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太過沉重，硬是沒有睜開。
可心裡卻存了念想。
清早一睜開眼，商允禾便推開身邊的人。
「周墨塵，你昨天說家裡面有四合院是真的假的？」
「嗯？」周墨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輕輕點頭。
商允禾立馬不困了，猛地坐起身。
被子卻在這時滑落，露出一片好風光。
周墨塵啞著嗓子，「媳婦，一大早就這麼主動？既然如此……」
商允禾拽回被子，抬手拿著一旁的枕頭賣力拍打在他的腦袋。
「你才主動，一大早就是毛腦子廢料。」
周墨塵低低笑出聲，「我主動也不是不行。」
行個屁。
知道家裡面真的有四合院，商允禾這才放心。
不然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重新躺回被窩，繼續補覺，反正離上班的時間還早。
周墨塵卻睡不著了。
穿上衣服後，躡手躡腳走出門。
就看到華瑩瑩揉著雞窩頭，光著腳丫，呆呆的站在地上。
他走上前將華瑩瑩抱起來，「怎麼了瑩瑩。」
華瑩瑩捂著肚子，「我要上廁所，你抱我幹啥，更憋不住了。」
還好家裡面衛生間小是小了點，但不用去外面。
幾分鐘後，華瑩瑩才揉著眼睛走出來。
「小叔，這麼早你就要出門工作嗎？」
城裡人也沒那麼好，這麼早就要工作，跟她家棚子裡的老母雞起來的時間差不多。
她爹這個點還捧著她的腳丫子呼呼大睡。
周墨塵看了一眼剛剛擦亮的天。
「小叔出去晨練，你要跟著一起嗎？周聰和周源也要一起。」
華瑩瑩好奇問，「為什麼珍珍不用去？」
周墨塵自己是男孩子窮養糙養，女孩子自然要富養了。
「女孩子是可以被寵愛的，她現在可以什麼活都不用做，她以後要是嫁人的話，再去別人家學。」
華瑩瑩若有所思。
「可以不學嗎？為什麼一定要嫁人？我們村裡面好多男人都打媳婦，那些女人肚子又大又圓，還要彎著腰去地裡面幹活，我看到她們就覺得好嚇人。」
提起這事，華瑩瑩就心有餘悸，她拍著小胸脯。
「那嬸子臉色刷白刷白，感覺都不喘氣了。」
周墨塵也沒辦法替她決定，但關於嫁不嫁人的問題，他只能說：「瑩瑩和珍珍在小叔心裡是一樣的，不想嫁人就不嫁，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們。」
韓瑩瑩激動的拍手，「小叔，你可真好。」
安撫好小侄女，周墨塵轉身就去拎兩個兒子起床。
周源還好，聽到聲音都會起床，只有周聰，聽到聲音還故意賴床，被子蒙住腦袋，一副掩耳盜鈴的模樣。
周墨塵也不慣著他，小被子一掀開，拎起他的脖領子。
身體騰空，失重的感覺讓周聰害怕的睜開眼。
「爸爸壞死了，為什麼不能讓我睡覺嘛。」
「可以晨練之後睡，一日之計在於晨，等吃完早飯你去太姥姥家睡。」
周聰每天睡覺時間十幾個小時，白天去華外婆家不出去玩就是睡覺。
華瑩瑩這會工夫已經不困了，跟著起身穿好衣服。
「小叔，我也要去晨練。」
周墨塵自然不會反對，他倒是喜歡瑩瑩的性格，爽朗又不失思考。
跟她相比，珍珍就是典型的小公主，平日裡喜歡的也只有裙子和好看的東西。
這點和商允禾很像。
可他媳婦喜歡新衣服歸喜歡，在工作上絕不馬虎。
珍珍卻是最不愛學習的人。
晨練結束時，令周墨塵意外的是，華瑩瑩也堅持下來了。
而且甚至比周源還要厲害。
華瑩瑩氣喘吁吁。
「我，我是不是很厲害，我在我們村里是跑得最快的，每次上山有啥野味，菌子和野菜的時候，我都是最快，就連割豬草，我的小鐮刀都是最快的。」
周源都是坐著讀書，早上被拎起來，還有不習慣。
但是一段時間下來，也算會是堅持下來了。
倒是周聰，每次都堅持不下來，一開始跑了一百米就倒在地上，硬是賴著不起來。
被周墨塵拽起來跑，現在至少能堅持一半。
吃過早飯，周墨塵負責將孩子們送到華外婆家，而商允禾去上班。
周墨塵送到後，華外公和外婆特意留他說話。
「你和小商結婚也這麼長時間了，不打算要個孩子？周源他們三個雖然跟著你姓周，但是畢竟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別的不說，你父親哪裡你打算怎麼就交代？」
周墨塵想都沒想。
「為什麼要交代？生孩子是我和我媳婦的事情，現在家裡面孩子多，我們兩個上班又很忙，現在都已經來不及照顧，哪還有時間再去照顧一個小的？」
「而且家裡面的房子也不大，昨天我媳婦還說，算上瑩瑩有四個孩子，等孩子們稍微大一點，就要分開住了。」
華外公也跟著點頭，「那房子確實小。」
話鋒一轉，「現在明面上房子是不允許出賣的，私下就算有賣房子也只有筒子樓。」
周墨塵順勢說出，「我媳婦就在你們大院有一套小洋房，是她姨姥姥留下來的，上下兩層，也夠我們住了，我們決定搬過來。」
華外公一愣。
「搬到女同志家裡面？」
在他們老一輩的思維方式里，去女方家住，就是倒插門的意思。
「不行， 不能去。」
周墨塵倒是沒那麼多忌諱。
「我在北市有一套四合院，回頭寫我媳婦名就行了。」
「再說了，離你們近點，我媳婦說還能方便照顧，你們都年紀大了，大舅二舅雖然每周都來，但又不是天天來。」
這話說到老兩口的心窩裡了。
華外公到沒繼續說下去。
轉而說起華亞楠的事情。
「我打算寫信讓亞楠離婚回城。」
沒想到還真讓周墨塵猜對了。
「外公，這恐怕不妥。」
華外公更是不理解了，回城可是頂好的事情，誰還能拒絕？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旦亞楠離婚回城，別人就會覺得他為了回城拋棄妻子，背上負心漢的名聲，一輩子背負沉重的枷鎖。」
「真要回城，就要安排兩個人的工作，亞楠哥妻子也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