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鎖,露出個小縫隙。
商允禾輕輕一推,笑著打招呼,「都在啊,我們還來晚了呢。」
白玉沒好氣白了商允禾一眼,張開嘴巴,忽然想到什麼,又快速閉上。
商允禾見狀,奇了個大怪,白玉竟然沒有冷嘲熱諷,事出反常必有妖風,她要小心了。
她拉著周墨塵坐下來,面帶微笑,心裡卻時刻保持警惕。
白雲初起身給倆人倒了茶水,「允禾新婚還挺好?知道你家裡面孩子多?鬧騰嗎?」
商允禾:「全都挺好。」
萬金油的回答,她就等著看白雲初接下來出招了。
商允禾和白雲初回娘家,總不能叫倆人去廚房幹活。
白玉拉長臉,活脫脫別人欠她錢一樣,唉聲嘆氣的去廚房做飯,嘴裡嘀咕,「奶奶的,累死我了,這哪是回門,這是祖宗上門。」
商允禾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謝春生和白雲初倆人就是典型的容易想多,嘴角笑意一僵,相互對視一眼。
白雲初心想,以後沒事可絕對不會回來了,每次回來不是要好處,就是念叨這些,煩都煩死了。
謝春生來商家的經歷都不愉快,自然不願意回來。
他的眼睛止不住落在商允禾身上,不過幾天沒見,她好似又漂亮了。
原來就是明艷花朵,如今綻放起來,卻更加明媚。
周墨塵猛然抬頭,眼神犀利的警告謝春生,要看看他媳婦,自己媳婦看一丁點都不行。
謝春生只好收回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喝茶。
白雲初眼神怨毒瞅了商允禾一眼,明明她都結婚了,生哥就是放不下。
「允禾,咱們姐妹兩個也挺長時間沒見面了,不然一起聊聊天?」
商允禾正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好啊。」
倆人去了商允禾房間,一推開門,商允禾差點不認識了,這被褥是她出嫁那天放到柜子裡面的,怎麼又翻出來了。
白雲初一臉無辜道歉,「允禾忘記告訴你了,我小弟以後就在城裡上學了,姑姑說全家就你的房間最好,以後他就在這住了。」
她說話時仔細觀察商允禾臉上有沒有一丁點憤怒的表情。
結果讓她失望了。
商允禾早就猜到臥室不能保住,「隨便吧,反正我以後也不回來了。」
沒氣到商允禾,白雲初想到她的正事,「允禾,我知道你忽然給人家當後媽心裏面肯定不舒服,但是你也不能剛結婚就跟別的男同志走的太近。」
她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教育,「這也就是讓我碰到了,要是讓別人碰到了,還指不定要說些什麼。」
商允禾眼皮眨眨,「你說哪個男同志?」
白雲初差點沒氣到吐血,合著她商允禾是個萬人迷,身邊男同志還能一堆不成?
她笑容勉強,「別亂說話。」
商允禾笑而不語,白雲初真是越來越不經逗了,無趣了。
白雲初隨即說起文工團,「允禾聽說你在文工團的時候和楊麗麗關係不錯?」
商允禾挑眉。
白雲初委屈巴巴,「允禾你能不能和楊麗麗說說讓我當個小組長啊?」
她在文工團過的難死了,唱歌跳舞全都不帶她。
楊麗麗是文工團的首舞唱,竟然當著全團的面公開批評她,「唱跳啥也不是。」
商允禾上下打量白雲初,「你沒病吧?我幫你?你做夢比較快。」
當初把文工團工作賣給白雲初,她就猜到了今天的局面,她白雲初想要文工團的工作,真以為文工團那麼好混。
文工團女同志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文工團的紛爭更多。
白雲初心一橫,使出殺手鐧,「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和男同志去醫院的事情告訴周墨塵。」
商允禾還真就不害怕,畢竟周墨塵知道去醫院是審盧克東的。
知道了白雲初的目的,商允禾轉身就離開。
留白雲初一個人氣的咬牙切齒,她眼神陰鷙,「商允禾,既然你不仁義,就別怪我了。」
出去的時候,白玉做了幾個菜,商允禾對她做出來的菜不抱希望,瞄了一眼,就不想吃了。
不過回門怎麼也要意思一下,她坐下來挑花生米或者看起來乾淨的菜吃了起來。
白玉輕咳一聲,撂下筷子,「有個事情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商允禾心想,終於來了。
白玉:「春生,你爸這次調職的事情定下來了,你姑父是不是就能接上了啊?」
謝春生正啃雞腿,忽然被點名,「我也不清楚,這個問題你們恐怕要問我爸。」
白玉一噎,問了個寂寞。
她眼神溫柔的看向商允禾和周墨塵,「你們兩個回家裡條件要好點,這次的事情想辦法出出力,周女婿你家親戚都是有能耐的,你也給想想辦法唄?」
憑藉商允禾對白玉的了解,光出力絕對不是白玉的風格。
果然下一秒就聽白玉說:「允禾,那可是你爸,他要是當上這個機械廠廠長對你來講也有好處。」
商允禾眨了眨眼,「我沒錢。」
白玉一頓,「你結婚,周家給了這麼多彩禮,我們可一分錢沒拿,你咋還說自己沒錢?」
商允禾默不作聲,反正要錢就是沒有,白玉願意墨跡就墨跡去。
白玉嘴都說破皮了,沒見到商允禾鬆口拿一分錢。
商大志一口悶了一杯白酒,放出狠話,「商允禾,你要是不拿錢幫忙,你就不是我女兒,以後你也別回來了,」
商允禾一聽,還有這好事,本來就不願意回來。
她一臉難過,「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我回來,那我就不回來礙眼了,我這就走了。」
說話間給周墨塵使了個眼色,倆人連忙離開商家。
出來後,周墨塵抿唇問,「咱們倆就這麼走好嗎?」
商允禾毫不在意的笑道:「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想留下來挨罵?」
周墨塵當然不想,「我是怕她們出去亂說你的壞話,對你的名聲有礙。」
商允禾低聲笑了笑,「名聲?這個東西你覺得它有用,就是有大用,覺得沒用,自然也沒有用處。」
周墨塵揉了揉她的頭髮,「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