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塵一句話都沒插上嘴，廚房管事權就定下來了。
一直到最後才委屈巴巴的說了句，「我能旁觀嗎？」
商允禾沒直接答應，反而看向周源，「可以讓你爸爸旁觀嗎？」
周源心情好，大氣點了點頭。
吃飯的事情告一段落，商允禾洗漱一下就躺床上休息了。
而她睡覺之後，周墨塵卻穿上衣服，輕手輕腳打開門，離開了家。
他走進市局，刑偵組依舊燈火通明，「怎麼還沒回家？」
王志國睜開眼，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別提了，江慧就是個硬骨頭，看似什麼都說了，可她的同夥硬是什麼都沒說。」
周墨塵拍了拍他肩膀，「辛苦了，我先去找老沈。」
沈耘韜的技術科比往日更忙，江慧連迷藥都交出來了，卻不交代從哪裡買的，他要做檢查分析迷藥成分，再和其他部門溝通，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不過就是江慧一句話的事兒，硬生生增加了這麼多的工作量。
「叩叩——」
聽見敲門聲，沈耘韜轉過頭，「你怎麼來了？」
周墨塵再門口拿了鞋套套上，才走進來，「就知道你會在單位加班，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
沈耘韜放下手中的試管，「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啥事趕緊說，我這還有工作。」
周墨塵湊到他耳邊說了起來。
沈耘韜一言難盡，這人是真倒霉，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這個煞神。
聽完周墨塵的全部計劃，沈耘韜長嘆一口氣，「你這是不是太狠了？」
周墨塵神情平淡，「本來就不乾淨，就算升上去也是德不配位。」
沈耘韜：「這位身後也有人，你確定不跟小叔說一聲？」
周墨塵眤了他一眼，「你去辦就行了，我小叔那邊等成了我再去說。」
沈耘韜是沒意見，反正又不是他搞事。
「三天差不多了，正好那人在這個檔口上，估摸著很難升上去了。」
周墨塵交代完就離開了。
沈耘韜連連搖頭，謝家真是氣數盡了，老的小的都倒出得罪人。
——
商允禾一覺睡到自然醒，精神飽滿的吃了早飯，「我去單位了。」
周墨塵瞅了她一眼，「不再休息一下嗎？」
商允禾搖頭，「我看看江慧交代的怎麼樣。」
說完就下樓騎上自行車離開了，剛到市局門口，就看到背著籮筐蹲在門口，四處張望的陳生。
商允禾快騎了兩步，「你怎麼來了？」
陳生拍了拍籮筐，「我來給你送山貨，你昨天咋沒上班呢？」
「昨天休息，你帶來什麼了？」
也不能在市局門口就將東西擺出來，商允禾朝他擺手，「走，去門衛室。」
門衛大爺都和商允禾熟了，熱情打著招呼，「小商來上班了，昨天沒看到你，我還感覺少點啥。」
商允禾見他很客氣，還時不時給根香菸，這樣的小姑娘誰能不喜歡！
商允禾指了指陳生，「關大爺，這是我家親戚，生活在鄉下，過來給我送點山貨，去您那屋裡說行不？」
關大爺眼神一閃，身體卻不由自主站了起來，「來吧。」
陳生將籮筐放在地上，一樣樣挑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完榛蘑、黃蘑、豆角干、土豆乾、臘肉、臘腸、鹹魚。」
關大爺都傻眼了。
商允禾見這些東西成色都很好，小聲問，「多少錢？」
陳生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給我多換點票，咱們大隊的人一年到頭都沒啥票，想要在供銷社買東西太費勁了。」
別看關大爺年紀大了，但是耳朵可機靈的很。
見四下無人，關大爺也湊過來，「小商，這些東西你全都能吃下嗎？能不能分我點。」
商允禾將東西拿過來就是給打算買過來分點給關大爺。
「您挑就是了，我一樣來一份，還剩下不少，您先挑，再剩下的，我去問問我同事要不要？」
商允禾早就想好理由了，「關大爺，我和陳同志也是偶然機會認識的，鄉下人換點東西不容易，咱們有票，但是這些好蘑菇可買不到，這榛蘑燉小雞、再放點粉條賊香。」
關大爺甚至已經腦補出再來二斤小燒酒的樣子。
他不差錢，大手一揮，也跟商允禾一樣，每一樣都來了一點。
還剩下大半框，陳生卻開心的眯起眼睛，還以為換不出去呢。
商允禾一路小跑回到會議室，「正好你們都在。」
她謹慎的在門口看了看，順勢關上門，講起換東西的事情。
林華猛然站起來，從兜裡面掏出一大把錢和票，「小商咱們快去吧，我怕晚一會東西就沒了。」
都說城裡的日子好過，錢和票是不差，差的是物資。
吃肉都要後半夜在供銷社門口排隊，這還不一定能買上。
現在山貨就在眼前，誰能不心動。
小張和王志國反應慢了點，可倆人拿錢的動作可都利利索索。
王志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嫂子就喜歡吃這些，我這也沒渠道，咱們這身份去黑市也不方便。」
商允禾點頭，她可太懂了。
她之前寧可從霞姐那裡拿高價的貨，也不去黑市，真要是被紅袖標抓到了，少不了一頓掛落。
見人都要衝出去，商允禾連忙攔住。
林華還以為事情有變，著急不已，「咋了咋了？妹妹誒，有啥事你就說，咱們快點解決，就是吃肉不能耽誤。」
商允禾快言快語，「貨多的很，光是你們三個都吃不下。」
「還有豆角干土豆乾，這些都帶了不少呢。」
別看都是干，放點豬油燉菜也是很香的，新鮮的不好買，誰還嫌棄這個。
王志國指了指林華，「單位誰靠譜不靠譜，你問她，她全都知道。」
說完他又緊接著囑咐一句，「林華說嘴嚴點的。」
林華還能不知道？她想了想和刑偵組親近，嘴巴又嚴的，「技術科當仁不讓了，沈主任你更熟悉了，快點去通知，不然好東西都沒了。」
林華等不及了，拉著商允禾一起過去。
走廊內其他部門的同事之感覺到一陣涼風，連個人影都沒看清，只能小聲討論。
「是不是又有大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