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抿了抿嘴唇,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眼神。
鄭曉茹說的這一長串理論,她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墨塵頓覺莫名其妙,下意識看了看衣服,沒有穿反,「怎麼了?」
鄭曉茹笑意盈盈解釋,「允禾這姑娘太愛學習了,看見我把你爸照顧的好,剛才特意跟我討教。」
「討教?」周墨塵不解。
鄭曉茹沒說話,一個勁兒給商允禾使眼色。
商允禾能怎麼辦,只好拿起一雙乾淨的筷子,給周墨塵夾菜,「早餐清淡點,先來個水煮蛋,我給你剝皮。」
周墨塵惶恐不安,媳婦忽如其來的殷勤有點嚇人。
連忙從商允禾手中搶過雞蛋,「想吃雞蛋你就直接說,我給你剝皮就好了。」
正好三兄妹和周墨羽從樓上下來。
周墨塵看到周源就說:「周源晚上做點茶葉蛋,茶葉等會讓你們鄭奶奶找。」
周源嗯了聲,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鄭曉茹呆若木雞,嘴巴張開卻說不出來話。
我的天老爺,誰家男人這麼伺候女同志,反正她是沒看見過。
回過神後,不贊同道:「允禾你是女同志,怎麼能讓男同志照顧你呢?這樣不對。」
周墨塵頭也不抬說:「沒什麼不對,男女早就平等了,她是我媳婦,我照顧是應該的。」
商允禾攤開手,無奈道:「鄭姨,你看我剛才也跟你說了,我們家的事情都是墨塵做主,他不需要我布菜。」
鄭曉茹只能將一肚子的話咽回去,周墨塵還會伺候人了,這場面還真是活見鬼了。
商允禾已經吃飽了,最後這個雞蛋還是被周墨塵吃了下去。
吃過飯,商允禾將介紹信和證件全都放進挎包里,在樓下客廳等周墨塵吃完飯。
「你們三個跟著小叔一起,不許亂跑。」
周源舉起手,「我可以去院子裡面做題嗎?」
昨天來的時候太過緊張了,商允禾沒注意到院子裡面還有一套石頭做的圓桌和四個小圓凳。
「不許挑熱的時候出門,別一看到書就忘記喝水上廁所。」
周源點了點頭。
周聰也早就盯上了院子裡面的花土,「媽媽,我可以在院子裡面玩泥巴嗎?」
這回不用商允禾說話,周墨羽搶先說:「咋那麼沒出息呢,我等會帶你去玩球,一會人多了,小廣場就會有人組織玩籃球和足球了。」
「啥是籃球足球?」周聰眨著大眼睛,奶聲奶氣問。
別看平時周墨羽沒有耐心,有些急脾氣,但是商允禾看到他對三兄妹的不一樣,每次遇到問題都會耐心解答。
正好周墨塵也吃完了,擦了擦嘴走到她旁邊,「走吧。」
兩人一出門就看到小秦早已經準備好了,「領導說讓我送商同志。」
周墨塵低頭看了看時間,早飯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確實來不及了,「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
「啊?這,這能行嗎?」
小秦知道周墨塵厲害,可這四輪子可金貴了,磕了碰了到時候不好說。
周墨塵睨了他一眼,「少廢話。」
小秦只好將鑰匙從褲腰上解下來,「您可注意安全,而且一定要多看看車,不會開車別硬挺,我幫忙也是一樣的。」
周墨塵一上車就說:「這小秦,還是和之前一樣,話太多了。」
商允禾笑而不語,她能聽出來周墨塵對小秦還是很包容的。
有四輪子汽車,時間一下變得寬裕不少。
周墨塵不停給她介紹沿途的地點,幾年沒回來,變化也不大,離家屬院最近的公交站,除了站牌重新刷了一層油漆,位置和車次都沒變化。
「咱們現在大院住幾天,等回頭你問問學校住宿嗎?到時候你要是能出來就更好了。」
商允禾也不想住宿,後世的經驗告訴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一定更多,她是去學習的,不是去勾心鬥角。
「出來之後在我們學校附近租房子嗎?」
「傻不?是不是忘記,我之前告訴過你,我在北市有一套四合院,位置離你們公安學院不遠,走路十分鐘,你每天上學放學都很方便。」
周墨塵正在開車無暇分個眼神給她,不過大手倒是趁著換擋的工夫,敲了敲她的額頭。
即便不疼,商允禾仍舊做樣子捂住腦袋,「壞死了,你故意談我腦瓜崩。」
周墨塵黑眸看了她一眼,隨即將車停靠在路邊,炙熱的掌心覆蓋在她捂住的地方,「真疼?我沒用力氣。」
商允禾就是做樣子,沒想到周墨塵卻認真了。
周墨塵挪開她的手,認真觀察,她皮膚白嫩,儘管他力氣不大,還是紅了一片。
他湊近吹了吹,「我下次一定會注意,還疼嗎?」
商允禾搖頭,她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臉頰上的毛孔每一寸都被吹散的張開,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都已經是夫妻了,可每一次周墨塵靠近,她還是會忍不住悸動。
周墨塵一心懊悔,沒注意到商允禾的神情不對勁,「不疼就好,回頭咱們把孩子都扔給周墨羽,我帶你去吃老莫。」
「老莫是什麼?」商允禾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
「老莫就是西餐廳,回頭就咱們兩個去吃,在那裡吃西餐,來個紅酒,桌子上都會燃起蠟燭,雖然光線昏暗了點,但是年輕男女同志都喜歡去那裡,叫什麼浪漫。」
商允禾笑了笑,脆生生道:「好,到時候就咱們兩個人一起去。」
周墨塵重新啟動車子,很快就到了公安學院。
門衛室沒有看門大爺,站著筆直挺立的年輕公安同志,一眼看上去就比其他單位嚴肅許多,老百姓一半路過都不會多看幾眼,反而會繞路走。
「先別進去,咱們停的遠點。」
周墨塵一臉不解,「怎麼了?」
商允禾想了想,解釋道:「我是去學習的,讓人家知道有四輪汽車送我來,到時候同學之間還指不定會怎麼說,我感覺還是就這樣走進去好。」
周墨塵想說她媳婦絕對是想多了,就沖她不住宿,就會以為她是北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