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國不信邪的安排起來,招呼手下,「來來來小張,你描述個不在辦公室的同事。」
小張一聽免費畫像的好機會,眼珠子機靈一轉,「要不我說我媳婦吧?反正你們都見過,像不像畫出來就知道了。」
畫誰不重要,王志國就不信光聽人描述無關,商允禾能畫出來。
商允禾跟一眾人進入會議室,即便在十來個人緊盯下表情依舊淡定,拿出自己的工具。
沈耘韜就坐在王志國身邊,幸災樂禍道:「你就等著被打臉吧!讓你瞧不起人。」
王志國置若罔聞,眉頭緊鎖,眼睛盯著商允禾的一舉一動。
另一邊商允禾做好了準備工作,直接和小張說:「可以開始了。」
小張仔細思索腦中妻子的模樣,「大圓臉,鼻樑有點塌,丹鳳眼,嘴唇薄,下巴上有一顆黑痣。」
商允禾大致描繪出輪廓,又一點點細緻修改。
前前後後不過半個小時,她就將畫像擺放在桌面,「好了,你看看怎麼樣?」
小張漫不經心的瞥一眼,腦袋剛轉開,又猛然瞪大眼睛盯著畫像。
他摸著禿亮的腦門,「我滴個娘啊,這也太像了,我媳婦偶爾還冒個小疙瘩,你這畫像比我媳婦都好看。」
王志國蹭一下站起來,一把從小張手中奪過畫像。
他不敢置信的看看畫像,又看看商允禾,「奶奶個熊啊,還真是個能人。」
沈耘韜欠欠湊到跟前兒,「老王,我就說你絕對會打臉,這回相信了沒?商允禾要是沒有兩筆刷子,局長也不能同意,趕緊道歉。」
他王志國是個能屈能伸的,為了破案,別說是道歉了,別的也不是不行,「商同志,今天不好意思,是我老王有眼不識泰山,希望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別跟我這個大老粗計較。」
還不等商允禾表態,沈耘韜快言快語說:「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大老粗啊,還好意思嘴裡面拽文,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耘韜說話時動作略顯浮誇的晃動身體,好似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面對質疑,實力就是最好的打臉方式。
這是商允禾上輩子總結的經驗,若是沒有足夠的耐心和實力,她也不會成為研究室最年輕藥物研究員。
可沒想到原本以為她會在製藥廠發光發熱,卻先到了市局。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事,案子要緊,咱們先說案子。」
王志國啪啪鼓掌,面向沈耘韜譏唇反擊,「瞧瞧人家女同志多大氣,你再瞅瞅你,小氣巴拉。」
沈耘韜也是不善茬,立馬回以顏色,「商同志那叫以大局為重不跟你計較,你這人咋心裡沒數?」
這大老粗太不要臉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其他人已經習慣了倆人吵架,小張見商允禾目瞪口呆,好心解釋兩位領導的『愛恨情仇』。
「不用擔心,他倆吵架才是正常,要是不吵架才奇怪,商同志你坐下休息,估摸再有兩三分鐘就吵完了。」
商允禾好奇的很,盯著腕錶給倆人計時。
還真如小張說的那般,三兩分鐘就結束了。
王志國開始簡單的說了一下案件情況,「棉花廠女工周紅,下一夜班後被人姦殺,目前我們只有一位目擊者,她是周紅的工友。」
後面沈耘韜給大家展示了屍體上傷痕的照片。
等輪到商允禾手中,她將六張照片擺在面前,看著周紅身上的傷口不自覺擰起眉毛。
這時王志國問,「大家說一下走訪調查結果。」
小張:「周紅新婚三個月,丈夫陸春鳴是一名教師,脾氣很好,夫妻倆很恩愛,從鄰居們了解,倆人從來沒吵過嘴。」
組內另一名女公安繼續匯報:「周圍工友也說周紅沒和人吵過架,平時也不怎麼說話。」
商允禾眨了眨眼,聽著倆人的走訪結論,再看看照片上周紅青紫充滿淤血的痕跡,總覺得這裡面沒有那麼簡單。
沈耘韜注意到商允禾的表情,抬頭示意她說:「你有什麼感覺?」
商允禾知道自己說的話沒有依據,不過女同志的直覺在某些時刻也是管用的。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大家看周紅身上的傷痕,我總感覺這個兇手要麼就是對她有極大的恨意,要麼就是這個人隨機選擇的人,但對女同志也是極其恨的。」
不然下手這麼狠,這太說不過去了。
其他人聞言一怔,仔細看了看周紅身上的傷。
王志國摩挲著下巴,灰溜溜的眼珠子轉呀轉,「商同志很懂嘛。」
商允禾心中大駭,勉強穩住心神,「沒有沒有,不過是憑藉女人的直覺。」
原主可從來沒了解過刑偵方面的知識。
他王志國可不管直覺不直覺,能破案就是好覺,頓時大手一揮,「走,咱們去看看目擊者怎麼描述的。」
目擊者請來不適合在審訊室,王志國立馬清空了會議室,除了商允禾和王志國,其他人全都退到一旁的觀察室。
別看是會議室,但隔壁的棕色透視玻璃和擴音機,能清楚看到和聽到會議室里的情況。
王志國坐在目擊者對面,翹著二郎腿,「說吧,案發的晚上看到了什麼?」
目擊者也是個小姑娘,年紀十八九左右,看到王志國粗聲粗氣的凶樣,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我……」
商允禾瞅了瞅王志國,這人是來辦案,還是來嚇人的?
她起身倒了杯水給小姑娘,放到小姑娘手邊。「別緊張,不如先做個自我介紹。」
小姑娘見到說話的是個漂亮又溫柔的姐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我叫小蘭,是周紅的工友,也是個臨時工,昨天晚上我們一起下夜班,平時都是我們兩個結伴走,我哥哥來接我時,也會順路送周紅。」
商允禾接著她的話問,「你們每次下夜班,周紅都跟你一起嗎?」
王志國神神在在,他感覺商允禾就是個老油條,立馬能抓到對方話裡面的空檔。
小蘭搖頭,「也不是經常,我們兩個臨時工夜班都是排在一起的,一個月能有一次一起走。」
這個回答讓王志國等人為之一震。
他焦急問,「其他時候和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