬼,寶樂的消息是我給冀莊那邊的啊? 」
李浩搖搖頭:
「不是懷疑,是我感覺就是你,你這兩天鬼鬼祟祟的, 有些反常。 」
「傑哥,我不相信你會出賣天合, 但出賣寶樂,我相信這事你能幹的出來。 」
「 你消失的那兩天 ,不會是去了冀莊吧?」
潘傑嘿嘿一笑 :
「咋可能 ,冀莊我又沒有認識的人, 我去冀莊幹啥? 」
李浩輕哼一聲:
「是麼?」
「那你解釋解釋, 劉雙和小馬的車禍,你說是魏鵬乾的,你從哪來的消息?」
「 那個肇事司機,我和交通執法的, 查了好幾天 ,車管所都查了, 就是沒找到人,你卻知道背後是魏鵬捅咕的,咋的,你會算命啊?」
「而且,據我所知, 魏鵬目前在冀莊, 幫著張義。 」
「 傑哥,在婚禮上, 小天在我沒法說, 刀疤虎的事, 是你在背後捅咕的吧, 利用刀疤虎, 去幹了張義的手下。」
見潘傑沒出聲 ,李浩繼續分析道:
「在你出門的前兩天,咱們從刀疤虎那知道的消息,高輝弄死了唐宇 ,如果你去的是冀莊, 你一定是找的高輝。 」
「 利用高輝想反的心, 策反了他,同時捅咕了刀疤虎。我說的對不? 」
潘傑長呼了一口氣,點了根煙:
「 還是瞞不過你啊……」
「你分析的沒錯, 寶樂是我出賣的, 高輝也在幫我。 」
李浩皺眉道:
「 傑哥,你這麼做有點過分了, 萬一這事以後露了, 刀疤虎那你咋交代, 小天不是又左右為難? 」
潘傑義正嚴辭的說著 :
「 如果日後露了,刀疤虎那我會給交代,他想怎麼處置我都行。 」
「這一步棋,不得不走,現在彭權盯著天合, 再加上張雄和張義背後作梗, 我們再不主動, 未來怎麼辦? 」
「 只能從一邊先突破, 你總不能讓我找人幹了彭權吧? 」
「至於寶樂,我說句難聽的,他死不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跟他也沒交情可言, 別說是他, 就算是刀疤虎,天合真到了危險的時候,犧牲了刀疤虎,也無可厚非。 」
「 只要不死天合的,其他人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天合若是能大局穩定, 我當罪人也在所不惜。」
李浩被懟得啞口無言,而潘傑繼續說著 :
「 現在天合的處境, 必須走一步看三步,彭權在暗中蟄伏,說不定等他找到機會, 就一口把天合給吃了。 」
「我只能先排除任何不穩定因素,若是真的到了事情暴露那天, 我給刀疤虎一命抵一命, 絕對不讓小天為難。 」
李浩沉默半天,妥協的緩緩開口:
「傑哥,我跟你比,還是差得太遠了。你才是托起天合大盤子的人。 」
「 換做是我, 我可能做不到算計刀疤虎。 」
潘傑笑著:
「我做事,就是這個風格。 」
「 對於有利益來往的人,我會展示禮貌, 對於沒有利益的人, 我會展示實力。 」
「李浩,你雖然聰明,但你是執法的出身,和我這種混江湖的經歷不同 ,在一些事上,意見和想法不同也是正常。 」
「這個社會的水,本來就是渾濁的, 我們都泡在水裡, 無非就是,你對別人是拉一把, 還是把他按在水裡。 」
「 拉一把不一定對,但按下去,肯定沒錯,因為你可以踩著他的後背, 借力上岸。 」
李浩聞言,若有所思, 憋了半天,回了一句:
「我永遠都理解你的想法,我會保密,不讓小天和其他人知道。」
潘傑感嘆著:
「我不怕小天知道,我早就做好了 最壞的打算,現在讓我擔心的,是怕高輝暴露, 但他應該不會那麼廢物。 」
兩個小時後,我和林子庚趕到了津市,來到了沒有墓碑的,周子鑫墳前。
林子庚點燃三根清香後,倒上酒, 端著酒杯說著:
「周哥, 酒是在婚宴上拿的,特意來請你,喝兄弟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