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安靜的坐在一旁,一會看看院子,一會看看天空,見好友終於填飽了肚子。★🎁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這才轉過頭看向對方。
「有什麼意見?」
什麼意見?
聽到這話,冷沖怔了幾秒鐘,隨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讓我做啥都行,不過在我換工作崗位之前,我必須調查清楚姓趙的那件事。」
就是這兩天,讓景承充分的意識到,他身邊缺人。
最重要的是缺少可以信任的夥伴。
所以他決定讓冷沖跟著自己,逐漸熟悉公司的業務。
至少在自己出去辦事的時候,身邊能有個可以託付的人。
王濤和江城各管一攤。
何況他們二人沒有冷沖功夫好。
關鍵時刻,冷沖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至於冷沖的位置,就由他退役的幾個戰友擔任。
那些人也曾經是兵王,是部隊裡的尖刀。
只不過因為各種原因,後來退役了。
或許有些能力不及冷沖,但論安保這一塊。
他們比一般人都強悍。
做出這個決定後,景承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冷沖。
希望他好好想想。
身為自己的兄弟,總不能一輩子做安保。
景承也希望冷沖能更上一步。
當然有些事需要慢慢來,慢慢熟悉。
不過他覺得冷沖一定行。
能做上最優秀小隊隊長的人物,智商絕對不差。
接受能力也應該特別好。
眼下,景承見冷沖同意了自己的決定,十分開心。
「可是調查姓趙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
「你放心,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受傷。」
雖然嘴上不說,可冷沖始終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董春柔受那麼嚴重的傷。
雖然人搶救回來了,並且如今已經出院在家。
可他仍舊認為是自己的過錯。
所以他欠董春柔一個結果。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麼我也不會幹涉。」
冷沖感激的點點頭,「謝謝。」
「咱倆就不需要客氣了,行了,我走了。」
上樓後,景承第一時間來到製藥室門前,卻聽到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停了片刻,方才推開門,就見妻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到對方的睡顏,景承無奈的搖搖頭。
這小丫頭倔強的很,又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決定。
所以很多時候,為了能給妻子一個空間,景承其實也蠻辛苦的。
想到這裡,彎腰抱著妻子來到臥室,給對方蓋好薄被後,這才下樓。
有些事,他也就是嘴上或者心裡想想,必須尊重妻子的決定。
可妻子根本沒時間應付和解決這些問題。
所以最後也只能他出面。
然卻沒想到,才一下樓,就見姥爺從陽台走出來。
倆人照面。
景承明白老爺子的心思。
「姥爺……」
「恬恬睡著了?」
「對,所以我才打算和你好好聊聊。」
聊聊關於陳老二的那些事。
而這些事,是陳老爺子最不想聽到的。
可,想要二兒子沒事,就必須面對現實。
「好,我們聊聊。」
倆人又重新回到一樓陽台,聽著窗外的蟲叫,開始談論關於陳平仁的事。
陳老二的名字叫陳平仁。
起這些名字的時候,陳老爺子當真是費心了。
就是希望兩個兒子將來能好好的。
只可惜啊……
景承聽到姥爺的嘆息,扯扯薄唇。
「姥爺,你想過沒有,如果把二舅弄出來,那麼該怎麼安置他?」
這是最大的困難。
陳平仁是有文化的,也當了很多年的官。
有些做派自然是早就形成了。
對於一個坐過牢的人來說,哪怕是出獄,出去找工作,也有很多地方不願意用這樣的人。
「首先,他不能來我們家,更不能去我的公司。
因為恬恬不喜歡他,我能開恩一次,將他弄出來,已經很不容易。
更加不會給恬恬找不自在。」
景承的話說的很誠懇,陳老爺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之所以外孫女婿會幫自己,也確是可憐自己。
或者當真是外孫女授意。
「如果他受挫了,找不到工作,那麼他的生活如何保證。
你和姥姥難道要資助他後半輩子?」
其實,拿錢,景承才不怕。
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然就怕陳平仁會得寸進尺。
「恬恬說有句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所以有些事,萬萬不能心軟。」
景承見老爺子不吭聲,忙拿妻子當藉口,又說了這些話。
陳平仁出獄,最大的就是這兩個問題。
都解決了,就算是個好的開始。
可陳老爺子卻知道,二兒子雖然現在蹲監獄了,但心氣兒高。
如果出獄後,被很多人瞧不起,甚至……根本沒有人願意用他工作,估計也受不了。
「景承啊,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思來想去,陳老爺子真覺得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開口問外孫女婿。
「姥爺,解決辦法我是能想的到,但你也要答應我。
如果真的將二舅救出來,就請他遠離這裡。
一旦他招惹司恬,我不介意再將他弄進去一次。」
「好,好,好,你放心!我保證。」
陳老爺子拍著胸脯打保票。
其實這話說的,連陳老爺子自己都不信,甚至覺得有點尷尬。
而景承也不會管對方說了什麼。
他只在乎對方做了什麼。
所以,兩人詳談了一個多小時後。
景承回到了臥室,摟著妻子睡覺。
——
翌日上午九點多,司恬悠悠轉醒。
忽然,一個小腦袋趴在自己面前。
司恬努力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便看見自家的小傢伙。
「呀,我的小寶貝今天怎麼沒去釣魚啊。」
「爸爸說,媽媽今天休息,我要在家陪媽媽,要不然媽媽會孤單的。」
景承說的?
今天可是給慕家老兩口針灸的日子。
何況,最近慕老爺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這倆人在自家住了一日後,就被司恬攆回家了。
倆人又不是傻子,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所以最近來的特別勤。
尤其是慕老爺子,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十分糟糕。
可幾次三番詢問司恬,都沒能得到答案。
司恬覺得今天,慕老爺子一定還會來問自己這個問題。
算算天數,慕老爺子的日子近了。
於是,司恬心情極好的捏捏景銘澤的臉蛋。
「好啊,那你今天就陪陪媽媽吧。」
司恬洗漱完後,帶著小傢伙下樓吃飯。
而此時,慕家老兩口早就在陽台等著呢。
今日的慕老爺子穿著很厚的衣服。
如今可是七月下旬,正是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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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老爺子卻穿的這麼厚。
司恬快速的掃了一眼後,彎腰跟兒子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景銘澤這才笑著跑開。
而司恬也來到陽台。
有些事是時候挑明了。
慕家老兩口見人來了,忙坐直身體。
哪怕是慕老爺子,呼吸都有點困難,仍舊動動身子,不敢怠慢。
「司恬醫生。」
慕老太太客氣的與司恬打招呼。
司恬攤攤手,示意兩人坐下。
自己也坐在了兩人對面的椅子上。
「慕老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慕老爺子和慕老太太一怔。
司恬一直喊他們師伯。
這次的稱呼怎麼變了。
慕老爺子滿臉疑惑的看向司恬,總覺得今天,對方會說出什麼。
而這些是他特別不想聽到的。
「是不是我的病情……」
「對,解藥你們吃了,無論是藥物的量,喝多少水,還有吃藥的時間等等。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但現在的情況,你們應該感覺到了。」
慕老太太在逐漸好轉,但慕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慕老爺子當然不傻,哪怕對方沒有明說,自己也清楚。
「我還有多少日子?」
「超不過一個月!」
一個月!
慕老爺子苦笑連連,原來自己的生命還剩一個月的時候,是這種感受。
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點恐慌,又有點釋然。
更多的卻是不甘心。
甚至,在心裡恨自己的孩子。
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根本不會中毒,甚至還能多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不能說長命百歲,可就自己的身體狀況來說,九十多歲不成問題。
現在呢?生命倒計時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料理後事了對嗎?」
縱使慕老爺子心裡有多恨,憤怒有多激烈。
可面上卻平靜的嚇人。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抖一下。
「對。」
司恬如實相告,為了就是想看見慕老爺子的反應。
而慕老爺子卻也沒有讓司恬失望。
眸光狠狠的停頓了片刻,甚至……身體都僵直著。
慕老太太見老頭子這般,忙用力抓住司恬的胳膊。
「司恬醫生,我不能沒有我老伴啊,你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你放心,我有的是錢,你需要多少我都給,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
往上數幾代,慕家的財富富可敵國。
哪怕被搜刮,仍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想要弄來的珍貴的藥材,或者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輕而易舉。
何況,慕家底蘊深厚。
與各大家族的聯繫,淵源都錯綜複雜。
根本沒人能摸清楚慕家到底有多少底牌。
而聽到這句話,微微垂著腦袋的司恬,眸光突然一亮。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都能弄來?
「這……」
見司恬猶豫,慕老爺子和慕老太太忙對視了一眼。
看來真的有辦法啊!
「司恬醫生,真的有辦法,是不是?」
司恬裝作無奈的扯扯嘴角。
「實話跟你們說吧,的確有,到藥很難弄到。
太珍貴了。」
「效果呢!?」
慕老爺子顫巍巍的詢問。
無論多貴重的藥,不都是為了治病續命嗎?
他想知道,如果用了這種藥後,自己還能活多久!
「如果有源源不斷的藥,慕老先生也可以活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只不過,珍貴的藥材之所以珍貴,便不可能源源不斷的被提供。
如果你們有能力,弄來一些。
我製作成功後,至少可以讓慕老先生多活些時日。
三個月,半年,八個月。
這完全看你們弄來的量。」
萬事有後手。
說白了,就是用最好的藥吊著命。
而怎麼吊著命,吊著命的時候,患者呈現什麼狀態,那就是另說了。
你不是只想活著嗎?
一口氣,也是活著。
當然,這些,慕家老兩口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如果弄來珍貴的藥材,就能活命。
於是,從司恬那要來藥單,回到家後,便開始練習。
司恬則坐在家中,等著結果。
不過看上去,心情特別好。
她開心,全家人都開心。
甚至,她還開車帶著小銘澤出去玩了。
別看小銘澤連京城都去過了。
但自家門口卻是極少出去的。
就連和縣碼頭都沒去過。
現在正是夏季,海風徐徐。
司恬帶著景銘澤,陳柳,還有木玄來到碼頭。
或許是看到了廣闊的大海,木玄的心境開朗了些許。
都有了笑模樣。
最近,木玄整日都關在房間裡。
哪怕有司恬每天的關切和疏通。
可心理那關,還是需要自己去突破。
見師弟的心情終於好了些許,司恬走上前拍拍對方的肩膀。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經歷了總比不經歷的好,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黑暗的面。
甚至還有灰色地帶。
木玄,了解了總比一無所知強。」
其實道理,木玄都懂。
就是真的害怕了。
打從心底害怕。
想要克服這種恐懼,也是需要時間的。
「師姐,你放心,我會好好調理我自己的心態。
我其實就是被嚇到了,雖然也能釋懷,但偶爾還會做噩夢。」
做噩夢的滋味是真難受。
導致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很糟糕。
「好,我等著你蛻變的那一天。」
司恬再也沒有勸,因為對方也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話說一次的效果,比嘮嘮叨叨幾十遍更有效。
幾人在碼頭漫步。
小銘澤則拿著小水桶,在海邊走著。
有陳柳護著,倒也沒啥不安全的。
只是,因為太陽有點熱,哪怕帶著夏涼帽,仍舊覺得連呼吸都是熱風。
「我們去休息休息吧。」
走了一段時間後,司恬有點受不了了。
誰讓她是孕婦呢?
可景銘澤還想玩。
於是陳柳留下陪小傢伙。
司恬則和木玄來到陳川的辦公室。
剛來到二樓辦公室,就看見一群人從走廊盡頭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