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
「啪啦——」
商允禾和周墨塵的討論在廚房一陣摔打中停下來。
她踮起腳尖朝廚房張望,「這麼快就摔碎了?還不如我呢!」
周墨塵頓感無語,還是忍不住好奇,「你能堅持多久?」
老司機商允禾思想的小線線一歪,嘴瓢說:「那要看你能不能可持續了。」
「咳咳咳。」周墨塵捂著嘴巴輕咳。
見三個孩子都望過來,他沒好氣說:「當著孩子的面,少胡說八道。」
廚房沒有吵架聲,只有王慧芳時不時的安慰。
商允禾頓感無趣,扭過頭就瞥見周墨塵微微泛紅的耳唇,打趣道:「等孩子們不在的時候,就可以說?」
倆人對視間,周墨塵瞅見她杏眸中的調皮。
可就是這樣,他也有些受不住,掌心按在商允禾的頭頂,用力將她的頭扭過去,「別鬧。」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商允禾牟足了勁兒繼續調侃。
陳淼心不在焉的聽著外面的嬌俏的女聲和周墨塵無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寵溺。
危機感油然而生,她朝著王慧芳說:「舅媽,不知道墨塵哥哥他們再聊什麼,我出去看看。」
王慧芳鬆了一口氣,順勢點頭。
終於出去了,不然家裡這點碗和盤子都不夠碎乎了。
商允禾也不是沒腦子,知道小孩子在當司機也要注意速度。
陳淼笑著打趣:「墨塵哥哥,你們在聊什麼呢!在屋裡面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帶我一個。」
商允禾手肘不經意碰了碰周墨塵。
他不給漲價,自己就先看看戲。
周墨塵收起嘴角的笑意,「沒聊什麼。」
陳淼也不氣餒,繼續說:「墨塵哥哥,我這次是調到省城歌舞團的,離你單位很近,我平時可以去找你吃飯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周墨塵眉頭一擰,「你可以去找你哥吃飯。」
「我哥那人可煩了。」陳淼小聲嘟囔,隨後又看向商允禾,「姐姐,你是做什麼的?有工作嗎?你為什麼會來舅媽家啊?」
商允禾嘴角玩味的笑了笑,她就不信王慧芳什麼都沒說。
就算沒說,她和周墨塵挨這麼近坐著,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點不同。
不等商允禾回答,她的小代言人周聰小朋友搶先答,「漂亮姐姐是我後媽啊。」
說話間還嘆了一口氣,沮喪著小臉,「本來漂亮姐姐應該是我的,可惜被我爸搶走了,不過沒關係,瞪我以後再搶回來就是了。」
周墨塵毫不客氣的說:「你沒機會了,在法律意義上來講,我已經和你媽領證了,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以後是在一個戶口本上的。」
陳淼怔愣住,重複問,「領,領證了?墨塵哥哥你再開玩笑吧?沒聽說你領證的事情啊,舅媽,舅媽還說……」
商允禾忽然明白,在她看來今天的鴻門宴,對陳淼來講可不是。
周墨塵必然沒有在之前告訴王慧芳他的結婚報告已經下來的事情,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相親宴。
她眯著眼睛,湊近周墨塵耳邊,「瞧瞧人家女同志多傷心,你可真是個禍害。」
周墨塵沒好氣眤了她一眼,「別胡說。」
禍害遺千年,也是個好事。
陳淼擦了擦眼淚,轉身就去了廚房。
沒過兩分鐘好似是一隻重新燃起鬥志的母雞,打滿雞血回到倆人面前。
「墨塵哥哥,舅媽說了,你這樣沒有經過長輩同事,就獨自結婚的事情,她們不認可。」
商允禾見桌上有瓜子,跟看熱鬧一樣,豎起耳朵聽的同時,又嗑起瓜子。
剛吃了一粒,她便嫌棄的撇嘴。
都是細沙子,瓜子還半生不熟,真難吃。
不過作為吃瓜的標配,她也是不挑。
周墨塵警告的瞅了她一眼,抓了一把水果糖放到她腿邊。
這才認真回答陳淼的問題,「我的婚姻大事我可以自己決定,組織上也認可了。」
周墨塵的意思很明顯,組織上經過審批同意了,其他人的意見就顯得不太重要了。
陳淼卻不甘心,她從北市調職到省城就是為了周墨塵。
兩個字晚了她怎麼能接受。
「墨塵哥哥,你結婚的事情是不是太倉促了?周叔叔那裡知道嗎?」
周墨塵直言,「我的結婚報告領導必然會告訴我父親,如果他不同意恐怕也沒有辦法審批下來。」
陳淼:「……」
又一條路被堵死了。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眨眼間看到商允禾,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姐姐,你是怎麼認識墨塵哥哥的啊?」
商允禾眨了眨杏眸,她和周墨塵的認識經過是能說的嗎?過程又是能描述的嗎?
本想用沉默應對,可陳淼的眼神太過執著,商允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大街上遇到了,你墨塵哥哥被幾個小流氓搶劫,當時候我剛好路過,立馬挺身而出,救他於水火之中,他就以身相許了。」
周墨塵別過眼,真是沒眼看了。
他一堂堂大老爺們用商允禾救?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還不知道誰救誰。
商允禾就是隨口編了個故事,說完還自己沉浸其中,強調道:「我這也就勉強算是美女救英雄吧!我本來不同意結婚,但是周墨塵不僅給了我,他的全部家當,每天早上帶我去吃肉包子,還去單位看我,晚上帶我去吃涮羊肉,我一看人還行,順勢就同意了。」
周墨塵大感無語。
陳淼一開始還認為是假的,可商允禾說的太過詳細了,很難讓人不相信。
她失神說:「墨塵哥哥,真的是這樣嗎?」
是個屁,可周墨塵不敢說,抿緊嘴唇保持沉默。
這在陳淼看來就是默認。
片刻後,商允禾眼睜睜看著她的眸色從失落又重新燃起希望。
陳淼:「姐姐你還沒說你是什麼單位的呢?」
普通女工可配不上她的墨塵哥哥。
商允禾淡淡說:「和你差不多,不過我在文工團。」
文工團和省城歌舞團隸屬單位不同,卻屬於平級,競爭關係也異常激烈。
優勢又沒了一個,陳淼還是不死心,「姐姐你在文工團做什麼?辦公室文職嗎?我是唱歌和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