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滿臉鄙夷:
「剛來幾天你就打退堂鼓了,回去幹啥, 不行的話,我讓小天給你安排, 你去跟單偉搭檔吧。 」
「別別別! 」
梁子賀連連擺手拒絕:
「那我還是在這吧, 我他媽看到單偉我都犯噁心。 」
與此同時,懷柔執法隊,審訊室。
小餅一臉淡然的坐在審訊椅上,對面的執法員呵斥道:
「 名字!」
「小餅! 」
「沒問你綽號,大名!」
「 不知道,我就叫小餅。 」
執法員瞪了小餅一眼:
「老實交代你聚眾搶劫的過程。 」
小餅冷哼一聲:
「 我再說一遍,我沒搶劫, 我只是幫朋友拿回他應得的賠償!」
「他父親在工地工作時意外摔死了,老闆就給一千塊錢了事,你們怎麼不抓他去? 」
執法員淡漠道:
「 那你們可以去找勞動局,或者法院起訴的方式, 獲得應得的賠償。 」
「但你拿著火器的做法,就是入室搶劫,你可能出發點是好心,但辦事的方式不對。」
「你們搶劫的贓款, 已經在那個秦巴喬那追回二十九萬,他花了一萬在殯儀館料理後事。 」
「持有火器加上搶劫,你這輩子算是 毀了。 」
小餅傲然道: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搶劫,我也不屑那點逼錢,我只是拿火器維護正義。 」
「還有,麻煩你們幫我給那老闆轉達一句話, 我要是進去了, 他必死,也賠他一千塊錢, 人命是他定的價。 」
執法員嘆口氣:
「也就是說,作案過程你完全承認了。」
「我敢作敢當,事都是我乾的,給那幾個兄弟沒關係,拿火器的是我, 他們也就動手毆打了那老闆一頓,還都是我強迫他們幹的。 」小餅雲淡風輕的說著。
問話的執法員點點頭,轉頭衝著同事說著:
「 火器收繳有了物證,證據鏈完全,上報起訴吧。 」
執法員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執法員頓時起身說著:
「頭兒。 」
男子點點頭,指了指小餅說著:
「先別審了, 上級打來電話,他和他 的那幾個同夥,西城區那邊兄弟單位來接走。 」
執法員楞道:
「頭兒,這案子在咱們的轄區啊, 為啥要轉交案子? 」
男子一臉茫然:
「您問我, 我問誰啊,等下西城分局那邊的林隊, 就過來接人了,趕緊準備一下吧。 」
通過王運樂的幫忙,雖然沒有明面護著小餅等人,帶把人移交到西城分局,林子庚他爸的單位,那一切的事就好辦多了。
當然,秦巴喬因為有執法身份在身,這件案子雖然他不是主犯,但也有一定的責任, 也可以忽略不計,回三所象徵性的寫個檢討, 給個小處分就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 小餅,秦巴喬以及殺神幫四人被分別帶上了兩台執法車。
小餅和秦巴喬上了車后座, 副駕駛的林子庚他爹,掏出鑰匙扔給小餅笑著:
「自己開吧,等會給你們帶到西城 ,你們自己打車回去,門頭溝還有亓隊的人,看到 不好。 」
小餅接過鑰匙笑著:
「多謝了。 」
「客氣了,你們老大夏天跟我也挺熟 , 但幫你們不是看他,是上面有人發話。 」
林子庚他爸頓了頓繼續道:
「 年紀輕輕的,辦事多用腦子少衝動, 別把自己玩進去,真進去判了,誰也幫不了忙。 」
「 知道了,您怎麼稱呼? 」小餅問道。
「 林晨,叫我林叔也行,我兒子跟你們年齡都差不多 ,哎……」
林子庚他爸說著說著, 表情落寞的回過頭,不再出聲。
時間到了傍晚,門頭溝的刑事分隊還沒撤去,依然在布控。
我剛準備在三所下班, 一個男子走進了三所找我。
辦公室內,我看著眼前的陌生的男子問道:
「 你是? 」
男子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說著:
「西城區分隊小組的組長, 謝朝雲。 」
「亓隊讓我來找你的。 」
我點點頭,起身給他倒杯水客氣問道:
「謝組長, 不知道亓隊讓你來找我, 有何指教? 」
謝朝雲嘆了口氣:
「是這樣,現在亓隊也不方便出面,他讓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
「 你問吧,我能回答的, 都會如實回答。 」
謝朝雲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夏天,你身為執法者,幹這個職業為了什麼? 」
我點根煙眯了眯眼:
「為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
謝朝雲盯著我問道:
「 第二個問題, 你覺得你自己辦案正義麼,是否有失偏頗的時候? 」
「我只按我心裡的正義,法條不一定是完善的,有失偏頗分事分人。 」
「第三個問題,黃鹿鹿的案子,你充當什麼角色。 」
我嗤鼻一笑:
「我特麼充當人質, 差點沒命。 」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陷害李東浦? 」
我彈了彈菸灰:
「 我沒陷害,他自己做了什麼,是他的 事,跟我無關。 」
「我分的清善惡,但更注重立場。 」
謝朝雲深呼一口氣:
「夏所,亓隊的話我問完了,我會如實將你的原話帶到。 」
「但我自己有個問題,雖然我跟李東浦不熟,但他辦案鐵面無私的作風,我早有耳聞, 也受過不少的表彰,我堅信他不會和罪犯同流合污。 」
我挑眉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同流合污了唄? 」
謝朝雲尷尬的說著:
「我也沒這個意思,現在李東浦已經 停職調查,紀檢用他的手機,給黃鹿鹿的電話打了過去,確認了電話那頭的身份,就是黃鹿鹿。 」
「現在, 在黃鹿鹿歸案前,李東浦的嫌疑洗不清,夏所,算我求求你,如果李東浦的事, 是你在背後操作,請你放他一馬, 我會保守秘密,當什麼都不知道。 」
我皺眉道:
「 李東浦是你野爹啊,你這麼幫他? 」
謝朝雲搖搖頭,嚴肅道:
「不,我跟他不熟,幫他求情,是因為他是一位認真辦案,和犯罪鬥爭的正義執法。 」
「 你們是轄區所,不懂我們刑事隊伍的辛苦。我們辦案九死一生,哪像你們這麼悠閒。
「 如果李東浦真的毀了前途,怕是寒了所有刑事執法員的內心,以後,誰還玩命抓罪犯? 」
謝朝雲看了看我,起身向我鞠躬道:
「夏所,可能你背後關係強大, 我求你高抬貴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