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播放到一半，此時男女主被迫分開，周圍感性的女同志都在小聲抽泣，商允禾也不例外。
她眼眶通紅，吸溜吸溜著鼻子，剛要從挎包裡面拿出手帕，手心便被塞進來了。
周墨塵呶了呶嘴，「擦擦。」
商允禾下意識摸了摸眼睛，她沒哭出來擦什麼擦，故意把周墨塵的手帕弄髒，又扔回他身上，「自己回去洗吧！」
周墨塵也不嫌棄手絹髒直接踹進褲兜裡面，大手順勢緊緊握住商允禾柔軟的小手。
商允禾掙脫幾下，沒有掙脫開，她微微側過身，小聲說：「你，鬆開呀！」
周墨塵嘴角彎下不明顯的弧度，反而越攥越緊。
拽了半天，都沒將手拽出來，商允禾也就放棄了，任由周墨塵握著。
電影接近尾聲，不少人為男女主跨越重重阻礙，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激動鼓掌。
商允禾聽旁邊好似沒什麼聲音，扭頭一看，周墨塵已經睡著了。
放映廳頂棚的大燈忽然亮起，周墨塵也緊跟著坐起來。
商允禾輕聲問，「你晚上很累？」
周墨塵耳唇燙的火熱，他晚上是被商允禾折磨的睡不著，溫香軟玉在懷，只能開，不能下一步，不難受才怪。
商允禾見他不說話，指尖戳了戳他的掌心。
頃刻間，周墨塵頓覺一股窸窸窣窣的電流一點點鑽進毛孔里，又癢又麻。
他輕咳一聲，「沒事，電影結束了？」
他有些懊惱，怎麼能睡著了呢。
商允禾將他的情緒看在眼裡，「下次我們可以看別的，我也沒有那麼喜歡看電影，下次我們一起去市中心的動物園帶著三個小朋友。」
第一次約會失敗了，但是周墨塵感覺不錯，至少握到她的手了。
倆人剛走到電影院門口，就見前面圍成一堆人。
「偷了東西還想跑？門都沒有！」
女聲充滿憤怒，可商允禾卻覺得這聲音好似聽過，「周墨塵這人的聲音好熟悉。」
周墨塵個子高，站在人群外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是陳淼。」
而被陳淼叫成小偷的人竟然是剛才搶座位的虎爺。
虎爺流里流氣在眾人矚目中，笑的眯起眼睛，「小姑娘，誰偷你東西了？有人看見麼？我可是老實人。」
商允禾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聽到這話噁心的晚飯差點沒出來。
虎爺沒想到遇見熟人了，自認為帥氣的吹了吹頭髮，「好巧呀，沒想到在這又碰到你了。」
周墨塵桃花眼泛起一抹冷光，「虎爺？」
虎爺感覺手腕陣陣作痛，摸鼻子訕笑裝傻。
陳淼一看靠山來了，揚起下巴，「墨塵哥哥，就是他偷了我錢袋。」
識時務者為俊傑。
虎爺雙手奉上錢袋，「姑奶奶，你小點聲吧，還給你還不行啊！」
陳淼一手抓住錢袋，一手死死的扯住虎爺的衣服防止他跑掉。
防雨的布料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陳淼疑惑，「也沒下雨，你穿雨衣做什麼？你這人好奇怪。」
『雨衣』這兩個字鑽進商允禾耳朵里，她上上下下打量虎爺。
虎爺目測也就一米六八，而雨衣又肥又大，套在他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商允禾和周墨塵相互對視一眼。
周墨塵不經意靠近虎爺，堵住他逃跑路線，「走吧，有個事情請你配合調查。」
虎爺可不懂調查不調查，一聽抓人，腳底就想抹油開溜，「哎喲。」
他剛抬起左腿，周墨塵比他更快，快速斬腿讓虎爺身體失衡，直接趴在地上。
周墨塵控制住虎爺的手臂，「怎麼不跑了？」
虎爺哭喪著臉，他這不是都被人打趴下了？不然當他不跑啊。
可到嘴邊出口卻是，「我錯了，錢袋我都還回去了。」
陳淼環住商允禾的手臂，在一旁添油加醋，「這個壞蛋竟然敢偷我錢袋，這可是我用外匯在友誼商店換的，聽說是牛皮的，老貴了。」
商允禾細細打量，其實就是老式錢包，做工算不上精細，在這個年代卻是個稀罕物。
眼看圍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商允禾扯著嗓子喊：「都散了散了，小偷也抓到了。」
周墨塵拉著虎爺幾人走進邊上的胡同口，「衣服哪來的？」
虎爺眼珠子滴溜轉，「我，我家裡的，這雨衣抗風，還適合裝……」
說到裝字，他陡然小聲，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可商允禾大致明白，這樣的小偷慣犯生怕進去挨槍子，「你先說出這件衣服的來源，你今天偷東西的事情等下再說。」
虎爺依舊不依不饒，非要商允禾給個結果，「不行，你要是說現在就算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
商允禾冷笑，「你威脅我？那就回市局好好說吧。」
「市局？」虎爺疑惑，「啥地方啊？」
商允禾好心解釋，「市公安局。」
虎爺瞪大眼睛，身體掙扎的更厲害了。
周墨塵見狀叩住他肩膀，「老實點。」
虎爺老實了，立馬道：「這個不是我偷的，就是棉花廠那條道上撿的，咱也不知道那人啥毛病好好的衣服穿著穿著就脫下來了，他扔了我就撿了，我回家一看著衣服好好的，平時穿也行。」
更重要的是非常適合偷東西的時候裝東西，靠著這件雨衣，他的收穫比平日豐盛了許多。
商允禾再一次感嘆技術的落後，若是能在衣服找到皮屑，或許就能通過DNA技術來確定這件雨衣的主人，也就是兇手。
見幾人都不說話，虎爺跪下來鬼哭狼嚎，「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黃口小兒，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才做這樣的事情，求求幾位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商允禾沉吟片刻，「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
虎爺面露糾結，「大概記得輪廓，我們這行雖然說最好記住對方的臉，但是那晚天太黑了。」
話匣子一打開，虎爺也不害怕了，侃侃而談，「第二天聽說那條路上就出了命案，我估計丟衣服這人當時也肯定嚇壞了，不然好好的衣服誰能扔。」
商允禾：「……」
她就不能想點別的，比如這人是兇手？