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可太清楚了，商允禾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能抓到陳兆華的狐狸尾巴，還真是讓他心動。
商允禾也不隱瞞，「陳兆華在找王曉玲，咱們現在只要將她調回來，就可以……」
「不行。」張局毫不猶豫否定，「王曉玲還被關著，就說明還不是可以放心的人物，咱們這裡關押可沒有部隊嚴格，到時候人丟了，領導們要人，我上哪去找？」
商允禾笑著說：「咱們這就是用王曉玲釣魚，看看能抓到幾個上鉤的人，而且你就敢保證咱們局裡面現在一定安全了？」
張局只覺得頭皮發麻，煩死這些賊心不死的人了。
一天天瞎搞，屁股坐在板凳上都覺得疼。
商允禾就不信他不心動，「張局，這可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你難道就不心動？」
張局當然心動，可風險太大了。
低頭沉思半天，緊鎖的眉頭一直沒鬆開。
「有把握嗎？你應該知道要是把王曉玲調回來，我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嗎？」
商允禾一臉平靜的回視，「這個我不管，張局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有沒有可能掉出大魚。」
張局點頭承認，「是個破局的好辦法。」
商允禾抿了抿唇，不打擾領導思考，現在就看領導怎麼決定了。
張局低頭沉思片刻也算是下定了決心了，不破不立，捨得羊兒套不到狼。
「你等我消息，咱們一定要做好萬全之策。」
已經到了鋼鐵廠上班的時間，商允禾也沒來得及去找陳欣欣，就回了鋼鐵廠。
她停好自行車後，先走到大門口的門衛室，這裡由兩部分組成，前面是門衛室，後面則是保衛科的辦公室。
沒想到門衛室裡面坐著的還是熟人。
「段秘書，你這大秘書怎麼來看大門了？」
段秘書放下手中的報紙，推了推眼鏡，「別提了，我剛才去替廠長送客人，這不看門的老林肚子疼上廁所了，我就幫他一會。」
商允禾聽到客人的時候，眉心不可察覺的跳了幾下。
「段秘書你可是大忙人，不然我幫你看一會，你趕緊忙工作，反正你也知道我去辦公室也沒事情做，在哪都一樣。」
段秘書還以為商允禾在自嘲，安慰道：「既然都去廠辦了，回頭我問問廠長怎麼安排，不會讓你一直閒著。」
「那我就先謝謝段秘書了。」
眼看著段秘書離開了，商允禾觀察四周沒有人，這才掀開訪客登記本子。
第一行就清楚寫明拜訪陳兆華的人是玩具廠的吳遲林主任。
讓她發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寫明拜訪事由就允許通過了。
玩具廠和鋼鐵廠有什麼合作？
將吳遲林這個名字記在心裡，商允禾將本子合上，重新整理好。
太過投入觀察的商允禾絲毫沒發現暗處有個人一直在盯著她的動作。
老林很快回來了，看到商允禾一懵，「你誰啊？」
商允禾解釋道：「段秘書有工作就先回去了，我是廠辦新來的，幫他開一下，你就是老林？」
老林瞭然點頭，「謝謝你啊。」
說完老林就翹著二郎腿坐回位置上，絲毫不理會商允禾。
商允禾也沒多逗留，先去了陳兆華的辦公室。
她到的時候，正好段秘書完端著完兩個茶杯走出來。
不等她問，就聽段秘書主動說：「我看你有靈氣，說不準以後你接我的班，廠長的客人是玩具廠的生產部主任，倆人是老朋友了，這次是為了談合作。」
商允禾笑了笑，心裡湧起一絲怪異，不過很快也跟著打哈哈，「怎麼會呢，段秘書你這麼優秀，我可難以超越。」
段秘書謙虛笑笑，沒回答這個問題，「快進去吧，廠長正好不忙。」
陳兆華早就聽到了商允禾的聲音，看到她進來，「坐，商同志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關於王曉玲的事情，我問了下，領導說上面也正有這個想法，畢竟咱這場爆炸她也不是主謀，不過改造是免不了了，張局說，等人回來了，你們家屬可以去探望。」
陳兆華心緒難平，本以為困難的任務會這麼簡單。
真擔心這裡面有沒有炸。
商允禾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他說話，好奇看過去，「陳廠長不激動？」
陳兆華拿起茶缸放到嘴邊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當然高興了，還好問你了，不然回去還真沒辦法和我兒子交代。」
商允禾裝作不經意問，「我記得方主任對這個兒媳非常不滿意，總覺得完王曉玲攪和了家裡面的清淨。」
「婦人之仁。」陳兆華怒斥兩句，話鋒一轉，「明宇是方敏的兒子，她難免曉玲挑剔了一些，但大事上，還是能分得清。」
商允禾點頭，倒也沒再問。
在辦公還是無所事事的商允禾到點就下班。
晚上和周墨塵聊天的時候，正好說起吳遲林。
商允禾杏眸中透著疑惑，「咱們之前調查陳兆華人際關係的時候，沒有查出這個吳遲林，這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周墨塵靠在床頭，仔細回憶陳兆華的全部資料，也是沒有想起吳遲林這個人。
「玩具廠和鋼鐵廠有什麼合作嗎？」
鋼鐵運用到玩具中，這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商允禾就是不清楚，要是知道早就察覺出端倪了。
「而且段秘書很奇怪。」
「奇怪？」
商允禾點點頭，肯定道：「一開始我沒多想，但是他主動提起來，好像是故意讓我知道，昨天晚上的黑影你查清楚了嗎？」
周墨塵倒是沒發現段秘書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直接說：「昨天晚上值班的人是老林。」
「老林？」商允禾驚呼出聲。
周墨塵挑了挑眉，「老林怎麼了？」
話鋒一轉，說起他打聽到消息，「老林這人在保衛科獨樹一幟，很少跟人來往，脾氣又硬又臭，就愛喝點小酒，沒別的愛好。」
商允禾可不相信巧合，尤其是昨天和今天同時出現了老林和段秘書。
「我建議秘密調查兩人，巧合太多，就太讓人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