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競展不滿的掛斷電話, 轉頭看著秦巴喬無奈道:
「小巴, 我幫不上忙了,我家單偉昨晚一宿都被天哥安排任務, 虛了來不了。 」
秦巴喬搖搖頭說著:
「沒事,換個辦法吧。 」
對聶小寶的審訊,一直拖到了傍晚下班點,用了好幾種辦法,朱競展的電棍都快沒電了, 聶小寶愣是不開口,誰拿他都沒辦法。
辦公區內, 朱競展招呼所有不值班的隊員, 出去找飯店給秦巴喬慶祝生日 。
而秦巴喬此刻心裡煩亂, 但為了不掃興, 還是勉強擠出一笑:
「你們先去飯店等我吧,我再試試審聶小寶,晚點就過去。 」
朱競展對秦巴喬也理解, 點頭說著:
「行 ,要是審不出來,明天再審也一樣,你可快點來, 沒你這大壽星, 我們也不能開席! 」
朱競展說完, 帶著執法員先離開三所, 趕往了飯店。
而秦巴喬在座位上連連嘆氣,已經了過生日的性質。
秦巴喬轉頭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 發呆幾秒後,起身將生日蛋糕包裝拆下,切了兩塊蛋糕,分了兩個餐盤, 端著走進了審訊室。
秦巴喬其中一塊放在桌上,另一塊遞給了鼻青臉腫卻依然掛著陰笑的聶小寶:
「 吃吧,給你一塊, 你幹缺德事有功了。」
秦巴喬說完, 回到筆錄桌, 自顧自的吃起蛋糕。
而聶小寶看著自己的那塊蛋糕楞道:
「哎小娃子, 執法規矩變了? 還給 罪犯發生日蛋糕? 」
秦巴喬白了他一眼:
「我同事給我買的,挺巧的,咱倆生日都趕上了一天了,今天也是我生日。 」
「吃吧,我也是第一次跟犯人過生日。 」
聶小寶收起了嬉皮笑臉,也不用茬子,直接用手抓了一塊蛋糕塞進了嘴裡,低頭細嚼慢咽的說著 :
「挺好吃的,我活這麼大,第一次 過生日有生日蛋糕吃。 」
秦巴喬嘆口氣, 紅著眼眶說著:
「以前我生日, 都是爸媽陪我一起過, ,今年最特殊,我爸前幾天死了,你偷的那些骨灰盒裡,就有我爸的。 」
聶小寶一聽,遲緩的抬起頭看了看秦巴喬, 接著不出聲,默默的將一塊蛋糕吃完後開口道:
「骨灰盒,在我小區後面的荒地里 埋著……」
秦巴喬聞言,震驚幾秒後不解的問道:
「剛才他們打你你咋不說,現在說了?」
聶小寶微微一笑:
「 不是說有你爸的骨灰麼,謝謝 你這蛋糕,還你人情。」
「我也沒想到,第一次過生日,有人給我蛋糕吃, 還是執法的。」
「小娃子,生日快樂。 」
秦巴喬呵呵一笑:
「 也祝你生日快樂。」
一個啥都不怕的見過大風大浪的狠人, 在各種手段都用上的情況下,都沒吐了案子。
卻被一塊恰逢時機的生日蛋糕,擊破了心理防線。
五分鐘後, 聶小寶詳細的講述了自己的作案偷盜過程,並且在筆錄上,心甘情願的簽字畫押。
秦巴喬收起筆錄沖他說著:
「現在監獄制度完善了,保外就醫批准條件嚴格,你最好好好改造,別沒病禍害自己了。 」
「盜竊骨灰,三年以下。 」
「知道了。 」 聶小寶點頭答應。
走出審訊室的秦巴喬,深呼一口氣, 臉上的陰霾總算是掃除,打車向飯店趕去。
到了飯店, 誰也沒動筷子都在等秦巴喬, 而秦巴喬把聶小寶的事跟大家說了後, 也引得其他人紛紛感嘆。
飯局持續了一個小時,秦巴喬和朱競展都沒喝酒,匆匆離開, 開車向懷柔區趕去,尋找父親的骨灰。
而我們在十五個小時的趕路後, 終於抵達了冰城 。
由於天色已晚,我們在冰城找了個酒店落腳, 明早再去取王森的骨灰。
李夢和大姑在酒店休息,我和不覺疲憊的劉雙,以及小餅則是出來溜達。
在劉雙一番起高調下, 我們三個去了聖河灣洗浴。
再次故地重遊,我也又見了阿明, 我不害臊的刷了臉,給劉雙和小餅安排了三樓。
自己則是洗澡後, 在阿明的辦公室跟他喝茶聊天。
阿明看著我疑惑道 :
「 現在在哪發展呢, 咋又回來了? 」
「京城門頭溝 , 天合已經在門頭溝獨大。 」
我說完一笑:
「明哥,你有點憔悴了,生意怎麼樣,現在冰城還有混的麼? 」
阿明點點頭:
「生意挺好的, 天氣越冷客人越多, 冰城現在又有很多混子團伙冒頭, 有不少都是年輕的小孩。 」
「過年的時候,武哥回來過,他來找我,我們喝了一頓酒。 」
「武哥和我談起你,對你是一點恨意都沒有了,他還說等你跟李夢結婚, 給你出錢呢。 」
我笑著:
「 嗯, 我跟武哥現在關係挺好, 這次 回來, 是把王森的骨灰拿回老家下葬。 」
和阿明東拉西扯,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 劉雙和小餅也完事了,我們告別了 阿明,步行往酒店走。
劉雙好奇的問道:
「天哥,你就是在這個洗浴當主管的?」
我點點頭:
「在聖河灣認識的姜然,但幻夢歌廳,才是夢開始地方,也是在開歌廳的時候,認識的小餅。」
一晚上過去,第二天一早,我們到了殯儀館,當大姑雙手捧著王森的骨灰盒的時候,堅強了幾天的大姑,瞬間淚崩,哭的撕心裂肺, 雙腿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我也忍不住掉著眼淚, 讓自己的兩個親人,再見面是以這種方式。
大姑哭的抽乾了力氣,最後被我們扶上車,回村子的一路, 大姑始終抱著骨灰盒子不撒手。
等到了村子口, 我們看到已經有很多閒著的村民,在村口聚集等著我們。
我示意劉雙停車, 扶著大姑下車, 目光掃了一眼大多還熟悉的村民面孔。
而大姑抱著骨灰盒,目光看向自己家的方向 ,從村口踉蹌的往家走, 嘴裡念叨著:
「 兒啊, 媽帶你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