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誆騙

  景承安靜的坐在一旁,一會看看院子,一會看看天空,見好友終於填飽了肚子。★🎁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這才轉過頭看向對方。

  「有什麼意見?」

  什麼意見?

  聽到這話,冷沖怔了幾秒鐘,隨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讓我做啥都行,不過在我換工作崗位之前,我必須調查清楚姓趙的那件事。」

  就是這兩天,讓景承充分的意識到,他身邊缺人。

  最重要的是缺少可以信任的夥伴。

  所以他決定讓冷沖跟著自己,逐漸熟悉公司的業務。

  至少在自己出去辦事的時候,身邊能有個可以託付的人。

  王濤和江城各管一攤。

  何況他們二人沒有冷沖功夫好。

  關鍵時刻,冷沖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至於冷沖的位置,就由他退役的幾個戰友擔任。

  那些人也曾經是兵王,是部隊裡的尖刀。

  只不過因為各種原因,後來退役了。

  或許有些能力不及冷沖,但論安保這一塊。

  他們比一般人都強悍。

  做出這個決定後,景承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冷沖。

  希望他好好想想。

  身為自己的兄弟,總不能一輩子做安保。

  景承也希望冷沖能更上一步。

  當然有些事需要慢慢來,慢慢熟悉。

  不過他覺得冷沖一定行。

  能做上最優秀小隊隊長的人物,智商絕對不差。

  接受能力也應該特別好。

  眼下,景承見冷沖同意了自己的決定,十分開心。

  「可是調查姓趙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

  「你放心,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受傷。」

  雖然嘴上不說,可冷沖始終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董春柔受那麼嚴重的傷。

  雖然人搶救回來了,並且如今已經出院在家。

  可他仍舊認為是自己的過錯。

  所以他欠董春柔一個結果。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麼我也不會幹涉。」

  冷沖感激的點點頭,「謝謝。」

  「咱倆就不需要客氣了,行了,我走了。」

  上樓後,景承第一時間來到製藥室門前,卻聽到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停了片刻,方才推開門,就見妻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到對方的睡顏,景承無奈的搖搖頭。

  這小丫頭倔強的很,又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決定。

  所以很多時候,為了能給妻子一個空間,景承其實也蠻辛苦的。

  想到這裡,彎腰抱著妻子來到臥室,給對方蓋好薄被後,這才下樓。

  有些事,他也就是嘴上或者心裡想想,必須尊重妻子的決定。

  可妻子根本沒時間應付和解決這些問題。

  所以最後也只能他出面。

  然卻沒想到,才一下樓,就見姥爺從陽台走出來。

  倆人照面。

  景承明白老爺子的心思。

  「姥爺……」

  「恬恬睡著了?」

  「對,所以我才打算和你好好聊聊。」

  聊聊關於陳老二的那些事。

  而這些事,是陳老爺子最不想聽到的。

  可,想要二兒子沒事,就必須面對現實。

  「好,我們聊聊。」

  倆人又重新回到一樓陽台,聽著窗外的蟲叫,開始談論關於陳平仁的事。

  陳老二的名字叫陳平仁。

  起這些名字的時候,陳老爺子當真是費心了。

  就是希望兩個兒子將來能好好的。

  只可惜啊……

  景承聽到姥爺的嘆息,扯扯薄唇。

  「姥爺,你想過沒有,如果把二舅弄出來,那麼該怎麼安置他?」

  這是最大的困難。

  陳平仁是有文化的,也當了很多年的官。

  有些做派自然是早就形成了。

  對於一個坐過牢的人來說,哪怕是出獄,出去找工作,也有很多地方不願意用這樣的人。

  「首先,他不能來我們家,更不能去我的公司。

  因為恬恬不喜歡他,我能開恩一次,將他弄出來,已經很不容易。

  更加不會給恬恬找不自在。」

  景承的話說的很誠懇,陳老爺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之所以外孫女婿會幫自己,也確是可憐自己。

  或者當真是外孫女授意。

  「如果他受挫了,找不到工作,那麼他的生活如何保證。

  你和姥姥難道要資助他後半輩子?」

  其實,拿錢,景承才不怕。

  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然就怕陳平仁會得寸進尺。

  「恬恬說有句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所以有些事,萬萬不能心軟。」

  景承見老爺子不吭聲,忙拿妻子當藉口,又說了這些話。

  陳平仁出獄,最大的就是這兩個問題。

  都解決了,就算是個好的開始。

  可陳老爺子卻知道,二兒子雖然現在蹲監獄了,但心氣兒高。

  如果出獄後,被很多人瞧不起,甚至……根本沒有人願意用他工作,估計也受不了。

  「景承啊,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思來想去,陳老爺子真覺得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開口問外孫女婿。

  「姥爺,解決辦法我是能想的到,但你也要答應我。

  如果真的將二舅救出來,就請他遠離這裡。

  一旦他招惹司恬,我不介意再將他弄進去一次。」

  「好,好,好,你放心!我保證。」

  陳老爺子拍著胸脯打保票。

  其實這話說的,連陳老爺子自己都不信,甚至覺得有點尷尬。

  而景承也不會管對方說了什麼。

  他只在乎對方做了什麼。

  所以,兩人詳談了一個多小時後。

  景承回到了臥室,摟著妻子睡覺。

  ——

  翌日上午九點多,司恬悠悠轉醒。

  忽然,一個小腦袋趴在自己面前。

  司恬努力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便看見自家的小傢伙。

  「呀,我的小寶貝今天怎麼沒去釣魚啊。」

  「爸爸說,媽媽今天休息,我要在家陪媽媽,要不然媽媽會孤單的。」

  景承說的?

  今天可是給慕家老兩口針灸的日子。

  何況,最近慕老爺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這倆人在自家住了一日後,就被司恬攆回家了。

  倆人又不是傻子,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所以最近來的特別勤。

  尤其是慕老爺子,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十分糟糕。

  可幾次三番詢問司恬,都沒能得到答案。

  司恬覺得今天,慕老爺子一定還會來問自己這個問題。

  算算天數,慕老爺子的日子近了。

  於是,司恬心情極好的捏捏景銘澤的臉蛋。

  「好啊,那你今天就陪陪媽媽吧。」

  司恬洗漱完後,帶著小傢伙下樓吃飯。

  而此時,慕家老兩口早就在陽台等著呢。

  今日的慕老爺子穿著很厚的衣服。

  如今可是七月下旬,正是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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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慕老爺子卻穿的這麼厚。

  司恬快速的掃了一眼後,彎腰跟兒子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景銘澤這才笑著跑開。

  而司恬也來到陽台。

  有些事是時候挑明了。

  慕家老兩口見人來了,忙坐直身體。

  哪怕是慕老爺子,呼吸都有點困難,仍舊動動身子,不敢怠慢。

  「司恬醫生。」

  慕老太太客氣的與司恬打招呼。

  司恬攤攤手,示意兩人坐下。

  自己也坐在了兩人對面的椅子上。

  「慕老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慕老爺子和慕老太太一怔。

  司恬一直喊他們師伯。

  這次的稱呼怎麼變了。

  慕老爺子滿臉疑惑的看向司恬,總覺得今天,對方會說出什麼。

  而這些是他特別不想聽到的。

  「是不是我的病情……」

  「對,解藥你們吃了,無論是藥物的量,喝多少水,還有吃藥的時間等等。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但現在的情況,你們應該感覺到了。」

  慕老太太在逐漸好轉,但慕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慕老爺子當然不傻,哪怕對方沒有明說,自己也清楚。

  「我還有多少日子?」

  「超不過一個月!」

  一個月!

  慕老爺子苦笑連連,原來自己的生命還剩一個月的時候,是這種感受。

  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點恐慌,又有點釋然。

  更多的卻是不甘心。

  甚至,在心裡恨自己的孩子。

  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根本不會中毒,甚至還能多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不能說長命百歲,可就自己的身體狀況來說,九十多歲不成問題。

  現在呢?生命倒計時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料理後事了對嗎?」

  縱使慕老爺子心裡有多恨,憤怒有多激烈。

  可面上卻平靜的嚇人。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抖一下。

  「對。」

  司恬如實相告,為了就是想看見慕老爺子的反應。

  而慕老爺子卻也沒有讓司恬失望。

  眸光狠狠的停頓了片刻,甚至……身體都僵直著。

  慕老太太見老頭子這般,忙用力抓住司恬的胳膊。

  「司恬醫生,我不能沒有我老伴啊,你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你放心,我有的是錢,你需要多少我都給,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

  往上數幾代,慕家的財富富可敵國。

  哪怕被搜刮,仍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想要弄來的珍貴的藥材,或者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輕而易舉。

  何況,慕家底蘊深厚。

  與各大家族的聯繫,淵源都錯綜複雜。

  根本沒人能摸清楚慕家到底有多少底牌。

  而聽到這句話,微微垂著腦袋的司恬,眸光突然一亮。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都能弄來?

  「這……」

  見司恬猶豫,慕老爺子和慕老太太忙對視了一眼。

  看來真的有辦法啊!

  「司恬醫生,真的有辦法,是不是?」

  司恬裝作無奈的扯扯嘴角。

  「實話跟你們說吧,的確有,到藥很難弄到。

  太珍貴了。」

  「效果呢!?」

  慕老爺子顫巍巍的詢問。

  無論多貴重的藥,不都是為了治病續命嗎?

  他想知道,如果用了這種藥後,自己還能活多久!

  「如果有源源不斷的藥,慕老先生也可以活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只不過,珍貴的藥材之所以珍貴,便不可能源源不斷的被提供。

  如果你們有能力,弄來一些。

  我製作成功後,至少可以讓慕老先生多活些時日。

  三個月,半年,八個月。

  這完全看你們弄來的量。」

  萬事有後手。

  說白了,就是用最好的藥吊著命。

  而怎麼吊著命,吊著命的時候,患者呈現什麼狀態,那就是另說了。

  你不是只想活著嗎?

  一口氣,也是活著。

  當然,這些,慕家老兩口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如果弄來珍貴的藥材,就能活命。

  於是,從司恬那要來藥單,回到家後,便開始練習。

  司恬則坐在家中,等著結果。

  不過看上去,心情特別好。

  她開心,全家人都開心。

  甚至,她還開車帶著小銘澤出去玩了。

  別看小銘澤連京城都去過了。

  但自家門口卻是極少出去的。

  就連和縣碼頭都沒去過。

  現在正是夏季,海風徐徐。

  司恬帶著景銘澤,陳柳,還有木玄來到碼頭。

  或許是看到了廣闊的大海,木玄的心境開朗了些許。

  都有了笑模樣。

  最近,木玄整日都關在房間裡。

  哪怕有司恬每天的關切和疏通。

  可心理那關,還是需要自己去突破。

  見師弟的心情終於好了些許,司恬走上前拍拍對方的肩膀。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經歷了總比不經歷的好,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黑暗的面。

  甚至還有灰色地帶。

  木玄,了解了總比一無所知強。」

  其實道理,木玄都懂。

  就是真的害怕了。

  打從心底害怕。

  想要克服這種恐懼,也是需要時間的。

  「師姐,你放心,我會好好調理我自己的心態。

  我其實就是被嚇到了,雖然也能釋懷,但偶爾還會做噩夢。」

  做噩夢的滋味是真難受。

  導致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很糟糕。

  「好,我等著你蛻變的那一天。」

  司恬再也沒有勸,因為對方也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話說一次的效果,比嘮嘮叨叨幾十遍更有效。

  幾人在碼頭漫步。

  小銘澤則拿著小水桶,在海邊走著。

  有陳柳護著,倒也沒啥不安全的。

  只是,因為太陽有點熱,哪怕帶著夏涼帽,仍舊覺得連呼吸都是熱風。

  「我們去休息休息吧。」

  走了一段時間後,司恬有點受不了了。

  誰讓她是孕婦呢?

  可景銘澤還想玩。

  於是陳柳留下陪小傢伙。

  司恬則和木玄來到陳川的辦公室。

  剛來到二樓辦公室,就看見一群人從走廊盡頭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